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家快散开！”
虽然他化阐提提醒的也算及时，但此时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多少能退的空间，而魔气的迸发也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躲开。
“好强的力量！”
见已经来不及躲，霁无瑕当机立断举起泰阿重剑，一个健步挡在殊十二身前，在她的心里，总会觉得殊十二这个少年人是需要多照顾的。
“这次……不对劲。”
他化阐提同样在奋力抵挡魔气的冲击，但是相对霁无瑕和殊十二，他稍微轻松一点，大概是因为自己毕竟是魔之一脉，两种魔气相遇，到底是会抵消一些的。
可即便如此，他化阐提抵挡的仍然非常吃力，这次的爆发实在是太强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刚才那几缕黑气对鬼如来做了什么。
“不……”
身在风暴中心的鬼如来，正痛苦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身形出现了两种的重影，就仿佛是有两个人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快雪晴时诀！”
眼见僵局难破，霁无瑕以攻为守，重剑挥舞，寒霜剑势穿云破风，泰阿剑穿破暴虐魔气形成的风墙，眨眼间便已来到鬼如来跟前。
“铮！”
霁无瑕预想中将对方打晕结束的画面并没有成功，原本还在挣扎的鬼如来突然暴起，佛刀显现，无比精准的接下了霁无瑕这一击。
一招不成，霁无瑕借着对方向外抵挡的这次力道，一下跳开回到殊十二身边。
“佛首？”
看着对方如此迅速的挡下霁无瑕的攻击，殊十二便以为他已经清醒了，可又见对方维持着格挡的姿势不动，心中又有了些怀疑。
“……帝如来？”
他化阐提表情严肃的唤了一声，听到有人叫到自己，鬼如来果然有了动静。
“吾……呃……”
他心中是想要回应的，可是话才刚出口，脑中那奇怪的咒语再次对自己的意识展开进攻，身影的重叠现象也更加明显。
这次在场三人都看清了，那交错重叠的两个身影，是帝如来和鬼如来两个形态在不停的转换。
“这怎么可能！”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他化阐提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的模样。
“佛愆，竟然真的还存在……”
他化阐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黄金权杖，这是自他化阐提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如此失态。
“快、你们快走！”
此时鬼如来身上魔气已经不再向周围无差别的喷发，但是同时，对方身上的暴虐之气却在极速的增长，又因为帝如来自身意识的抵抗，手中的佛刑禅那发出阵阵悲鸣。
一时间，魔气佛力在周围混杂相撞，彼此互不相让，甚至有时双方因为争抢的太过激烈，还会在空中出现小型的爆炸。
久远之后，重新出现的鬼如来之意识，脑中怪异的魔佛密咒，还有那几缕明显也是欲界手笔的黑气，作为主意识的帝如来明白，自己恐怕坚持了多久。
为了保证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不会伤害到眼前的三人，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那一句“快走”。
“原来，佛愆还在……”
但是此时此刻，他化阐提根本听不进其他的话，在意识到曾经鬼如来的意识可能还在之后，他便一直处于出神的状态。
“只要打晕就可以了吧？”
而霁无瑕同样是不会选择逃走的人，她明白此时这位佛首正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而且看起来还非常危险。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霁无瑕从不会临阵脱逃，况且精神错乱的佛者，自己又不是没打过，对方现在这个状态看起来就是要精分的节奏，只要把人打晕，不就不会继续精分了。
柳清缘：这个逻辑太棒了，只要无懈可以击败它。
净琉璃：这姑娘很有天赋啊，考虑来贫僧这里一起开医院吗(′▽`)?
“快雪晴时诀！”
霁无瑕调整手中泰阿剑，一时间周围大风飞扬，大雪纷飞，满天飞舞的雪花，为周边纠缠不休的佛魔之力增添了一些梦幻之美。
运功提气，霁无瑕一个健步飞出，向着力量中心的、因为两种功体重叠让自己身影都有些模糊的人极速靠近，欲要先人一步。
但是，即便此时自己脑中的意识还在进行激烈的争夺，但作为佛宗战斗之首的帝如来，就算现在他的意识不清，战斗本能依然在的。
所以霁无瑕想的快点把人打晕这件事，注定是没办法办到的了。
“好，不愧是佛宗三大源流之一！”
大雪纷飞之间，霁无瑕越战越勇，虽然最开始想的是速战速决，但在跟对方交战数十招之后，她反而被挑起了战意。
“再来……呃！”
正当霁无瑕再次出击之时，突觉脑中传来阵阵剧痛，原本已经随着黑气消失的咏念声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剧烈的头痛冲击着霁无瑕的思维，使之被迫停下手中的战斗，就连眼前画面，也出现了阵阵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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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姑娘，快……”
眼见对面霁无瑕出现异状，作为帝如来的意识想要停手，可另一个鬼如来却仍旧操控着身体攻了过去。
“霁姐姐！”
眼看霁无瑕危机在前，殊十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掏出武器，奔到她的身前保护。
“……吾很抱歉。”
好在，殊十二安稳挡下了砍过来的佛邢禅那，也让帝如来有心中多了几分安心。
还好，没有酿下大错。
