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渊最后还是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一来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很过分,二来…他没有把握言知乔会答应。
言知乔见江辞渊不说话,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有些把握不准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又试探性的引诱道。
“师兄,我很有诚心的,要是你不信,我可以让你先体验一下。”
为了拿下眼前这位,言知乔决定先下点血本,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
“体验?”
江辞渊心中微动,面上仍旧一派风轻云淡。
“如何体验?”
“比如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有事不方便动手,都可以差使我。”
这话一出,反倒衬得言知乔像个仆人。
落在江辞渊耳中,让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想要什么都行?”
言知乔没有犹豫,点头。
“嗯。”
“任何事都可以差使?”
言知乔再次点头。
“嗯。”
“那你再过来些,让我靠一会儿,累了。”
江辞渊说着,对言知乔勾了勾手指。
明明前一刻还很有精气神,下一秒却变得有些懒洋洋的。
“嗯,嗯?”
言知乔惯性的点头,等听清江辞渊的话后,又愣了一下。
江辞渊见状,以为言知乔不同意,心里迅速涌起一股失落。
“怎么?这点要求都不同意?”
言知乔当即反应过来,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师兄,你这是答应了?”
她还以为江辞渊又要坚定不移的拒绝她呢!!!!
“先看看你的诚意。”
江辞渊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这个回答对于言知乔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她兴高采烈的往前走两步,背过身的同时又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膀。
“靠吧,随便靠。”
她的龙,当然要宠着!
谁知下一秒,身后的江辞渊伸手将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回去面对他。
言知乔眨了下眼,刚想问又怎么了,谁知原本靠着树干的江辞渊突然弯腰朝她压下。
他没有抱她,身体之间也几乎没有接触,就只是单纯的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言知乔一怔,拿着素寒剑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些。
她就说江辞渊黏人吧!!!
一找到机会就想跟她有肢体接触!
啧啧啧。
言知乔心里有些嫌弃的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站直一些,尽量将江辞渊“服务”好。
等江辞渊愿意答应她了,那她可就是有龙一族!!
以后别人御剑她骑龙,简直不要太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当买好面纱的颜苓欢,和非要跟着她的凤黎羽一起回来,看到举止如此亲昵的一幕时,看向他俩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暧昧和意味深长。
原以为言知乔没有情丝,不通情爱,江辞渊最后会落得跟淮溪一样的结果。
没想到啊…
有两把刷子。
颜苓欢在心里给江辞渊点了个赞,面上则用手肘怼了下凤黎羽的腰。
等凤黎羽不明所以的朝她看过来,她立刻用眼神示意他去提醒二人。
坏人好事这种事,比较适合凤黎羽这黑心肝的做。
凤黎羽并未多想,右手握拳抵住唇,重重的咳了声。
原以为两位当事人会被吓一跳,或者十分心虚的分开。
谁知江辞渊不疾不徐的挺直上身,朝他投来一道暗含不爽的目光。
言知乔则神色如常的抬手揉揉有些泛酸的肩膀,然后侧身过来看着他俩,无比平静的问道。
“师姐,面纱买到了吗?”
颜苓欢:“……”
凤黎羽:“……”
这架势,让原本在他们眼中十分暧昧的场景瞬间化为泡影。
还以为这俩人有了实质性的发展呢!
颜苓欢压下心里的失望,走上前将折叠好的白色面纱从包袱里拿出来,递给言知乔。
“给。”
“谢谢师姐。”
言知乔接过,顺手就戴上了,然后麻溜的将细绳系在脑后。
颜苓欢见不用自己帮忙,于是收回手,解释道。
“店里本来还有幕篱,但我觉得戴上后不方便赶路,就只买了这个。”
“足够了。”
眼下言知乔只需暂时遮下脸就行了,没必要把整个人都挡的严严实实。
等她将面纱戴好,大家没再耽搁时间,一起往城门口走去。
平城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城,除了按时开关城门以外,平日里别说排查出入的百姓,就连站岗的侍卫都没有。
于是大家很顺利的入了城。
夜色将至,街上已经没什么百姓走动,但各家各户都点上了蜡烛油灯。
先前进城时,颜苓欢曾听顾清衍问过百姓,说城中只有一家栈,百姓还为他们指过方向。
此刻带着言知乔他们,她凭着记忆朝栈方向走去。
不多时,四人就远远看见在栈门口等着他们的顾清衍。
等走近后,顾清衍率先开口。
“我一共订了三间房,欢欢和小师妹一间,阿辞跟我住,阿羽跟阿礼一起。”
大家对此都没有意见,又听他稍微压低了音量。
“栈的条件稍微有些简陋,如果有不适应的,就跟我说一声。”
大家都是吃得了苦的人,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顾清衍希望师弟师妹们都能住得好些,不要因此受委屈。
“好。”
“知道了。”
从外面看,栈有些老旧,明显已经有些年份。
但进入大堂,里面打扫的很干净。
整体规模并不大,也就只摆了三个吃饭的桌子。
店小二一看到他们,立刻殷勤的上来接待。
原以为刚才的两位公子已经长得足够俊美,没想到后来的这几位同样是俊男美女!
不过…怎么还有个姑娘戴着面纱?
心中的疑惑店小二自然不敢问出来,才说一句可以带他们去房间,就被顾清衍抬手拒绝。
“我来就好,麻烦你去看看饭菜如何了。”
“好,好。”
店小二很快朝着厨房走去。
顾清衍带着他们四人朝楼梯方向走去。
房在二楼。
大家刚走上去,就见正对着的墙上贴着一幅神女图。
跟老妇人家的那幅相比,只有人的模样没变。
其余的,衣着变成了枣红色裙衫,人不再是坐在王座上,而是懒洋洋的躺在粗壮的树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