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蛄看到李文毅走过来时,快步迎了上去。
他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诚挚地说道:“不知嗒噜屈尊驾临鄙村,有何贵干?
我等村民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文毅轻声回应:“乌蛄祭司言重了,嗒噜此行不过是云游四方。
偶感此地灵气汇聚,心生欢喜,欲在此小憩一晚,感受一番乡村的宁静与淳朴。”
闻言,乌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
他误以为赵元祺此行是为了,寻找具有特殊天赋的灵童,以承继某种神圣的使命。
于是急忙说道:“嗒噜莫非是要在此挑选灵童?
那可真是我等的荣幸!我这就去召集全村人,准备最隆重的仪式……”
李文毅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乌蛄祭司误会了,嗒噜此行并非为此。
而是想要去一趟最近的大城中,参加即将召开的娑姿法会。”
乌蛄听后,虽然略感失望,但笑容依旧不减。
他热情地说道:“原来如此,碎叶城离我们并不远,仅有千里之遥。
既然嗒噜有意,何不多留几日,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娑姿法会尚有五日方启,时间充裕的很。”
李文毅故作犹豫,眉头轻蹙,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还是拒绝道:“嗒噜不喜人烟,在这里恐怕会影响他的清修。
因此在此借宿一晚后,明日便启程去往碎叶城。”
乌蛄听后,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紧紧握住李文毅的手,眼神中满是诚恳:“么噜,你与嗒噜亲近,能在他面前说上话。
若能让嗒噜多留几日,无论何要求,我都愿尽力满足。”
李文毅听后心中暗喜,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然后跑到赵元祺身旁。
假装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实则是按照事先策划好的剧本进行。
随后李文毅便带着赵元祺,在乌蛄和乌咚的带领下,将赵元祺送到村子中的祭祀圣堂中。
在圣堂之外,李文毅与乌蛄祭司继续着热情的交流。
按照事先的计划,李文毅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和情报。
然后他匆匆返回圣堂,向赵元祺简短讲述了一下。
随后又迅速找到乌蛄,面带喜色地宣布:“乌蛄祭司,经过我的一番劝说,嗒噜已同意在此多留三日。
但是成或不成,就只能看你的本事了。”
乌蛄闻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兴奋道:“请么噜放心,规矩我懂。
不论成或不成,咱们之间的交易依然作数。”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李文毅却拦住了他,提醒道:“我之前说过,嗒噜不喜喧哗。
你一定要让圣堂周围的人注意,不要吵到嗒噜。”
乌蛄闻言连忙应承下来,并表示一定会按照嗒噜的喜好来安排一切。
在李文毅意味深长的笑容中,乌蛄转身离去,准备迎接这泼天的富贵。
而李文毅则转回到圣堂之中,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响。
紧接着,他那略显沙哑却带着释然的声音响彻开来:“终于搞定了,真是累死我了!”
坐在圣堂一角,正闭目养神的赵元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
他睁开眼,抬头望向李文毅,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么快就搞定了?那个祭司这么好说话?”
李文毅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慢慢讲述之前与乌蛄交涉的经过。
听完李文毅的叙述,赵元祺的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一阵沉思。
李文毅见状,误以为赵元祺在担心挑选灵童会暴露身份。
便宽慰道:“挑选灵童的仪式嘛,不过是个形式罢了,我们只要走走过场就好。
再说了,我已经提前跟乌蛄说了。
成或不成都在于他,而不是在我们身上。”
赵元祺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转移话题道:“李兄,你有多大把握在碎叶城中找到圣女?”
李文毅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咱们刚进入南大陆的时候,我便通过秘密渠道收到过圣女的消息。
那时候她正在碎叶城,但是这几天却没有再收到她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会不会离开碎叶城了?”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情。
赵元祺看着李文毅那忧虑的眼神,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他沉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步步来吧。
尽量不要做出什么异常举动,暴露我们的身份。”
李文毅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补充道:“不知怎么地,从进入村子后,我就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但仔细感应,却找不出来源。”
赵元祺见状,轻声安慰道:“李兄,你这几天有点过度紧张了。
自从你听说了圣女的事,就有些魂不守舍的。
作为一个战士,应该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行。”
李文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沉声道:“陈老弟胸有乾坤,所以才能镇定自若。
实话实说,我的心中挂碍太多,实在做不到等闲视之。”
赵元祺轻笑一声,自嘲道:“李兄高看我了,我能这么平静,不过是一直坚守一句话——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只要心中没有过多的欲望和执念,就能更容易地保持内心的平静和安定。”
李文毅听后,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赵元祺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因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赵元祺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走到一旁静静地打坐起来。
时间如同细沙穿过指尖,悄无声息地流逝。
夜色渐渐淡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李文毅很早便被乌蛄叫了过去,因为今天村子里要准备挑选灵童的仪式。
看着李文毅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乌蛄小心翼翼地问道:“么噜,你的心思似乎飘得很远,是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你吗?”
李文毅被这一问,猛然拉回了现实。
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回应道:“嗨呀,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想着娑姿法会上的经文讲义,怕准备得不够充分,影响了嗒噜的辩经。”
乌蛄闻言,脸上浮现出一种“我懂的”表情。
他把主持仪轨建设的工作交给乌咚后,便将李文毅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么噜,你见识广博,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传统经文或许入不了你的眼。
但我这里藏着一本从混乱时代流传下来的、不知名的教义经典。
据说蕴含着深奥的至理,或许能给你的经文讲义带来一些新的灵感。”
李文毅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真的?快让我看看!
你这老小子,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害我昨晚还为了这事儿烦心不已。”
尽管这些话都是李文毅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而随口编造的,但他的演技却让乌蛄深信不疑。
歪打正着之下,彻底打消了乌蛄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