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上官岑。
臭味是先从苏铃月身上发出来的。
上官岑直接被熏晕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便不知晓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晕倒前我还在跟苏姑娘聊天。”上官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苏铃月,连忙询问她的下落。
“苏姑娘现在还在马车里,男女有别,怕有损苏姑娘清誉,不过王爷放心,侍卫们已经去镇上找能照顾苏姑娘的婢女了,想必很快就能赶到。”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只是我这身上莫名其妙的臭味,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那是自然,王爷陷入昏迷时,属下便请了三四名大夫前来看病,但他们一无所获,也不知这奇怪的臭味从何而来。许是镇上的大夫医术不精,咱们要不还是等等神医谷?”
“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这时,山谷里飞出一只鹦鹉。
它先是在两人头顶盘旋了一圈,吸引了注意力后,便停留在山谷入口的一棵树梢上。
“谷主近期正在闭关修炼,暂时出不了关,无法给小王爷治病,但长老知晓小王爷遭到暗算,特来告知诸位破解之法。”
还没来得及惊讶这鹦鹉能说这么多话,便被这“暗算”给震惊住了。
“暗算?”上官岑一脸疑惑,“我何时遭到了暗算?”
鹦鹉扑扇了一下翅膀,“根据你的发作时间倒推,应该是在皇都的时候被下了药,你来到了神医谷,吸入了神医谷瘴气林的一些瘴气,诱发了此蛊。
此蛊名为真情嗅,此蛊奇异,母蛊宿主一旦遇见心仪之人,便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而若子蛊宿主对母蛊宿主有情意,则会臭味抵消,此蛊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若是子蛊宿主并无情意,亦会同样释放此恶臭,以示抗拒。”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上官岑更是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重复道:“真情嗅?难道说苏姑娘对我毫无情意?!”
心腹更是连连追问,“既然神医谷长老知晓此蛊,可有破解之法?”
“有,也算没有。”鹦鹉歪了歪头,道,“这蛊并不会折损寿命,相反,若子母蛊的宿主相爱,还能增进功力。想要解开,却也简单,只要子蛊死亡即可。”
上官岑当即摇头,“什么?!要我杀死铃月姑娘?不可不可。”
心腹却犹豫起来,低声问道:“可主子要是知道了,为了小王爷,肯定也会杀掉苏姑娘的,不如......”
“不可!苏姑娘本就因我才受了无妄之灾,怎可因为我的事便要杀了她,我不答应。”
鹦鹉直接飞到了两人的身边,“长老说得没错,小王爷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虽然这蛊暂时没有办法解除,但是能压制下去,只需要服用神医谷的药丸,以后让苏姑娘跟您保持百米距离,异味自会解除。”
鹦鹉轻盈地降落在心腹的肩头,用喙轻啄其手,示意其取下绑在自己精致脚环上的小纸团。
心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只见内里躺着三枚褐色药丸。
“此乃我神医谷珍稀之物,现尽数赠予小王爷,望能解您之困。每月一粒,按时服用即可。”
上官岑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将药丸送入口中。
一旁,心腹躬身行礼道:“那接下来,属下便驾着马车,往百米外驶去。请小王爷放心,属下定当不负所托。”
说罢,他取过一旁的酒壶,往布上倾倒,随后捂住口鼻,跳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的逐渐远去,上官岑也缓缓后退,直至与马车保持了一段距离。
周围虽然依旧弥漫着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但奇怪的是,这气味似乎没有越来越浓郁的样子。
片刻之后,上官岑心头一动,决定让昌伯驾车返回。
待马车靠近时,他独自一人走向山谷外的开阔地带,约莫行进了百米之远。
奇迹般地,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竟然在此处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昌伯!气味真的消失了!”上官岑难掩激动之情,转身向昌伯高声喊道。
昌伯连忙驾着马车,停到距离山谷入口百米的位置。
“恭喜小王爷,只是这药只有三粒,不知神医谷可为咱们王爷再配置一年的量。”
鹦鹉此时已经飞回了树梢上,道:“长老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问了,只是这药材难寻,神医谷这么些年也只寻得了一点,怕是需要王爷这边......”
上官岑轻摇折扇,想要驱散周围的恶臭味,“这都是小事,神医谷只管开口,王府自当竭力筹措。只盼谷主出关之日,能为我根治顽疾。本王必有重赏。”
“等谷主出关,长老定会替您转达,那包药丸的纸上,便写了我们所缺的药材,只需明火烘烤一番,字迹便显现出来。”
心腹迅速取过那张包裹药丸的纸,依照鹦鹉所言,以明火轻烤。
片刻间,纸上隐约显现出一行行字迹,详列着所需药材及其数量。上官岑细细浏览,笑道:“这些药,有的虽然名贵难寻,但对我们王府来说,不算难事,等我的侍卫们回来,便让他们去准备。”
见识过神医谷的神奇之处,上官岑的傲气已收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谦逊与尊重。
他转而询问:“谷主闭关还需多久方能出关?”
“一月之后。”鹦鹉简洁明了地回答。
上官岑点头应允:“好,本王便在一月之后,携所需药材再访神医谷。”
说完,上官岑便让心腹去准备新的马车,准备回皇都。
“王爷,那......苏姑娘?还跟咱们一起回去吗?”
他略一沉吟,道:“苏姑娘,暂且让她在镇上安身一月,本王恐思念难耐,若贸然相见,恐又惹那恶臭之扰。待一个月后,本王顽疾痊愈,再带她回府。”
“王爷英明。”
过了许久,一群侍卫带着一名婢女策马归来,却发现这里的臭味淡了许多,一个个悬着的心全都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不用顶着臭味干活了。
就这样,苏铃月被安置在了小镇边缘的屋子,负责照顾苏铃月的婢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闻到苏铃月身上的恶臭味时,还是忍不住地想玉e。
已经远离小镇的上官岑突然拍拍脑门:
“我吃了药,可苏姑娘没吃啊,那她岂不是依旧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