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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虞柔的火化编号

    从下午婚纱店的事情后,靳承川就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晚上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当着视频那头几百人的面,他盯着落地窗就出神了。

    虞柔的那本旧日记,字字句句都是靳玉执的影子,她有多爱靳玉执,他是知道的。

    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回来了,却是以靳玉执即将过门的妻子身份回来的。

    他心慌,无措,有种越想紧紧抓住,越是如散沙一般从指缝溜走的感觉。

    也许会得而复失的恐惧,使他整片胸腔都闷闷的。

    浑浑噩噩开完了视频会议,林宇敲响了老宅书房的门。

    “靳爷,这是关于南初小姐的全部资料,请您过目。”

    靳承川接过他递来的纸页,俊眉倏地拧紧,“就一张纸?”

    “只能查到这么多,南初小姐是三年前被裴吉公爵带回非酋联合国收养的,关于她二十几年前的资料,什么都没有,不过她好像身体很弱,三年里几乎都住在医院。”

    “医院记录呢?”

    “没有,查不到。”

    靳承川沉了脸,“要你何用?”

    “……”林宇满脸苦逼,“冤枉啊,真不是我不尽心尽力,裴吉公爵是非酋联合国的皇室贵族,他在非酋的地位,相当于靳氏在华国的地位,销毁什么住院记录,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靳承川沉默。

    当年虞柔被宣布死亡后,是靳玉执亲自操刀为她做器官摘取手术,骨灰也是靳玉执给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与此同时。

    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虞柔和靳玉执对立而坐,正在用饭,从婚纱店出来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气氛有些怪。

    又沉寂了几分钟,最后是虞柔憋不住,先开口:“阿执,今天的事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遇到他。”

    靳玉执淡淡一笑,“你没有错,你是无辜的,犯错的人不是你,该道歉的也不是你。”

    他伸出手,抓住虞柔的指尖,凤眸饱含担忧的望着她,“阿柔,他今天在更衣室……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吗?”

    提起下午的事,虞柔耳根红了,有点羞耻。

    在非酋联合国的医院,痛苦治疗抑郁症时,她学会淡忘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靳承川。

    三年没见,她以为靳承川也早已忘了她,跟尹星月夫妻恩爱,却不知道他从哪里突然窜出来,发疯似的强吻她。

    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想跟她……

    “阿柔?”

    靳玉执温润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她反握紧靳玉执的手,像是抓住所有的安全感。

    “不管他今天到底做了什么,都不重要,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我的新生命是你给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是你的妻子。”

    靳玉执略微松了口气,轻拍她的手背,“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两人相视一笑。

    虞柔:“对了,我今天晚上想悄悄去趟昭和公寓,回来两天了,还没见过苒苒,我好想她。”

    “好,注意安全。”

    两人刚吃完晚饭,靳玉执就接到靳家老宅的电话,两人因此分开走,虞柔打车去昭和公寓,靳玉执回老宅。

    晚上九点半。

    老宅不少楼层已经熄了灯,基本都是一些长辈还住在这里,晚上歇息得早。

    靳玉执被管家领着去了祠堂。

    祠堂里没灯,白烛摇曳,光线昏暗,大晚上过来,显得有些阴森。

    靳承川就站在祠堂正中,背对着靳氏祖先的牌位。

    逆光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气息却很冷,气场更是唬人,手上还拿着靳家家法,一根被盘得发亮的深黄藤杖,有点吓人。

    “三哥?”

    靳玉执站在门边,不往里走了。

    靳承川用手中的深黄藤杖轻点跟前空地,俊脸严肃发沉,颇有几分老爷子年轻时的威仪。

    靳玉执会意,缓步走过去,弯了双膝,沉沉跪下,清隽的身姿脊背挺直。

    “深夜唤我前来,是有什么错处惹三哥不高兴了?三哥要对我动家法吗?”

    靳玉执从小乖巧听话,认真学习,服从长辈一切安排,还没受过家法的罪,但他听说靳承川挨过两次,最近那次还差点被折腾半条命,不免有些心里发怵。

    靳承川手中的藤杖轻点地板,静谧的深夜里发出咚咚咚的响动,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恐怖气氛。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靳玉执,阴恻恻的问:“裴吉南初,到底是谁?”

    靳玉执不解:“南初就是南初,还能是谁。”

    “三年前,你亲口跟我宣判了虞柔的死亡,如今,你却带着跟虞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还要娶她,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靳玉执淡淡一笑。

    “三哥想多了,南初是南初,虞柔是虞柔,虞柔确实已经死了,是顾苒苒和仲嘉泽亲眼见证了她的离世,”

    “南初是我去非酋旅游时,偶然遇见的,她们确实长得很像,但性格不一样。世上相似的人多了,从医学上来讲,这很正常,南初像虞柔,不足为奇。”

    靳承川低眸睨着他,有些惊叹他说话的滴水不漏,语气有些沉,“靳玉执,过往数年,我好像轻看你了。”

    靳玉执笑了笑,“三哥说笑了,我从未变过,是从前的三哥对我有偏见。”

    祠堂的气氛僵持,陷入沉默。

    靳承川眸色慵懒,摩挲着藤杖的纹路,细细把玩,似乎一点都不急着审问什么。

    等靳玉执跪上十分钟,膝盖渐渐被冰冷硬实的地板磕得生疼,呼吸重了几分。

    他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问:“我再问你一遍,南初是不是虞柔?”

    “不是。”

    靳玉执答得果断,眼神坚定。

    “当初虞柔的器官捐赠手术,你没有替她做,你把她的遗体送去火化,每一具被火化的遗体,都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

    靳承川顿了顿,微微弯腰,语气越发犀利,“你记忆力超群,想必还记得虞柔的那串火化编号是多少,你能念出来,我就信。”

    靳玉执原本淡定如斯,因他这个苛刻的要求,而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