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弓/弩之前面目魏温是见过,几乎一模一样一层外壳,但威力却是增加了差不多三成。
千万不要小瞧这三成,一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但若是一群人呢?那效果就相当恐怖了。
更何况这还仅仅是几时辰成果而已。
魏温起先还是自己感觉错了,结果又试了一遍,发现确实不是错觉。
“你肯定,这中间没出什么差错?”魏温下意识,又了一遍。
魏温身边小厮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保证道:“小从头到尾都是按照大公您吩咐做。”
小厮可信,魏叔可信,所自己手上这把弓/弩确实是根据小表弟给那张图纸改良出来。
魏温有点被惊到了。
“另外一张呢,第二张如何?”魏温赶忙追。
但小厮毕竟不是魏叔本人,根本就看不懂上头线条和标注都是些什么。
不过魏叔反应小厮还是能原封不动形容上来。
“魏叔一开始时候还不能搞明白九殿下画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大公交,当时就说尝试一下,然后小也没多想,把东西放下后就走了。”
“等今小再去时候,嚯,您猜怎么着——”小厮忍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
“那么重黑眼圈,小怀疑昨晚上魏叔压根就没睡。”
魏叔可是当年跟着祖父一道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眼睛受伤被迫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就一直养在镇国公府里头。
当年尸山血海都不曾叫变脸,现在一宿没睡,想来魏叔内心必然十分激荡。
能叫这种专门打造武器匠人如此激动,看样小表弟这两张图纸威力不是一般大。
所谓耳听虚,眼见实,魏温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等魏温到时候,魏叔在国公府最偏僻房里头削木头呢。
叶朔虽然把组成部件给画出来了,也标注了比例和尺寸,但因其中许多零件造型魏叔之前从未见过,所一时间也很难弄出来。
这已是魏叔第三次失败了,但非但没有较觉得焦躁,反而十分专注,连魏温推门动静都没注意到。
魏温也没打扰,一直等到魏叔手头上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这才出声:“魏叔,辛苦了。”
骤然听到这屋里有自己外声音,魏叔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忙放下手头东西行礼:“大公。”
不等弯下腰来,魏温就提前伸手将扶住了:“魏叔不必多礼,要是叫祖父瞧见了,又该骂我了。”
“长话短说,想必魏叔应该能猜到我今来是了什么,那第二张图纸…魏叔觉得如何?”
一听聊起了这,魏叔立马就顾不上其了,一下就跟变了一人似,显得容光焕发,仅剩那眼睛仿佛都在发着光。
“从大公交给我图上看,那应该是连弩设计。”
一听到连弩二字,魏温不禁蹙了蹙眉。
连弩这东西军营里头也不是没有,但因威力小,准头也不足,所说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
除非,这张设计图格外不同。
像是看出了想法一样,魏叔几乎是肯定道:“我这么多年验来看,这应该是非常不一样东西。”
就是威力能达到几何,还是要等做出来之后才能够确定。
魏叔话魏温自然是信,但是因如此,才更纠结。
“对了大公,你可否告知,这两张图…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虽说第二件成品还没有出来,但从第一件来看肯定错不了。
尤其是这么特殊而清晰制图方式,使得魏叔不免有些迫切。
看到这一幕,魏温不由得对自己小表弟认知更清晰了一些。
另一边。
今一整大表哥也没来找自己,叶朔也不担心,每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大事情自然是应该深思熟虑,若是就这么急匆匆定下,叶朔心里头才是真要犯嘀咕了。
还是更喜欢跟谨慎人合作一些。
第二叶朔刚到演武场,紧接着就被镇国公给叫走了,说是单独教导。
但其实嘛,究竟教导什么两人心里头都有数。
“爹啊,基础都还没打好呢……”这不是胡闹嘛这不是?
在国公强硬态度下,在舅舅和表哥欲言又止表情里头,叶朔到底还是被带走了。
镇国公多少年都没用过那些招数了,一把年纪了实在是丢不起那人,于是等带着叶朔来到自己院里之后,十分果决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叶朔画图纸时候都比这大光明,画图纸场面跟如今这场面对比,后者倒更像是做贼现场。
叶朔忍不住咂舌:“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堂堂国公,堂堂皇,在这里头研究怎么抠人眼珠、踢人裤/裆,及咬人耳朵,这要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得了。
镇国公不由得一阵吹胡瞪眼。
叶朔在旁边不由得默默补充了两句:“还有揪头发和掰人小拇指。”
镇国公:“……”
如果是放在几十年前,镇国公还是小兵时候说不定还要夸一句,能能退才是大丈夫,但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了,就算是镇国公这样也要脸。
自从身份上来了之后,镇国公就几乎将那些下三滥招数给封存了起来,毕竟作将领话,叫阵时候跟对方将打斗起来,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些,那像什么话?
叫阵讲究就是气势,赢一定要赢漂亮、赢大光明才有提升己方士气作用,不然反而叫对面人瞧不起。
若是胜之不武,对方一旦有被羞辱感觉,愤怒之下反而要弄巧成拙。
所现在压根没有人知道会这些,如果不是自己外孙突然间提起,镇国公是无如何都不会再用。
不过既然决定要教,就一定会好好教。
这些下三滥招数虽说听起来简单,但实际运用时候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上来提着两根指头就直奔人家眼珠去了,人家能没有防备吗?
