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家属院里有人知道,猛虎营与尖刀营都拉出去了。

    大家聚在家属院的大门口,议论纷纷……

    “是不是要打仗了?”

    一个军嫂一脸担心地问。

    “不会吧?如果真是要打仗,不会只走两个营。”

    另一个军嫂一脸不认同。

    这时,又有一个军嫂开了口“会不会是这两个营去打前站,先去熟悉地形?”

    第二个军嫂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两年前的那一战,我们部队不是一起提前半年出去的吗?”

    对对对,有道理。

    不少军嫂都随军好几年了,两年前那一战,她们记忆犹新。

    只有这两年刚随军的军嫂,才不知道。

    不是去打仗,那这么多人,静悄悄地拉出去,又是去干什么呢?

    大伙实在是好奇。

    有人提议“你们说小徐会不会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对呀,别人不知道,那人家家属肯定知道吧?

    有人双眼一亮“要不,问问她去?秋棉,你跟小徐关系好,要不你去问问她?”

    这话一落,常秋棉瞥了这位军嫂一眼“我说,你们会不会太操心了?”

    “部队出去执行任务,你们这左打听、右打听,是不是想泄密啊?”

    “陆营长是谁?他能把任务说给自已家属听?”

    “你家男人去执行大任务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们吗?我劝你们,还是少打听的好!”

    这话一落,众人瞬间脸红……

    这会徐子矜并没有在大门口,更不知道大家好奇成了这样子,刚想关门,王媛媛来了。

    “子矜,他们这一次是不是有奖金?”

    一进门,她就问。

    徐子矜眼光一闪果然,杨胜军又没上交!

    上辈子,徐子矜从来不知道奖金的事,只见过王露花钱时,那得意与挑衅的眼神。

    “杨四哥没说吗?”

    “没有。”

    杨胜军没进家门就被兵兵缠住,回到家忙着梳洗、吃饭,跟父母说话,他与王媛媛一句话都没说。

    王媛媛的脸色不好,又怀着孩子,徐子矜也不好多说。

    她担心孩子出问题。

    “他回来就忙着收拾自已,刚吃完饭说是有奖励,还没说完电话就来了。”

    “团长命令他,五分钟到团部报到,他转身就走了。”

    这就是说,徐子矜也没有拿到奖金?

    但陆营长说有呢!

    得到了消息,王媛媛心情很好地走了。

    她一走,徐子矜拿着陆寒洲刚换下的解放鞋,进了卫生间。

    带回来的包又背走了,卫生间只有今天刚换下的衣服。

    就几件夏天的衣服,徐子矜就手洗了。

    衣服有点脏,鞋子还有点臭。

    洗好后,换了五次水,水才清澈。

    “二姐。”

    刚把衣服晒在外面的铁丝上,徐子兰来了。

    看到她,徐子矜有点好奇。

    “不是说今天去市里逛逛吗?这刚去没多久吧,怎么就回来了?”

    问到这个,徐子兰的脸色暗了下来。

    “二姐,我想跟你说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徐子兰自已都不理解自已这种心情,一有事她就想找自已这个二姐。

    明明,自已多活了几十年。

    但仿佛,这个二姐就是比她成熟、稳重、有智慧。

    徐子兰多次问自已这就是读书多的原因吗?

    徐子矜一听,就知道有事。

    “进去吧。”

    徐子兰立即跟了进来,徐子矜泡了一杯茶给她,还拿了点零食放在桌上。

    “说吧,出什么事了?”

    徐子兰喝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赵大庆并不喜欢我,他心里有喜欢的人。”

    “哦?”

    徐子矜一下子怔住了“你是怎么知道他心里有人的?”

    徐子兰抿了抿嘴“今天我们去镇上坐车,还没到车站,就碰到了一个姑娘,背着一个妇人。”

    “那妇人四十多岁,一看就是病得不轻。”

    “赵大庆一看,脸色就变了,立即跑上前,问那妇人怎么了。”

    “那个姑娘看到她,眼神很激动。”

    “只是看到我,那激动的神情才有所收敛,只说是她妈妈突然发病,家里又没有别人,她送她去医院。”

    徐子兰说,赵大庆告诉她,这个姑娘是他认识的人,想帮一把。

    遇上这种事,她不能说不帮,于是赵大庆帮忙背着妇人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妇人是急性阑尾炎。

    病人必须立即送去市医院,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两人又陪着去了。

    到了那里,姑娘钱不够。

    赵大庆与徐子兰商量,把身上的钱都借给了她。

    “二姐,他和那个女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熟人。”

    “我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女的扑在他怀里哭,他没有推开。”

    “我没有过去撞破他们,我不想尴尬,就一个人自已回来了。”

    听到这,徐子矜心里有数了。

    “那个女的是不是姓苏?”

    徐子兰一怔“你怎么知道?”

    徐子矜笑笑“本来,当年人家给赵大庆介绍的就是这个姑娘。”

    “两人也见过几次面,也相互中意,只是后来赵大庆被人陷害了。”

    听完赵大庆的故事,徐子兰万分同情。

    “他也够倒霉的。”

    可不就是?

    徐子矜点点头“你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徐子兰摇摇头“我想……还是……其实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说真心话,我有点害怕他心里还有这个人,但又怕错过……”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却下不了决心。”

    徐子矜理解徐子兰的心情。

    她性格本来是很开朗的,只是一世的苦,把她改变了。

    本来文化不高,又是农村姑娘,加上当兵的人在这年代很受欢迎,她就很自卑。

    这种事,她也不能替她做主。

    想了想,徐子矜道“你今天这样回来了,他应该知道你生气了,看他怎么说吧。”

    “如果你担心他心里会一直放不下那个人,那就算了。”

    “你很好,不用自卑,部队小伙子多得很。”

    “上次陆寒洲还说他们营里有十几个光棍干部,到时候我把他们叫来吃饭,你自已选。”

    徐子兰“……”

    ——怎么有一种当公主的感觉?

    正当徐子兰哭笑不得时,齐红过来了。

    “子兰,你怎么就回来了?赵大庆呢?”

    徐子兰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她没说,徐子矜说了。

    “嫂子,子兰心里难受,就先回来了。”

    什么?

    在现对象面前,对前对象关心备至,还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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