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副市长名额的问题,很多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面撞。常委会议上,有人提出,可以适当的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当然,他们心里是有目的的。
杜书记把这事压下了,表示可以暂缓。
杜书记目前正在考虑如何大搞交通建设,把南阳境内的交通搞好,再与外界接通。
交通,一向是个大问题。
但是资金,却又让人头痛不已。
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就在杜书记很为苦恼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起。
杜书记迟缓了下,这才接过电话,里面传来黄副省长的声音,“老杜啊,是我。”
“省长好。请吩咐!”
杜书记忙应了句,黄省长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突然回味,上次在你们那个什么大秋乡的地方,有个叫什么,对了,就是那个野猪头肉,味道不错。很好,值得啊!”
杜书记心里一凛,我就不信,你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一个野猪头肉?既然你不说,我就装傻吧!
“哦,那敢情好,我叫小顾给你送过来。马上!”
黄省长道:“那个……老杜啊,不是听说,你喜欢钓鱼吗?有空咱们一起钓钓鱼?”
杜书记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喜欢钓鱼了?看来这位黄副省长,是想见自己,却不明说。好吧!”
杜书记想了下,“那我明天来一趟吧!刚好到省城有事。”
“明天不如下午,晚上我有空,到家里坐坐!”
擦,这么急,肯定不是为了猪头肉啥!
杜书记嗯了声,“行,下午一定到。”
“说好了,在我家吃饭。我叫家里准备一下。有空,咱们再杀两盘。”
又要下棋了,杜书记早就明白,黄省长怕是有话要当面说。挂了电话,他就坐在椅子上郁闷,看来这个黄省长,存心要插手南阳内部的人事异动啊。
这可是个头痛的问题,有些事情,如果上面一竿子捅下来,的确很不好处理。
因为,你想用的人,用不上。你不想用的,又占着这个茅坑。这些占茅坑的人,总会让你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小顾,小顾!”
杜书记叫了两声,顾秋推门而入,“杜书记!”
“你去一趟大秋乡,弄几个新鲜的猪头,搞干净了。对了,还有那什么野生大头鱼,老母鸡也弄几只吧!”
顾秋应道:“好,我马上就去。”
“弄三份。”
顾秋道:“好的!”
刚到门口,他又喊,“让老陈去吧!告诉他,下午三点之前,要赶回来。”
顾秋退出来,马上给老陈打电话,吩咐了杜书记的事。
“你马上去吧,我跟大秋乡的吴建才乡长打个电话,叫他先准备着,你去了就可以拿了走人。对,分三份。”
陈达意应了声,“好类,那我出发了。”
顾秋又给吴建才打电话,“吴乡长,麻烦你帮个忙。对啊!你帮我准备一下这些东西,我让陈师傅过来取。”
吴乡长高兴死了,顾秋能找自己办事,说明他想到了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因此吴乡长立刻保证,“没问题,我这就去弄。放心吧,亲自监督。哎,谈什么钱嘛,谈钱多俗!”
顾秋也不跟他多扯,交代清楚,就挂了电话。
这会,黄柄山正和黄省长通电话,“你这事,我已经跟你们的杜书记打了招呼,想必他会给这个面子。”
黄柄山应道:“谢谢!劳您费心了。”
黄省长很不悦,“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多做点实事。少搞点浮夸,行动才是巨人,空谈有什么用?”
黄柄山马上检讨,“是,是,那个夏芳菲,我跟她初步接触了一下,她反应良好,哪天我再抽个时间,跟她好好沟通沟通。”
黄省长道:“这个夏芳菲啊,的确不错,有能力,应该进省台的嘛。留在南川太可惜了,你好好争取吧。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千万不可蛮干。”
黄柄山道:“我懂,我懂。”
黄省长感叹了一番,“千里马好做,伯乐难寻啊!也罢,这些事你自己注意分寸。”
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柄山喜滋滋的搓着手,一时高兴,哼起了几句小调。
这时秘书走进来,看到他面有喜色,便拍起了马屁,“书记这是要高升了吧!”
黄柄山道:“这应该只是时间问题。组织上多次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去市政府主持工作,我还是真不想动啊。”
秘书道:“那是,五和县这么大摊子,除了您黄书记,谁还能玩得转啊。”
黄柄山露出一脸无奈,“没办法,谁叫咱们都是国家干部,党员,哪里需要就得往哪里搬。”
听起来,他反倒是不情愿了。
秘书提出一个问题,“黄书记,如果您真要是走了,那五和这一块,您放心吗?”
“怕什么?上面有黄省长,再说,我还在市政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一竿子捅下来。”
“那接班人的事,您考虑好了没有?”
黄柄山摸着下巴,“这个问题,估计他们市委内部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县委一把手的位置,很多人眼红的。”
“可那也不能拱手让人,万一——”
秘书的话,让他很不爽,“万一什么?什么时候变这么吞吞吐吐了?”
秘书抹了把汗,“我只是怕,万一来一个什么不听招呼的同志,会不会破坏了您的大局?”
黄柄山心里一急,对啊,我怎么没有考虑到?
不过他很快就放心了,在五和县,不管是谁过来,恐怕都无能为力了吧?因为自己早把这一块,弄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一般人进入五和,那可得把尾巴收紧点,否则工作开展不下去。
他挥挥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去省城。”
秘书知道他又要去跑关系,立刻退下去做准备。
杜书记背着双手,站在窗户旁边,眉头紧锁,一愁莫展啊!
市委的工作,一旦被上面人插手,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这就是他为难的地方,黄柄山为人,和工作政绩,真不怎么样。但人家上头有人啊!
顾秋进来倒水,看到杜书记这么为难,忍不住说了句,“书记,我可以说两句不?”
这是顾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主动进言。
杜书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顾秋身上,“你说!”
顾秋道:“其实这件事情,我多少也听到外面的传言,既然上面有意插手,不如就答应了吧!”
杜书记听了这话,显然心里不悦,妥协,是他最痛恨的做法。他看着顾秋,难道有人把工作做到他身上来了?
顾秋见老板不悦,接着道:“其实我是这么看的,虽然这个想法不成熟,还是壮起胆子说两句。我去过两次五和,那里的确很糟糕,如果能把黄柄山同志挪开,反而是件好事。”
杜书记愣了下,真没想到顾秋会这么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把黄柄山挪开,既顺从了上面的意思,不得罪人,又救了一方百姓。而且黄柄山到了市里,工作安排上,还有很多空间可以做做文章。
杜书记看着顾秋,眼神渐渐有了些变化。
“接着说下去!”
顾秋道:“我第一次去五和,就碰到被人划胎,拦路打油火等诸多问题。上次您叫我们去给老人家送东西,结果又碰到乱收费,乱执法等问题。这些都是看似很普通的事件,但也说明,这五和县内部很不平静。”
杜书记听着,慢慢回到了坐位上。
顾秋道:“除了这些,我还听到一段传言。”
“什么传言?”
顾秋道:“我不敢说。”
杜书记的脸阴郁下来,“说吧!”
顾秋这才道:“五和的群众这样形容五和县,父子室,夫妻科,侄子打水叔伯喝,孙子开车爷爷坐,兄妹办公桌对桌。亲戚班子驸马团,小三秘书打字员,王孙公子汽车队,七姑八姨管妇联,亲家表亲配同班,外甥小舅管财权。”
“混账!”
杜书记火了,拍了把桌子,表情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