但凡有点功夫在身很容易就能躲开。
越是阴招就越是要出其不意,诡秘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镇国公也不气,直接把自己外孙抓来练手,反是自己要学,吃点苦怎么了?
即使叶朔练了五年多内功,也照样不是镇国公对手,故而镇国公叫不要留手,管攻过来就是了。
叶朔也不忸怩,提着刚学掌法就冲过去了。
结果这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那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黏了上来,叶朔下意识想甩,结果根本就甩不掉。
然后下一瞬,就感觉到肩膀那里传来一阵巨力,整人痛直打颤。
“看到没有,阴招阴招,一定要贴着人身打才行。”
一人身上要害有那么多,眼珠抠不着还有阳穴,阳穴打不到还有后脑勺,后脑勺不行话还有脖、肋下两寸、裤/裆、会阴……
从前绕到后,从后绕到前,不出两圈,基本上这人也没了。
叶朔隐约明白了,说到底还是两字:快、诡。
反应速度要快,动作要诡谲莫测。
“…再来。”强忍着肩头痛意,叶朔咬着牙,开始了第二轮攻。
镇国公不出意外发现,自己刚刚那招果然被学去了。
但学了这,还有别呢。
就这样,历了一上午毒打之后,叶朔才逐渐总结了出来,究竟什么样情况下,要做出什么样反应,及…怎么黏着别人不放才不会轻易被甩开距离。
起先镇国公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再才人物,自己到底比要多出几十年验呢。
但随后国公发现,这小会一心二用,甚至是一心多用……
就好比左右手可同时做出不同动作,包括腿,感觉四肢相互之间可独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也就是说镇国公要同时防着三地方不被攻击到。
落败肯定是不至于落败,不然镇国公就白活这么大岁数,白上这么多回战场了,但也确实是越打越吃力,逐渐没有一开始那种一招把撂倒那种轻松劲儿了。
从一开始一招,逐渐变成两招、三招等等。
尤其是镇国公发现叶朔格外适合练这,因这小下手是真黑啊,好意思不好意思全不在乎,反在眼里头能赢才是最重要,最后甚至连那一口牙都用上了。
“停停停停,时间不早了,该去吃午膳了。”一手扣住肩膀,使得这小动弹不得,紧接着差点被一记撩/阴脚踢中国公看着几乎是擦着自己衣服过去那条小腿儿,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游刃有余模样。
叶朔就没那么讲究了,几乎是被控制住瞬间就嚎了起来:“痛痛痛痛啊外祖父,裂了裂了,骨头要裂了!”
此时叶朔也好不到哪儿去,发现外祖父居然是动真格儿,下手一点情面不留,让切身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痛不欲生。
原来被人揍这么疼,这还没动刀呢,这要是动刀了还不得疼死啊!
亲人尚且如此,这要是敌人话都不敢想。
叶朔越发坚定了一定要将这些阴招练习到底决心,能不硬拼就绝对不逞能去跟人家硬拼。
不体面就不体面吧,保住小命比什么都强。
吃完午膳,叶朔几乎是一瘸一拐回去。
等睡完午觉起来,叶朔把亵衣一掀,不出意料胳膊腿还有肚那块几乎全青了。
这才第一了,还有九呢,真不知道这日咋过。
叶朔不知道是,国公在屋里头同样也在想这题。
未来几里头,万一自己被那小打中了怎么办?下手那么黑,但凡中一下就要命了。
两人不约而同感到忧愁了起来。
对比起叶朔痛并快乐接受着国公特训,魏温要纠结多了。
第二份图纸上头弓/弩,在第三时候就已做出来了,魏温更是亲自试了威力。
虽说是连弩,但威力并不差,甚至比一般单支箭那种还要更胜一筹。
一次十连发,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魏温第一反应就是叫魏叔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对谁都不能讲,随后觉得,眼下有必要去跟自己小表弟谈一谈了。
魏温本来小表弟会先来找自己,毕竟看起来比较着急样,结果……魏温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第九时候还是没来,实在是坐不住了,魏温得动去找。
彼时叶朔坐在床上,龇牙咧嘴给自己擦药。
那些损招学是学到了,但付出价却也不小,几乎是一直在挨揍,叶朔但凡意志力差点都坚持不下来。
果然验这东西,还是得靠实践来填啊……
看到魏温来,叶朔随手就指了指旁边跌打药:“大表哥你来好,帮忙呗。”
反都是疼,一起疼话好歹能结束快一点。
魏温也没推辞。
大约是国公府状况持续了多年,至于有些身心俱疲,再加上镇国公府跟小表弟如今也算是一条绳上蚂蚱,一要是有什么动静,另外一立马就也会跟着变化。
故而魏温也懒得绕弯了,直接了当开了口:“你目究竟是什么?”
思来想去,魏温觉得小公婚事这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
除非…脑袋真有题。
若非是了小公,剩下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魏温眼神不由得微微泛冷:“若是了那位话,我不妨直截了当告诉你,不可能。”
眼下日本就不怎么好过,魏温绝不允许拖整国公府下水,哪怕是小姑姑儿也是一样。
至于被小表弟记恨?镇国公府遭遇已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了。
“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反应过来大表哥在说什么东西之后,这下轮到叶朔看眼神像看神病了。
自己得多想不开,才会想着去当皇帝啊!
“…你是觉得亲王站不够高,还是觉得当亲王没有当皇帝自由?”
“你是嫌皇帝操心不够多,还是觉得闲散王爷不够悠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