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说要带走画师的时候，老鸨惊掉了下巴。
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灵石，又看了看喝的一滩烂泥、东倒西歪的画师。
最后将目光落在白衣少年身上。
老鸨：“......”
感觉怪怪的。
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想活。
但...也想要钱。
最终她突然攥住宁熹元的手，沉声道：“仙人大爱。”
“你们三人过好，比什么都强。”
宁熹元：“......”
宴祁安：“......”
画师：“好！好！好！”
画师一连说了三个好，宴祁安的脸上的表情变的愈发阴沉。
至于画师最后那个“好酒”，没人听到，无人在意。
老鸨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年头，精明的人太多了，傻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还好...还好！苍天有眼，让她碰上了几个。
-
宁熹元准备结印时，宴祁安提议御剑飞行。
“少宗主，拿到戮渊之后还未曾真正用过。”
“四海山川也别有一番风景。”
“不如御剑飞行，正好领略一番。”
少年的声音温文尔雅，柔和清润，让人如沐春风。
这般有理有据的说辞，在宁熹元看见少年单手拎起画师，踩着戮渊跨过云端飞上万米高空的时候彻底被推翻。
画师的尖叫声实在是....
飞流直下三千尺。
啧，可怕系统摇头，得罪了反派，真的没得活。
宁熹元跟了上去，正好能看见画师在风中凌乱，黑发飞舞，由精致转而变向潦草。
最后还是宁熹元看不下去，御剑与宴祁安并行，一个传送阵将三人全部传送到了浮屠宗。
画师：“......”
他整个人呈大字躺在草地上。
耳边似乎还有呼啸的风声。
但他依旧听到了宴祁安的声音，刺破所有屏障。
“少宗主，沿途的风景美吗？”
宴祁安对地上瘫成一坨的画师视若无睹，依旧笑着面对宁熹元。
宁熹元：“......”
画师：“....#@%*......”
妈的。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招惹上这个颠公神经病。
宁熹元看破不说破，她转而面向画师。
画师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微微弯腰，笑着鞠躬：“请尽情吩咐。”
宁熹元将一堆符修有关的书塞给画师：“九日之后，初步比试。”
“加油，我相信你。”
画师：“......”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大起大落。
曾经也是耀眼的天才，但是九天速成符修......
这不是普普通通的天才能做到的。
得是变态才行！
他沉默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远。
画师又躺地上了，他热爱摆烂，突然有点儿后悔这个交易了。
就在意识沉沉，准备睡去的时候。
少女冰冷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敢跑，打断腿。”
画师瞪大了眼睛，脑子超负荷运转。
这句话的含金量...
毫无杀伤力的几个字，却让他觉得后背一凉。
他看着少女朝他歪嘴一笑后再次离去，颤颤巍巍翻开了手中的符修入门。
不知怎么的...摆烂的心思突然就歇了。
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颠婆都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吗！？
-
宁熹元的嘴角微微翘起，哼着小曲，对于画师最后的表情实在满意。
“你还差一个人。”
宴祁安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他好像也见不得宁熹元如此高兴。
一个废了的剑修...能有什么大用！？
宁熹元点头。
对。
还差一个。
“要帮忙吗？”宴祁安拽住了宁熹元的手腕，这句话脱口而出。
实际上他也是说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迟疑。
宴祁安当然迟疑。
于是他站住了，不再朝前走，也没有开口说话。
宁熹元的困境，与他何干？
他的脑海里，首先冒出的，就是这样的问题。
她所面临的、苦恼的、应对的，他何必如此积极殷勤。
但仅仅一瞬，宴祁安自己就有了答案。
他们是盟友。
只有宁熹元更强，他在修真界的倚仗也更强。
只有宁熹元更强，他才有可能更快掌握女娲石的去向。
更何况又不是什么难事。
去无尽海找到傀儡师，再随便从哪里找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天才。
然后...
控制他。
宴祁安躁动的心脏平静下来，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你吗？”
宁熹元挑眉，语气惊讶。
宴祁安...
确实是个天才！
但他身体里的灵脉已经被自己斩断....魔气的话...应该不能参赛吧。
少女的语气中的惊讶让宴祁安心中不悦。
甚至...那双向来无精打采的双眼在此时都充斥着不信。
“有何不可？”
宴祁安咬牙切齿。
就算是他...那又如何！
这种语气和眼神算什么？被小看了吗。
宁熹元：“....大可不必。”
帮助宴祁安修复灵脉这件事情太疯狂了...
还很麻烦。
算了吧。
“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宁熹元看着少年渐渐阴沉的脸色，主动开口解释。
她心中...
早就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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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外门弟子大多都居于此处。
他们的课程简单，拿到的资源最少，甚至还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
愚钝的资质让他们无缘内门，但不想就此放弃仙途。
如此一来，小小年纪已有筑基修为的沈施薇分外扎眼。
内门的资质，却是外门弟子。
实在是因为沈施薇的灵气太弱，且并不纯粹。
最重要的是，她选的剑修，剑法却烂的一塌糊涂。
她想要变强...于是只能比别人加倍努力。
“哟，我们沈大天才还在练剑啊！”
“没有资质，还是算了吧...练一百遍也是浪费资源。”
“愚蠢的人总想笨鸟先飞。”
从后山回来的，成群结队的外门弟子，有人在沈施薇面前驻足。
开口就是嘲讽。
于是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看人笑话...谁都想看。
沈施薇攥着剑，看向为首的黄裙少女，咬唇。
这样的挑衅，她每天都在遇到。
她也想证明子自己.....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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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