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先生的进步速度,想必老夫有生之年,或许能看到秦先生于炼器一道更进一步,成就宗师!”
玄元语气复杂地道:“到时候,秦先生可就是丹、器两道宗师!即便放眼古今,也是极为罕见。”
秦君临闻言微微摇头,道:“我于丹道上确实是有几份自信。但是在这炼器之道却不敢自夸。以我的资质,在宗师这层瓶颈上想必要被困住多年,难言突破。”
秦君临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炼器之道的天赋到了什么程度。
可宗师瓶颈,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秦君临在炼丹之道的天赋,远胜于炼器之道,他在炼丹一道耗费的精力,也远远多于炼器。
可即便如此,此前秦君临面对炼丹宗师的瓶颈时,也自认要耗费十年二十年才有可能突破!
倘若不是玄元上人赠送的那一缕造化灵机,他此刻仍旧在那道门槛前打转,无法突破。
炼丹宗师尚且如此难以突破,何况炼器。
按照秦君临自己的估算,即便自己以后触摸到那层瓶颈,恐怕最少也需要上百年的时间磨砺,才可能找到一丝突破的机会。
玄元闻言,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暗道:“我高家自得到灵机泉宝地之后,虽然将大部分的灵机用于炼器大会,无偿赠予天下的炼器师。”
“可这数百年来,家族暗中积蓄,其实也存下了两道可以帮助炼器师突破宗师的造化灵机。”
“其中一道给了小高,剩下那一道,若是赠予秦宗师,是否会更有利呢?”
玄元一时间陷入犹豫。
一道造化灵机,可是能够帮助抵达极限的炼器大师突破宗师!
而炼器宗师,只要材料足够,便可以肆意炼制法宝。
放在古时候,炼器宗师与炼丹宗师的地位,甚至能与大神通者比肩。
有时候,大神通者求取丹药法宝时,甚至都要放下身份去向宗师们说好话。
当然……这是以往修行界秩序规范,天下人人追崇正道,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换到如今,若是高家主炼器宗师的身份泄露,怕是那些某些老怪物会亲自出手,将其擒拿回去,让高家主天天为其炼器。
“一个炼器宗师,足以为家族增添无数底蕴。若是留下那一道造化灵机,我高家往后便有可能再出现一尊炼器宗师。这是家族最深的底蕴!”
“可是……再多的底蕴,那好的未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如今我高家看似稳固,实则风雨飘扬,随时有可能覆灭!”
“若是整个家族都覆灭了,家族底蕴还有什么用呢?这一缕造化灵机,说不定反而会成为我高家族人的催命符!”
玄元心中摇摆不定。
秦君临已经将葫芦收好,笑问道:“上人,你此次过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看我炼制法宝吧?不知还有什么事情?”
玄元心思一定,暂时将造化灵机的考虑放下,面色严肃地道:“前两日,莫金隅突然寻上门来,想尽办法要接近秦先生。”
秦君临眉头一挑,问道:“然后呢?”
“我看出此人的意图,便故意阻住他。直至今日,我与他撕破脸皮,没想到那多宝山的八位山主之一,宝莲山主忽然斩了莫金隅。”
“而后他以莫名术法,在莫金隅身上凝出化身,说莫金隅早已被无冕之王的人操纵。”
“宝莲山主命令莫金隅来高家,便是怀疑那个无冕夜王的人便藏在我高家内!”
玄元望着秦君临,将这几日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不曾有丝毫隐瞒。
事实上,宝莲山主怀疑秦君临,也只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并无实际证据。
玄元亦是如此,所以他也没有直接说莫金隅乃是秦君临所操纵,免得引起误会。
当然,这不代表他怀疑秦君临真的是无冕夜王的人。
无冕夜王的四大王者之一,都死在了秦君临的算计中。玄元又不是蠢货,怎么还会怀疑秦君临?
故此,玄元只将这两日的事情尽数说出,只看秦君临是否愿意解释。
若此事涉及秦君临的隐私,不愿说出,那玄元也不会多问。
三日之后,他随意抓个人交给宝莲山主,只当给多宝山一个交代。
若是秦君临愿意告诉他真相,那此事便再作其他计较。
秦君临沉吟片刻,道:“此事倒是我疏忽了。之前我得了静海给我的那本《祭神心经》拓本,机缘巧合之下,以此控制了莫金隅。”
“恰巧那时候上人以磁石提醒我,被《祭神心经》操纵的人,若是相互见面,就会互相生出感应。”
“我担心莫金隅与静海相遇,互相生出感应之后,被静海怀疑到我的身上。于是便打发莫金隅带着多宝山的人,尽数离开高家,并给他下了禁令,让他不准靠近高家。”
秦君临思索了下,道:“想必正是因为我的这个命令,让莫金隅受到宝莲山主的怀疑,这才引发了今日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玄元露出恍然之色,面上也显出几分笑意。
秦君临并未对他隐瞒此事,反而如实相告,让玄元心中舒服了许多。
“那这件事,秦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玄元笑吟吟地道:“那宝莲山主告诉过我,三日之内让我交出与无冕夜王相关的人。我正头疼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秦君临正要回答,忽地想起他之前刚潜入高家,为霍梦静炼制蜃气丹,提取圆满巨擘境强者的梦境时,曾在某些高家强者的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奇怪身影。
那与静海长相相似的奇怪身影与修炼《祭神心经》所形成的四臂身影并不相同。
当时秦君临只推测可能是高家习练了某种特殊功法,或者那奇怪身影干脆就是某些噩梦。
但如今回想起来,此事却是颇有些奇怪。
秦君临将此事说出,玄元面色豁然一变,道:“无冕夜王居然还在我家埋入了其余钉子?”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沉思好半晌后,语气严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