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点点头,“对,不过他手艺比不过他爹,若是他日后能醒,我让他给你雕一根独一无二的。”

    谢菱望向床榻,顾危正静静的躺着。

    她问道:“顾危一直都待在屋里的吗?”

    裴氏点头,“对啊。”

    谢菱又把心里的猜测放下,想着大概是巧合吧。

    抬头,顾离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谢菱这才想起自己说好要带顾离去逛街。

    便开口道:“婆婆,我带着顾离去买些东西。”

    汝姐儿跑过来,扑到谢菱怀里,“还有汝汝也要去。”

    裴氏温柔一笑,“去吧去吧,把秋月也带上,你们年轻人去逛逛。对了,给你大嫂买点补身子的药。”

    说着,把一锭金子放在谢菱手里,“够吗?”

    谢菱接过,疯狂点头,“够了够了。”

    裴氏还想再交代些什么。

    汝姐推着谢菱的腰,嚷嚷着,“我们要走啦。”

    裴氏无奈轻笑,“一群小调皮。”

    四人先去了马市。

    顾离对于马匹最了解,像个小大人似的,面色严肃的和马贩讨论。

    讨价还价许久,最后定下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大眼睛明亮湿润,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

    恰好卖马的旁边有一家卖车厢的,几人便过去,顺便把车厢也买了。

    想了想家里这么多人,最后买了最宽阔的车厢。

    又跟店家订做了一层软乎的棉褥,这样坐着才舒服。

    谢菱跟老板说好,让老板等会送来客栈,就带着几个小孩去了他们最期待的美食铺子。

    白水镇的小吃虽不及上京五花八门,但也精致可口。

    糕点糖果点心应有尽有。

    最后回客栈的时候,每个人都提了好几个大食盒,只有汝姐儿小手握着两根糖葫芦。

    汝姐儿一回去就缠着裴氏,跟她说谢菱给她买了多少好玩的好吃的。

    裴氏点着她鼻子,“那你还不快谢谢嫂嫂?”

    一片欢声笑语,敲门声突然响起。

    顾离前去开门,门口立着一对年轻的夫妇。

    男子秀如青竹,女子娇俏可人。

    顾离有些纳闷,“你们找谁?”

    谢菱一眼就认出来了徐行之和他妻子,赶紧说:“离哥儿别挡着,快让他们进来。”

    两人一进来,就对谢菱行了个大礼。

    谢菱赶紧将他们扶起来。

    徐行之温声说道:“那天行色匆匆,没有好好跟姑娘道谢,今天特携内子前来感谢。”

    玉娘看着有几分羞涩,但也真挚的说:“实在是太感谢小娘子了,玉娘特意买了一点薄礼,以后若有用得到我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秋月。

    顾家人都不是傻的,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之前那玉娘中蛇毒,估计是谢菱治好的,人家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如今上门感谢。

    谢菱轻笑,“举手之劳罢了,流放之路漫漫,我们还要相互扶持着一起走呢。

    我们一家老弱病残,不好拿东西,这礼品对于我们是负担,你们收回去吧。”

    徐家肯定没有多少银两,这礼品盒如此精致,不知花了多少钱,谢菱不想收他们的礼。

    又劝了小半会儿,徐行之和玉娘总算同意把东西收回去了。

    客栈的西厢房,顾家旁支的三爷死死盯着顾家门口。

    看见徐行之出来,他猛地收回头,急匆匆往屋里跑。

    屋里的高座上,端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面容素雅,眼底露出些精明。

    顾三爷一进屋就急匆匆道:“母亲,儿子看见那徐行之从大房门里出来,看来**不离十了,顾危新娶的小媳妇是个会医术的。”

    李老太太浮了浮茶盖,“会医术......流放路上会医术可了不得,你赶紧喊上大郎,四郎和你一起去向大房示好。”

    顾三郎眼里有些纠结,“刚落狱那天,除了五郎家,我们都或多或少说过大房几句,裴氏会接受我们的示好吗?”

    李老太太点点头,眼里满是肯定。

    “放心吧,顾氏整族都因为顾危落狱,你们抱怨两句是正常的,裴氏不会因为这个为难你们。”

    要出门之前,顾三郎扭头,“母亲,不喊五郎一起吗?”

    李老太太摇摇头,“喊他作甚,一个庶子罢了。”

    顾三郎性格横冲直撞的,得到老太太的指示后,火急火燎的就往顾大郎,顾四郎房里跑。

    顾家旁支共五个儿子,四个嫡子,一个庶子,五个儿子性格各不相同。

    二郎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遗腹女。

    此时的顾二郎媳妇房里。

    顾二媳妇推开一扇小窗,直勾勾盯着顾三郎的背影。

    她冷冷一笑,啐了一口,“呸,黑心肝的玩意儿。自从你爹死了,他们家无论做什么都不喊我们娘俩,走,跟着去凑凑热闹!”

    顾时雨生得临花照水,十分貌美,此刻正坐在窗下,对着一面铜镜贴花黄。

    闻言她轻轻一愣,“母亲,我不想去。”

    顾二媳妇纳闷,“为何不去,他们去大房屋里定是有好处,我们不去就捞不着好处了!”

    顾时雨微微一笑,芊芊玉手抚过精致的脸庞,轻声说:“母亲,我们的退路从来都不在顾家,更不在大房。”

    话音刚落,天边飞来一只白色的信鸽,收拢翅膀,落在顾时雨手心。

    顾时雨眼里露出惊喜,“母亲,我们的退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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