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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我懂,渣男都这么说

    “吃醋?”靳承川低眸,眸底沉如死寂,“凭她,也配。”

    他拾起巧克粉,淡定擦拭杆头,举手投足矜贵优雅,脸上不杂多余情绪,“还有第三种可能,与仲家无关,没有喜欢,只是憎恶这种金钱至上的拜金女。”

    仲嘉泽正在观察他的神色,“看来,是我猜错了?”

    靳承川还在擦拭杆头,语气淡淡的,“就算我有意刁难,她若不物质虚荣,也不会任我折辱,这种没有骨气的东西,你觉得我喜欢她哪一点?她又有哪一点,胜过我的未婚妻?”

    仲嘉泽有些惊讶他的回答,半晌,笑了。

    “看来真是我猜错了,幸好,靳总不喜欢她,靳总连她为什么如此在意那对珠宝,都不知道,确实不配喜欢她。”

    靳承川眉心一凝,“什么意思?”

    仲嘉泽上半身前倾,球杆对准桌上的白球,用力一推,一颗号码8的球精准进洞。

    “就算真是爱慕虚荣,也不至于为了珠宝,就搭上欠五个亿的债务。耳环摔坏,虞柔的反应那么强烈,甚至惊厥晕倒,靳总就没细想过?”

    靳承川拿着巧克粉的手一顿。

    仲嘉泽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哼笑一声。

    “也许靳总不是没想过,是害怕深究之后,会心虚?”

    靳承川面上淡定,依然疏离:“我对她的事,不感兴趣。”

    仲嘉泽笑了笑,套道:“行,靳总将来若是有兴趣了,可以随时去查查那对珠宝的来源。”

    靳承川放下球杆,凤眸低垂,点烟。

    台球室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仲嘉泽时不时用杆推球的声音。

    靳承川指尖呷烟,吞云吐雾好一会,才问:“你把我单独叫来台球室,就为了那个女人的事?”

    他似乎厌恶得连名字都不愿意提。

    仲嘉泽笑得更明朗,“是啊,经过昨晚的事,我更加坚定要追到虞柔,她身世凄苦,曾经辉煌的虞家,如今只剩她带着有严重心脏病的母亲生活,以后,由我来守护她。”

    靳承川一言不发,身姿挺拔,指骨间袅袅的烟雾升腾,朦胧了他的眸色。

    仲嘉泽:“靳总既然看不上虞柔,那就请靳总高抬贵手,哪怕是看在仲家的面子上,也请不要再为难虞柔。”

    “仲家的面子?”他冷嗤一声,将烟头掐灭进烟灰缸里,狠狠碾碎。

    虽未明说,但眼神里的漠视与不屑,显然是根本不把仲家放在眼里。

    掐完了烟,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总慢走。”

    仲嘉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一阵失笑摇头。

    没两分钟,仲爷爷领着端果盘的女佣,进来台球室。

    见只有仲嘉泽一个人,老人家问:“承川那孩子呢?”

    “走了。”

    仲爷爷:“你们聊了些什么?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仲嘉泽:“我还想问爷爷跟他聊了什么呢,他城府极深,诡谲难测,他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仲爷爷立刻就来劲了,“谁说的!人家承川是好心,担心你的婚事没着落,特意来给你介绍对象的,就靳家三房的那个小闺女,长得很水灵,改天见见?”

    仲嘉泽嘴角直抽,嘶了一声,扶额装头疼,“爷爷,我有点头晕,好像过量运动了,我去躺会,以后再说。”

    “臭小子!”

    仲嘉泽路过老爷子身旁时,被老爷子气愤地踹了一脚,“才打几杆子球啊,这就过量运动了?你是不是肾虚啊?”

    *

    医院。

    因为虞柔想做人流手术,医生们轮番来劝过几次了,直到虞柔说暂时不考虑,医生们才作罢。

    顾苒苒每天下班后就来陪着,但虞柔不让她晚上留宿医院,怕影响她睡眠,导致写作状态不好。

    深夜,医院住院部一片寂静。

    虞柔刚输完液睡下,睡到迷迷糊糊间,嘴里又干又苦涩。

    “水,想喝水……”

    她呢喃,长睫颤了颤,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愁绪,睡得并不安稳。

    一杯温水递过来,插上吸管送到她唇边,她双眼紧闭,下意识咬住吸管,猛喝了几口。

    “爷亲自倒的水,是不是很甜?”

    低醇磁性的声音半带调侃。

    这声线,虞柔太熟悉了,缓缓睁开眼。

    病房里没开灯,走廊的灯照进来,依稀能看清对方高大的身形轮廓,是靳承川。

    他今晚难得不是西装革履,一身宽松的黑色休闲衫,袖口微微卷起两节,露出金贵的名表和结实有力的小臂,像是夜跑后顺便过来。

    比平时添了几分平易近人,但八成是假象。

    虞柔支起身体坐起来,打开病床头的小灯,语气不怎么好,“靳总深夜前来,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靳承川似笑非笑的挑唇,懒洋洋的顺着话回:“看你没死,有点失望。”

    虞柔小脸虚白,瞌睡未醒,别过脸看窗外,不理他。

    她这副样子落进靳承川眼里,像病恹恹的陶瓷娃娃,磕碰一下就会碎似的。

    靳承川掐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瞧瞧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就因为珠宝摔坏了,你也要跟着碎掉?你的心是玻璃做的?”

    提起那对珠宝,虞柔眼眶又有点热。

    她瞪了靳承川一眼,“你如果只是来讽刺我一顿,那你赢了,我这个玻璃心听得快难受死了,你可以走了。”

    她拍开靳承川掐她下巴的手,缩进被窝里,翻身背对。

    靳承川坐在床头,时不时盯她一眼,薄唇轻轻张开又闭上,欲言又止。

    迟疑了好一阵,他才终于用平缓的语气道:“我是想跟你说,那对玫瑰红宝石耳环……不是我送给尹星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