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咱们粮食剩下不多了。”今天黄主任一上班就被白宝山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现在是4月中旬，各地都出现在青黄不接的场景。
西北边境的事情也严重影响了国内的平静。
原本要调往京城的粮食，拐弯运往了塔城作为军粮。
这下原本是一个月的粮食，让轧钢厂只有不到20天的，今天是18日。
已经接近断粮的情况。
听闻一个消息，现在粮价，又飙到了一个新高度，一斤挂面，5块钱。
到处都在筹集粮食。
其他方向，也都不是太安稳，不是这个地方政变，就是那个地方独立。
好像就这里最和平一样。
“宝山，有没有法子，克服一下。”
“这……领导，这才4月，就算是克服，小麦也才抽穗，距离成熟还有两个月呢。
猪食还有17吨，这东西可不能动，动了猪就得全饿死了。
领导，要不这样。”白宝山把黄主任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一句。
“嘶……你小子，还真的什么都敢干。”
“您就说行不行吧。”
“行是行，咱们可没有那么多的钱。”
“弄点黄金就行，他们那边人都喜欢黄金。”白宝山说道。
“可这也远水解不了近火呀。
你先回去，我去厂长那里问问。”黄主任办公室都没有回，上了办公楼就去找李副厂长。
白宝山给黄主任的主意就是让那些对外有联系的资本家，在外面筹集一批粮食运过来。
只要有一批，能坚持到6月到7月，新粮就下来了。
不过白宝山猝不及防的就是上面竟然下达了一项措施。
钢铁产量再降，这次直接到了600万吨。
现在都4月了，前面已经满打满算300万吨了，以前可是按照1000万吨来算的，几乎都是一个月100万吨的钢铁。
现在好了，剩下8个月，来分配生产剩下的300万吨。
也就是接下来一个月全国的钢铁配额也就不到40万吨。
那么分到轧钢厂，那就是少到了可怜。
白宝山在琢磨着，总不能上一天歇一天，或者上两天歇两天，再不济就是上一天歇两天？
下午就迎来了开会。
钢铁少了，使用的一些配件也少了，所以……
就是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活。
会议今天主持的是部里的一位领导，坐在主位上，边上是很长时间没有露面的杨厂长。
虽然地扫完了，可是自己那里可是有一整本的账记着呢。
这次的会议，李副厂长竟然没有在位，而是坐在了第一排的边上，中间全都是生产部门的各个车间的主任以及技术部的人员。
就连白宝山以前都是第二排第三排徘徊的人，这次竟然到了最后。
中间这个人说话眯着眼，看来就是以后老杨要巴结的大领导了。
所以说，这个什么会议，就是来显摆的呗。
白宝山看了看时间，下午3点，这群人不会还要在这里用饭吧？
看着边上后勤的一位小姑娘站在后门，对她招了招手。
“主任，什么事情。”
“你能出去吗？”
“可以呀。”
“帮我去吧食堂仓库的周姐叫来，我有事安排。”
“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去。”小姑娘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闪身出了后门。
小姑娘走后，白宝山拿出笔记本，写起来。
看到都写的差不多了，刺啦一下，撕掉这张，认真的折叠好。
黄主任看着白宝山的操作，也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没有一会周姐跑了过来，在小姑娘的掩护下，低着头进了会议室。
“主任，什么事情。”
“周姐，拿着这个，按照上面的去做，下班前做好。”
“这……主任，行吗？”
“快去，别废话，有事我担着。”
有了这话，周姐弯着腰又出了会议室。
“宝山，你小子搞什么呢，这么神秘。”
“嘿嘿……您说，台上的人说完要不要吃个饭？”
“要呀。”
“厂里有啥？穷的当裤子了，能吃啥。”
黄主任有点惊讶，“草，你小子可别乱搞，会出大问题的，人家好歹是部里的领导。”
“您放心吧，没东西吃才叫正常，有东西才叫不正常呢。”
“您和李厂长可也有半个多月没去开小灶了，证明什么？证明食堂没有东西给他们霍霍。”
黄主任算是摆烂了，手一抱，“我啥也不知道。”
随后很是专注的听着台上领导的会议。
会议在4点50，准时停止。
整个的内容就是减产了，至于工作调整的安排，这两天会发布。
并不是轧钢厂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的，这是需要上面部门批准才行的。
白宝山随着一大群各级领导出了会议室。
刚回到办公室没有喝一口水呢。
于冰跑了过来，说是杨厂长的秘书和食堂还有仓库的人吵了起来。我草了一声，白宝山就跑了出来。
到了仓库，一群人还在乱糟糟的。
“都干嘛？菜市场吗？谁踏马的不耐烦了，来食堂闹事？食堂和仓库重地，那是谁都能闯的？
下次一律按照敌特处理，要是什么人都往食堂闯，投毒怎么办？闯进仓库，偷了粮食怎么办，烧了粮食怎么办？你们赔吗？”
“主……主任，我们知道了。”周姐低着头说道。
“谁闯的食堂还有仓库？还有骂人？来，别踏马缩着，站出来。”
“主任，就是他。”王树宽拉着一个人的领子揪了过来。
“干嘛的？闯食堂干嘛的？还闯仓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战斗的时候，老子能直接毙了你。
搜他的身上，看看有没有带不明的东西，有没有火柴或者其他粉末之类的没有。”
“住……住手，我是杨厂长秘书，我是杨为民。”
“杨为民？你来这边干嘛？现在马上下班时间了，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下班了后厨和仓库就没人了是吧？”
白宝山能不知道他是杨为民？
站队，就得坚挺一点。
至于头铁？一个小小的大领导，又不是副部或者正部，管他呢。
“白宝山，我是来传话的，杨厂长晚上要邀请领导，让你们做一桌大餐。”
“哦？杨厂长让你来传话？要宴请领导？做一桌大餐？
你来食堂干嘛？做多大的餐，我这个主任不签字，他们做个屁呀，把你剁了，用你做吗？
多大的餐，8个菜的，还是12个菜的？有厂长签字的批条吗？”
“什么批条？来人是部里的大领导，当然是12个菜的，让大厨做的好吃点。”杨为民不假思索了说了一句。
“啧啧，你确定没有唬我？我们这些人可都听到了，张口12个菜，你咋不上天呢？还没有批条，你说做我就给你做？”
紧赶慢赶的黄主任和李副厂长终于跑了过来。
刚才黄主任和李副厂长说了，一听就要糟糕。
可还是有点晚了，这不已经吵吵起来了吗？
“都住手，做什么呢？李副厂长来了。”黄主任到了人群这里喊了一嗓子。
一身中山装，倒背头的李怀德，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秘书？这是怎么了？
白主任，怎么搞的这个样子？”
“李厂长，这人，杨厂长的秘书，今天不知道发什么风，过来就闯进厨房，让我们给他做12个菜。
和还说是杨厂长宴请大领导的，还是部里的大领导。
这排场，比大老师都牛逼了吧。
开口12个菜，他咋不说让我给他来头猪呢？
厂长，你是知道的，最近食堂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必说12个菜了，就是土豆白菜红萝卜，能凑三个菜出来，就不错了。”
李怀德转头看向杨为民，眼睛眯了起来，脑子里快速的计算着得失。
这时候一群人走了过来，打头的就是杨厂长，后面是那个大领导，边上是技术部几人陪着还有车间主任几人。
杨厂长看了看众人，皱了皱眉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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