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主动打赶鸟
奇梦人不但身份神秘，而且来的云里雾里，走的莫名其妙，等人走后过了一会儿，名剑绝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现下人都走了，他也没办法再研究细节，只能踏着夜色回去补觉。
临走之时，名剑绝世重新跳上屋顶，踩在精致的飞檐上，他瞄了一眼下方的灯火通明、莺歌燕舞。
他有些好奇，自己和白翼是从屋顶上飞进阴影里，他们的速度足够快，底下的人抬头只能看见一抹影子，再加上都是些喝了酒的，看见这一人一鸟只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奇梦人则不同，他看对方身边不但带着一个兔头人，还要拉着带音响带咖啡的小车，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上屋顶的行头。
知道白翼和自己的关系，疑似跟摩诃孽有仇，对六剑神诀也有了解，还能说服白翼给自己送信，这人绝不可能是第一天到京城，在这里应该也有段时日了。
以目前京城各阶层对先天人的关注程度，还有奇梦人高调的打扮，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除非这家伙是有备而来，早早的做好隐藏自身的措施。
“这地方看着乱糟糟的，但他那个画风也不好藏吧？”
想想奇梦人一身华丽西洋风，京城里虽然也有西洋人进出，但大多都是商人和传教士，而且为了方便沟通，穿着打扮也是入乡随俗，很难找出跟奇梦人着装类似的西洋来客。
还有那只白兔，这个组合看起来可比秦假仙和业途灵显眼多了，难道真如奇梦人所说，他是从梦中而来，所以能不引起别人注意？
“不行了，必须回去睡觉！”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竟然有跟着奇梦人走的趋势，名剑绝世啪一下打上额头，他脑子是真坏了，这样来历不明的人都随便相信。
最后看了一眼脚下，在确定底下没有什么反常情况后，名剑绝世脚下一蹬，向着神侯府的方向飞去。
来的时候不知道目标，就只能用轻功在各种各样的屋顶上来回跳，但回去是有具体目标的，可以直接化光，又快又省事。
只是回到神侯府重新躺下后，他还是没能睡好觉，他做了个很古怪的梦，醒来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等第二天一早，名剑绝世打着哈欠出来，发现没休息后好像不只有自己，反正他一眼望过去，皇剑孤臣和天迹也没什么精神。
天迹这个无时无刻都精力旺盛的家伙竟然也没精神了，这可真是个稀奇事，要知道这家伙哪怕被灭释血古煌的煞气侵入体内，受了很难治的内伤，也没能阻止天迹到处乱跑满城溜达。
所谓的先天人在京城行动受限，在天迹这里没用，因为他不但不怕被一大堆人看，也不担心被人当神仙跪拜，只要天迹一张嘴，甭管是仙风道骨还是高深莫测，所有滤镜都被这家伙干的稀碎。
目前来看，在京城里混的最开、与普通人混的最熟的，不是情公子或者秦假仙，而是天迹，他跟谁都能唠，就算对方听不懂，天迹也可以自问自答。
精力这么旺盛的人，今天看起来这么没精打采，实属罕见。
“这都是怎么了？”
名剑绝世只知道自己昨晚三更半夜出去遛弯了，回来又不知为何没睡好，其他人这都是怎么回事？
“吾做了个噩梦。”
天迹趴在桌子上，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什么噩梦？”
名剑绝世好奇的坐过来，天迹这样的人还能怕什么？
“吾梦见了吾的……就当是好朋友吧，这家伙出现在吾的梦里，手里还多了个小女孩，说那是他女儿。”
“所以呢？”
这听起来也没什么啊。
“重点是女儿啊！可恶，那家伙都已经两个儿子了，竟然还能有那么可爱的小女儿，吾这么英俊潇洒，难道不也该有个小女儿吗？”
“……你这是哪来的逻辑？”
不管听几次，名剑绝世总能为天迹奇特的脑回路震惊，应不知道这家伙的重点什么时候能正一回。
“离经早早独立了不说，主要跟的也不是吾，吾另一个儿子也跟儿媳度蜜月去了，空巢老人一个啊。”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梦见地冥啊？！本来在梦里好好的，凭空就多出一个人不说，偏偏还是地冥。
