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乔颇为傲娇的抬头。
“嗷…”
行了,现在把我放在你的肩膀上吧。
其实她很想趴江辞渊头上,但她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选择退而求其次。
江辞渊倒是有些诧异,毕竟上一次言知乔连问都不问,便直接往他头上扑。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将言知乔放到左肩。
等她蹲坐着,将驳杂的气息收敛好,他才起身往客房外走去。
来到大堂,江辞渊左肩上玉雪可爱的小毛团毫无意外的吸引了店小二的注意力。
在修真界中,其实很少能看到妖族化为原形在外游走,幼崽更是难得一见。
所以在店小二主动跟江辞渊打招呼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客官,这位是你的?”
江辞渊偏头看了言知乔一眼。
“妹妹。”
言知乔配合的微微歪头,冲店小二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
那副懵懂可爱的样子,看的店小二十分激动,差点忍不住想上手抱一抱。
“哟,令妹当真是乖巧可爱!”
他的激动和夸张是真心实意的,但不同于表面的和善,内心冷笑了一声。
难怪刚才他进客栈时,胸口鼓鼓囊囊的。
呵,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看中的货物是妖族,还带着颜值如此高的妹妹,真要把他俩都卖了,价格可比卖人族更昂贵。
店小二跟之前荆月楼的店小二一样,极善于伪装。
他将真实情绪收敛的很好,以至于江辞渊和言知乔并未立刻察觉到异常。
不管面前的店小二存着怎样的心思,江辞渊必须得承认,听到他夸言知乔好看,他很高兴。
于是稍微软和了语气。
“多谢夸奖。”
不等店小二再说什么,江辞渊转身离去。
就在他踏出客栈的一瞬间,蹲坐在左肩上的言知乔清晰的感受到店小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道目光带着深深的恶意与贪婪,像阴冷的蛇一样。
但仅仅只存在一秒,就迅速消失不见。
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可言知乔知道,那不是错觉。
她对旁人的恶意,总是格外敏锐。
等江辞渊走出一段距离后,言知乔迎着路过行人打量的目光,往他修长的脖颈上一靠。
柔顺的毛发贴在肌肤上,带起淡淡的痒。
江辞渊有些不适应的低头。
“怎么了?”
“嗷…”
师兄,那个店小二不是好人。
江辞渊瞬间紧锁眉头。
“跟之前是一伙的?”
“嗷…”
有可能。
言知乔没有下定论。
毕竟仅凭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就把二者联系起来,多少有些草率。
“要不要换一个住的地儿?”
“嗷…”
先前我跟淮溪住的荆月楼,号称是无念城最好,最安全的客栈,这次住的清月斋,虽算不上顶尖,但也排在前五里。
前五中,有两个客栈都有问题,我猜另外几个恐怕都一样,没必要换。
其实言知乔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开客栈,或者说拉客栈的人入伙。
因为外乡人入城后想留宿,必然会去找客栈住下。
而开客栈的人,又能控制进入客栈的人数。
一旦真有“货物”被他们挑中,他们大可以将其他客人拒之门外。
到时候门一关,迷药一吹,没有防备的客人当夜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乡人在无念城无依无靠,就算突然消失引起旁人的怀疑,客栈的人也有很多借口可以糊弄过去。
江辞渊觉得言知乔所言有理,也就不再提换地方住。
为避免再被人跟踪察觉到异样,他边走边逛。
路过一家糖果铺,他想起言知乔爱吃琥珀糖,于是脚步一转,朝店里走去。
这一路上江辞渊和言知乔的回头率极高,但许是因为城中有匪徒,他们并未上前来搭话,只用隐晦的可怜又可惜的目光看他们。
糖果铺的面积并不算大,种类也不算多,由老板和老板娘亲自经营。
看到丰神俊朗的江辞渊带着可爱的狐妖幼崽走进来时,老板娘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得微妙,但又很快恢复如初。
她热情的走上前接待。
“客人想买点什么?”
江辞渊佯装没有发现老板娘的异样,环顾周围摆放的各色各样的糖果甜点。
“有琥珀糖吗?”
老板娘正想回答,没想到言知乔微微偏头,疑惑的看着江辞渊。
“嗷…”
淮溪临走前送了我好多,我还没吃呢,不用买。
一提起淮溪,江辞渊便立刻想起他试图喂言知乔吃琥珀糖的暧昧画面。
他脸色微沉,不搭理言知乔,直接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虽听不懂幼崽说了什么,但她识趣的没有多问。
“有的。”
按照江辞渊的要求,老板娘亲自装了两大包琥珀糖。
就在她将打包好的糖递到江辞渊手中时,像是心有不忍,把音量压的极低开口道。
“公子,若在无念城没有要紧事,还是尽快离去吧,此地危险。”
江辞渊和言知乔微顿。
老板娘冒着风险说完,并无解释,和再多说些什么的意思。
等江辞渊接过糖,付了灵石,她又有些避之不及的往后退开,面上却依旧热情洋溢。
“客人慢走。”
“多谢。”
江辞渊知她不想招惹麻烦,拿着糖很快离去。
他继续往西街方向走,同时将其中一包糖放进乾坤袋,又将剩下的一包打开,捏住一个淡绿色的琥珀糖送到言知乔嘴边。
言知乔:“……”
她现在不想吃糖!!
“嗷…”
言知乔张嘴刚想拒绝,谁知江辞渊眼疾手快,将琥珀糖直接塞进她嘴里。
甜度适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让差点炸毛站起来的她忍住了。
她鼓着腮帮咬了咬糖,九条尾巴愉悦的轻甩。
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见言知乔没有生气,也没有把糖吐出来,江辞渊却微蹙起眉心。
“为何最近不爱吃琥珀糖了?腻了?”
之前只顾着不让淮溪喂言知乔吃糖,江辞渊全然没在意这点。
现在想想,多少有些奇怪。
要知道颜苓欢随青黛长老炼丹熬药时,那苦涩的药味几乎将药舍给笼罩了。
江辞渊向来能忍,可每次去药舍都恨不得自己的鼻子能暂时失灵。
言知乔吃了如此苦的药,按理来说应该会想吃糖压一压才对。
怎么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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