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这三个字一出,上一秒还心有不甘的南纥,下一秒毫无疑问的爽了。
尤其是看到言知乔为了维护他,跟灼深对峙的场景,他顿时就跟收起利爪的猫一样,再无任何去挑衅灼深的举动。
那一巴掌,也算是将他打清醒了。
——不管再怎么看灼深不顺眼,他也得看在主人的面子上,给对方起码的尊重。
另一点,灼深可是高高在上,实力强大的魔主,如果不是言知乔在场,这会儿他早已经归西了!
虽然南纥有心机有谋略,身为魔族,骨子里自带有一份傲气。
但换做还是待在骨魔族那会儿,他看到灼深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低调,避其锋芒。
可自从跟了一位强大的主人后,他的底气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足。
以至于现在居然狐假虎威,胆子大到敢去挑衅魔主。
意识到自己太过于肆无忌惮,他的头又低下去了些。
而灼深听到这三个字,心情定然是极度不爽的。
可在言知乔面前,再多的不爽和恼怒都只能憋回去。
不过他看不得南纥小人得志的模样,于是又压着火气,光明正大的挑拨二人的关系。
“美人儿,有空还是得好好管束你的手下,否则哪日他在外面胡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树敌众多,届时你可就该头疼了。”
灼深满是厌恶的看向南纥,冷笑一声。
“魔界中人,可不是谁都像我这般好脾气。”
影衣下,言知乔攥了攥拳头。
“我的人我会管教,不用你操心。”
冷冷的说完,她绕开灼深往前走去。
南纥见状,快步跟上言知乔的步伐。
这一次灼深没有再阻拦言知乔。
他转过身去,眸色沉沉的看着南纥的身影。
昨夜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情,此刻又被破坏殆尽。
灼深知道玄煜在追杀归柠和南纥一事,也闪过是否要借刀杀人的念头,可以言知乔的聪明程度,难保不会查出是他搞的鬼。
至于别的杀人方法,言知乔的警告还言犹在耳,灼深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杀意。
等着吧,等到哪天言知乔也厌恶南纥了,他一定会亲自报今日之仇!
出了客栈,言知乔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一声不吭,南纥试图搭话,她也没有理会。
等出了叶罗城,南纥立刻殷勤的说出附近有座荒山适合渡劫。
言知乔虽然按照他指的方向飞去,但仍旧没有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到了山中一处平地,目光所及之处杂草丛生。
言知乔才轻飘飘的落下,眼前就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南纥径直在言知乔面前跪下,低下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主人,先前是属下太过得意忘形,差点给主人引来麻烦,还请主人责罚。”
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很诚恳,但换来的是一声压迫感十足的冷笑。
下一刻,南纥的下巴被一根修长好看的食指轻轻挑起。
随着那力道往上,他跟着抬起头来,对上面具下那双深幽冷漠的鹿眼。
南纥顿时背脊一僵。
“你现在跪的倒是挺快。”
言知乔勾起唇角,语气里满是嘲弄。
“狗仗人势耍威风时,怎么就没有想过会为我带来麻烦?”
她分明在笑,可南纥根本感受不到一点笑意,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属下…”
南纥想为自己辩解,是因为在鸢飞城时灼深差点杀死他,所以他才没能忍住。
可在言知乔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注视下,他又无端升起一股心虚。
——那件事,起因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主动去挑衅灼深。
与其撒谎被揭穿,不如老实认错。
“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责罚…”
言知乔嘴角扬起的嘲弄深了些。
下一刻,一股仿佛要将南纥撕个粉碎的剧痛从他头顶浮起,接着像小蛇一样沿着每一寸骨头逐渐往下爬。
“呃——”
南纥当即疼的身形不稳,重重栽倒在地上。
而每一寸骨头都泛着剧痛的感觉,又将他折磨的下意识蜷缩起颀长的身躯。
不过几息的功夫,他整个人就被汗水浸湿,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初见言知乔那日,南纥被言知乔“剥皮”。
当时他以为那已经是极其残忍的手段,可对比起此刻,那不过是小儿科。
南纥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处,甚至就连骨缝里都泛着让他难以忍受的痛。
他明明是防御极强,拥有最坚硬的身躯的骨魔。
可在言知乔面前,在她眨眼之间,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但身体上越痛,他的心理上却涌起了一股病态的快感。
——这是主人赐予的,独属于他。
言知乔漠然的看着将身躯蜷缩成一团,狼狈到毫无形象可言的南纥。
因为拥有绝对的实力,所以刚才南纥挑衅灼深的举动在她看来,根本对她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甚至于反倒帮她出了些气。
——灼深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聒噪,太自我。
还有那些轻浮的话,骚扰的言知乔有些烦。
从这个方面来看,言知乔还应该奖励南纥才对。
但…
考虑到南纥等会儿还要渡劫,言知乔终于舍得放过疼的几乎快要丢掉半条命的南纥。
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喘着粗气,十分疲惫的瘫软在地上,言知乔抬起脚踢了踢他的胳膊。
等南纥有些吃力的睁开眼望着她时,她淡声开口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
急促的喘息声顿了顿,随后响起南纥迟疑干涩的嗓音。
“因为…我差点破坏主人和灼深的合作?”
“错。”
听到言知乔否认,南纥的瞳孔微微放大。
“还请…还请主人明示。”
“是惩罚你的莽撞和不自量力。”
言知乔那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十分有压迫感,可南纥此刻心里却没有半分畏惧。
他愣愣的望着言知乔,一时间连呼吸都放缓了。
“你连与灼深过上一招的能力都没有,却还凭一腔意气去激怒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南纥体内的魔气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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