如果来的是十七号，他觉得其实也不错，毕竟小十七那叫一个乖啊，可记忆虽然模糊了，他也很清楚当时梦里来的绝对不是末日十七那个形象。
“那皇剑你又是怎么回事？”
“吾？”
听见名剑绝世闻自己，皇剑孤臣微微皱眉，似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东西。
“吾梦见自己效忠的人早已被人替代，皇朝不复、皇子扶不起，吾最后……选择了自杀。”
“！”
名剑绝世：瞳孔地震。
“这有点太严重了吧？哪门子邪风吹出这种邪梦来？！”
跟天迹那个比起来，皇剑孤臣这才是实打实的噩梦啊，最后无路可走逼到自杀什么的，这种结局也太可怕了！
“皇剑，你要不再回去休息一下。”
这种梦对心理伤害还是挺大的，看起来今天也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名剑绝世提议让皇剑孤臣回去再歇会，旁边天迹见了直呼区别对哒。
楚留香来的时候，看见这副场面一点也不意外，早就已经习惯这群人毫无形象的吵吵闹闹了，他来也不是找这几个人的，他找柳清缘。
“不知素大夫去哪了？我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他。”
“他啊，估计还在神侯府的机关楼里。”
自从答应了神侯府改良机关的活，柳清缘几乎就住在神侯府用于收藏机关的楼里了，有素续缘的机关术辅助，这些机关他不但能玩能用，还能搞出一堆衍生品，属于完全玩嗨的状态。
“机关楼啊，那地方我进不去啊。”
神侯府收藏机关武器的地方属于内部机密，除去神侯府的内部人员，其他人只有得到诸葛神侯的准许才能进入，楚留香虽然跟四大名捕的关系还不错，但是还不够条件。
况且他自己再怎么出名，楚留香都不会忘记自己这个“盗帅”其实本质上就是个贼，而神侯府是里有天底下最厉害的四个捕快，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本质上是对立的，只因他楚留香是个侠盗，在江湖上有几分好名声，换的神侯府以礼相待。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怎么在神侯府里待着原因，他一个贼老往捕快的大本营跑，实在是有不得劲。
再说了，楚留香和胡铁花都不是能待住的人，陆小凤跟着去跳出红鞋子了，他们俩没活可接，就在京城里到处逛，权当是刷脸收集情报了。
他这次来，主要是帮陆小凤捎个话。
“朱停已经联系好了，已经启程往京城来。据陆小鸡在信里说的，这家伙一听有能交流机关术的人，想也没用想，直接就答应了。”
关系到机关术这种有点特别的东西，楚留香就想直接跟会机关术的柳清缘说，只是对方现在在的地方他进不去，就先跟面前的几位说一下，让他们帮忙传达。
“话说回来，最近京城多了几部新戏，几位看过没啊？”
交代完主要的事后，楚留香看着面前这几个先天人，想起他最近在花楼喝酒的时候，偶然遇上的几部新戏。
“你问错人了，这种东西你该去找秦假仙聊。”
先不说以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感去了谁看谁还不一定，他们也没有多少理由去那种地方，名剑绝世昨晚出去还是因为一封信，走的还是屋顶。
这种事情秦假仙做起来倒是没压力，对于各种情报他只管撒钱就行了，但神侯府离着闹市那块属实有点远，名剑绝世用轻功都有一段距离，秦假仙平时去的也少，打一个来回太费腿脚了，只在周围的界区逛。
而且这里的先天人还是以佛门高僧为主，就问你，你敢在一页书和佛剑分说跟前花天酒地吗？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啊！
“其实比起戏曲，我更喜欢去听说书，只不过最近这几部新戏，听起来好像拿先天人当原型了。”
这就是楚留香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虽然剧情和描述都还带点传统剧目的影子，但其中一些有些夸张的情景，还有某些一眼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特点，明显就是在对标先天人。
就算从前各种戏曲的打扮行头都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夸张和象征，自己认识的先天人在衣着装扮上也有这样的特点，但楚留香记得，从前的剧目里在夸张，他也没见过变了头发颜色的，顶多就是老人演绎的白发白续，也绝对没有挑染混杂。
