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彤和几个堂姐妹在房间里说话,顾盼说,“二嫂太过份了,这脾气老是不改,以后要吃亏的。五嫂你也不要生气,没必要跟她计较。”
从彤当然知道,这个二嫂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一身的毛病。平时在学校,在工作单位,都被人宠得象公主似的。
当然,有个银行长的爸爸,肯定会有很多人过来求他办事,她被人宠惯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
其实很多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子都有这种公主病,习惯被人捧着,护着。如今在顾秋,她发现自己处处不如意,心里就不平衡了。
大城市里的人说小城市里的人为乡巴佬,无非是想突出一下他们的自尊,这样往往会适得其反。
这种问题看似是小问题,其实是心态问题。
看到这些堂姐妹都安慰自己,从彤说没事,不跟她计较。
二哥来到房间里,看到自己的女人坐在床边生气,女儿已经出去玩了,他就走过去。“你今天又发什么神经?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没想到二嫂一脸不服气的,“我发什么神经?我哪里发神经了?不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乱说了几句话嘛。她本来就是乡巴佬,有什么不能说的!”
二哥气死了,这就是自己在大城市里找到的女人。人家乡巴佬?可人家从彤也是处级干部的女儿,在自己家里,哪个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二哥就骂了她,“你这脾气越来越臭了,这样下去,小孩都要被你教坏。快去给从彤道理,跟老爷子赔个罪。”
“我为什么要去?凭什么要我去?”
“你再发神经,我就不气了!去!”二哥显然脸上挂不住,这么大的家族,就自己讨了一个神经病回来。
二嫂怒了,“你老说我神经病,我就神经病怎么啦?我神经病还不是你惹的,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跟人家媚来眼去,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二哥听到她这么嚷,当时就气懵了,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女人?什么德性?
看到自己的女人,蛮不讲理,他就生气了,“你给我闭上这张臭嘴,不要没事找事。”
二嫂嗖地站起来,“我偏要说,我还要跟老爷子说去,看他是怎么教训自己晚辈的,我说她一句乡巴佬怎么啦?反而是你跟人家媚来眼去有理?”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朝外面走,要去找老爷子理论,看看他是怎么教育自己下晚辈的。
二哥看到她这样无理取闹,伸手拉住她,“回来!”
二嫂把本来就不大的胸一挺,“我就不,有种你打我啊?”
二哥当然不会轻易动手打女人,可二嫂也太不象话了,她看到自己男人平时对自己宠爱有加,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打自己,这就养成了她这妄自尊大的性格。
见二哥只是生气地瞪着自己,二嫂来了一句,“孬种——”
“啪——”
二哥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过来。
这一声响得很清脆,连隔着几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本来就有些胡搅蛮缠的二嫂,这下被人打了,而且是自己的男人,她哪里肯罢休?
马上嚎啕大笑,要死要活要跳下去算了。
她冲出房间,来到走廊里,抓住栏杆,“你有种,居然敢打老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今天我一定要从这里跳下去。”
这时好多人都出来了,看到他们夫妻闹成这样,都在心里不爽。明天就要过年了,你们这是闹哪一出?
二嫂呢,抓住栏杆,说要跳,又不跳,在那里大喊大叫。有人要过来劝,二哥指着她,“跳,有种你就跳。只要你敢跳我就敢埋!”
二嫂瞪着二哥,眼泪哗哗地流,硬是不敢跳下去。
这时大伯来了,生气地骂了句,“成何体统!进去!”
太丢人了,怎么就娶回来这么一个活宝。
看到老爸过来,两人乖乖地回房间。
大伯当场训了两人,同时说了一句狠话,“再有下次,以后就不要回顾家了!”
二嫂这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二哥在外面偷人,跟女同学眉来眼去的。
大伯一听,马上就瞪着儿子。
二哥立刻解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是上次参加同学聚会,和几个女同学喝了几杯酒,跳了几曲而已,她就看人家不爽了,回去就闹,现在又旧事重提。
大伯很生气,狠狠地训了两人一顿,这才走出房间。
顾秋看到很多人在陪从彤,他就和儿子在院子里玩,做为一个父亲,他很少有时间陪儿子,因此他想跟儿子多呆一会。
看到儿子,顾秋不由想起了女儿。
女儿顾若惜比若安只小一岁,这会他就站起来,给陈燕打电话。陈燕也回到家里陪父母,女儿一起过春节。
接到顾秋的电话,她就站起来走进卧室。
现在的陈燕,也有钱了,不说多的,几百万倒是有的。所以她和女儿的生活倒是无忧。
电话里听到顾秋那边有很大的声音,她就和顾秋说:“怎么呢?你那边这么吵?”
顾秋说没事,人多自然就吵了。然后他说想听听女儿的声音,陈燕道:“爸妈都在呢,还是不要了,万一让他们知道,又说要见你,我怎么交差?老人家一直在抱怨,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算哪门子的女婿。”
顾秋道:“说起这事,还真是对不起他们。怎么办?要不我化装一下跟你见见他们?”
陈燕说算了,我一直说你在国外。
顾秋道:“好好过吧,我尽量初三赶过来。陪你多呆几天。”
“那从彤呢?”
“让她在这里陪陪儿子吧。”
陈燕笑了,“不要让她知道了就好。”这么多年,两人一直暗渡陈仓,难分难舍。
顾秋道,“说不定她早知道了,只是没有吭声。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的男人,她能说什么?”
陈燕道:“都是你,太坏了。当初既然要娶从彤,干嘛还要搞我嘛!”
陈燕开玩笑说,“要不我找个人嫁了算了,也省得你忙不过来。”
顾秋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就说了句,“你敢!”
陈燕格格地笑,“行了,行了,反正我是你的俘虏,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这时小若安来了,“爸,你和谁在打电话啊?”
顾秋说,“是一位阿姨,来,你认识的,叫阿姨。”
小若安在安平的时候,经常见到陈燕,他就在电话里说,“燕阿姨好,你怎么不过来玩?我们家好多好多人,你过来玩吧!”
陈燕说,“我过来了,睡哪里啊?你们家这么多人?跟你睡好不好?”
小若安道:“不行,你跟我爸爸睡吧,我跟妈妈睡!”
陈燕爆笑。
顾秋惊呆了,这儿子多乖!太懂自己的心理了,好儿子,来,亲一个!
啵——这时从彤来了,看到父子俩在打电话,问道:“你们在干嘛?跟谁打电话?”
小若安说,“我们跟燕阿姨打电话,燕阿姨说要过来跟爸爸一起睡。”
嗡——顾秋窘困死了,这孩子也太不知道保密了!
从彤看了眼顾秋,从儿子手里拿过电话,“陈燕姐——”
陈燕也听到从彤的声音,当时脸就红透了,但又没办法,马上解释,“若安太逗了,竟然邀请我到你们家来做。”
从彤说,“你要在家里多呆几天,我们早点回来看你。”
顾秋心道,自己还想从彤在这里多留几天,没想到她要和自己一起回去。不过想到二嫂那人,他又觉得,还是让从彤跟自己早点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