“虽然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故事，但还是挺有趣的，诸位若是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楚留香强烈推荐他们去看热闹。
“咱们活跃了这么久，有人编曲写故事也是早晚的事，吾之前听圣虔者说有敌人散播过好几次谣言，现在才有人二创，已经算晚的了。”
“哦，那些谣言啊……”
一听这个，从前某些不好的回忆涌向心头，楚留香忍不住抬手摸摸鼻子，其中有一次散播谣言的时候，他正好就跟问菩提风僧白云剑待在一起，去收集敌人散播的各种谣言。
当时那一堆古怪谣言看的楚留香头皮发麻，寥寥几句的信息量比一整部戏都精彩。不过很可惜，大部分百姓不识字，谣言里的人他们又不认识，最后这几次谣言计划都没能翻出什么大浪。
“许是新出的戏，又跟先天人有关，不管是酒楼还是花楼，都非常受欢迎。”
虽然先天人出现已经一年了，但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仍然具有极强的神秘色彩，反正是不可能跟神仙脱开关系了。
“等解决完如来狂人再说吧。”
有摩诃孽这么一号敌人在外面虎视眈眈的，他们也没心思去听戏。
“对了，天迹你认不认识……罢了。”
楚留香提起酒楼花楼，名剑绝世就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去闹市区见到的奇梦人，因为他曾觉得对方与天迹有些莫名的相似，便想问问天迹认不认识奇梦人。
但是很快，名剑绝世又改变了主意，将两者联想到一起是他自己凭空感觉出来的，要是单纯按画风分，天迹跟对方也完全不搭边，奇梦人也是否认他这个猜测。
而且，根据他了解的部分关于天迹的交友范围和交友情况，感觉自己问了，天迹可能都不知道奇梦人是谁。
仔细想想，他觉得两人有关系的理由也实在过于牵强，就因为两个人都喜欢高调出场，还随身带音响？
哦对了，还有咖啡这个东西，天迹炫的那些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这玩意儿本质上就是个饮品而已，你总不能说喝珍珠奶茶的都是素还真吧？
“说话说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奇梦人的事疑点太多，对方的实力也还不确定，暂时还有恶意，保险起见，他还是先不说了。
“怎么感觉冷清了这么多，人都去哪了？”
楚留香来的时候，见过的只有神侯府的人和面前这三个先天，再加上窝在机关楼里的一个，其他人都没见到。
他虽然走的是正门，但等进来后就开始贯彻自己那套翻墙技艺，直接以直线穿梭，因为这种路线能遇上更多的熟人，方便他快速找人。
“靖沧浪之前试着攻击如来狂人的栖命鸟，因为飞的太高没打中，但也不能一直让它在城门周围飞，他们今天一早都去赶鸟了，留下我们几个，佛圣跟一灯禅在封印灭释血古煌的地方。”
摩诃孽那只栖息命鸟体型太大，又不像白翼那样会躲着人飞，一直在城门上空盘旋，不单是在给守卫增加压力，久了也会引起其他的恐慌。
再说，这么大的鸟一直在天上飞，已经能称为异象了，要是这时候哪个嘴欠或者心不正的拿这东西来一句“天人感应”，那就该皇帝头疼了。
本来之前那冲天血光就够离谱了，现在又来大鸟，就算他们不在意皇帝的想法，也得为钦天监的人考虑一下，现在就数他们最苦了。
至于为什么楚留香没碰到释天苍和一灯禅，为了不让偶尔泄露的煞气伤人，那里是直接封锁的，选的地方也比较偏，楚留香直奔住人的地方，没往偏的地方看，自然是没碰见。
“赶鸟？要怎么赶？”
“还能怎么赶？打呗。”
反正那是敌人的栖命鸟，又不是他家的小白，之前还抓伤过自己的皇剑孤臣，名剑绝世一点都不心疼。
“看好位置，一个大梵圣掌或者往向佛印打上去，哪怕打不着，吓也能吓走。”
“……”
听到如此硬核的赶鸟方式，楚留香不禁深吸一口凉气。
“你们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大师们，没有一丝丝改变。”
赶鸟大打鸟一体，不愧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