明白此时不是恋战之时，殊十二在挡下佛刑禅那之后，立刻转剑弹开佛刀，拉着还在头痛的霁无瑕快速退回，撤离当前战场。
现在对方的状态非常不稳，周围纠缠相撞都佛魔二气也是个定时炸弹，他们不能在此久留。
但是此刻，对面的佛者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不等殊十二他们再做什么动作，便主动攻了过来。
“赶、紧……走……”
帝如来的意识拼力控制着自己身上的动作，但在此刻有魔佛之力干扰的情况下，他除了开口提醒几句，已经做不到其他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七情不昧四重恩，八筏常归十界魂。负业诸尘贤劫渡，无边水月大千存。”
一柄金色长剑自天边飞来，挡住了鬼如来的攻击。清冷圣号响起的那一刻，清圣佛光撒下，空气中不断碰撞的佛魔二能，被这一剑劈开，竟是将此地可怕的气息给硬生生给斩断了。
“是至佛！”
随着圣洁佛光照射而下的，是一道庄严神圣的身影，超越了性别的美丽容貌，金白二色的庄重服饰，高耸的发髻，正是天之佛楼至韦陀。
“至佛……”
“……佛首。”
看着面前这副模样的人，楼至韦陀眼含悲悯，大家最不想见到事，还是来了。
“吾会尽量不伤到你。”
对方这次入魔的状况，说简单也简单，但说复杂也确实复杂。
简单在于，这次明显就是有了魔佛的介入，导致了如今这种局面。可复杂就也复杂在这里，魔佛施加的魔气极难清除，就算楼至韦陀现在能控制住鬼如来的行动，也无法让其变回帝如来。
楼至韦陀现在能做的，是在交战的过程中，尽量不要伤到对方。
“无妄成法！”
“禅天九定。”
因为此时早已没了涤罪犀角，佛刑禅会对鬼如来的功体进行排斥，在意识深处，帝如来仍然在奋力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所以在楼至韦陀看来，限制对方的动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佛首，这一次，吾与地藏不能再渡你了。”
在战斗的空隙，楼至韦陀轻声说了一句。
“魔佛的魔气固然难解，但最终决定自己是谁的，还是你自己。”
“至佛……呃啊——”
突然，原本还打算攻击的鬼如来身体突然顿住，一缕缕诡异的黑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他的体内。
对于这些黑气，楼至韦陀明显也没有意料到，此时的他面容严肃，手持奥义吠陀出招，试图斩断这些诡异黑气。
当他斩向这些黑气时，对面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像是被烙铁灼伤了一般。
“这些是从那些发疯的星宿派弟子嘴里冒出来的。”
殊十二记得，正是从这几缕黑气开始，整个局面开始失控。但如果这些黑气是从发疯的星宿派弟子身体里冒出来的，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
他明明记得，关押起来的星宿派弟子在人数上没有这么多才对。
此时大家还不知道，发疯的不只有关押处的星宿派弟子，还有那些被找到时，身中蛊毒失去意识的人。
“至佛。”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蕴果谛魂等人已经赶到，他们一到这里，就能看见被一缕缕黑气渗透，在那里痛苦挣扎的佛者。
“阿弥陀佛。”
看到对方如今的模样，蕴果谛魂忍不住念了一声佛号。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谁都不能过去，如果贸然出手，只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他总要面对。”
楼至韦陀叹了口气，随后收起的武器。正在这时，对面的人影动了。
黑气消散，一个与以往不同的身影从中走出来。
“……佛首？”
同时具有帝如来与鬼如来的特征，像是将二者拼接杂糅一番，但在此种形态之下，对方却是异常的平静，没有再主动攻击任何人。
“吾非魔非圣，轻蔑三教，斩妖杀厉，定法名——血刹如来！”
说完，血刹如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便提着佛刑禅那离开了。
看着这样的同僚，楼至韦陀和蕴果谛魂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口念佛号，目送着对方离开，最后消失于天际。
见天地双佛没有表示，其他人即使不解，但亦是没有主动做什么动作。
“这样，真的可以吗？”
看着离开的血刹如来，净琉璃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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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果谛魂看着天边血刹如来消失的方向，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还需要处理星宿派的事情。”
在来到这里时，蕴果谛魂他们亲眼看到一缕缕黑气从星宿派弟子的嘴里钻出来，这么看来，恐怕整个星宿派都已经成了迷达的工具。
只是在转身走的时候，楼至韦陀突然感觉自己衣袖上面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回头看时，发现是他化阐提伸手拉住了自己。
“……他化？”
从帝如来鬼如来开始争夺身体控制权开始，他化阐提就一直是一副出神的状态。此时的低着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他此时的情绪。
“为什么，佛愆还会存在？”
扯着楼至韦陀袖子的人，声音颤抖的问出这个问题。
“涤罪犀角早就已经毁了……为什么，鬼如来的人格还会存在？！”
他本以为，帝如来只是帝如来，曾经培养的那个佛愆，早已随着涤罪犀角的毁灭一同消逝，所以在他化阐提的眼里，自己看到的，仅仅只是那个受人敬仰的佛首罢了。
闻言，楼至韦陀与蕴果谛魂对视一眼，像是没有想到他化阐提会因为这种事变得如此激动。
蕴果谛魂微笑着歪了歪头，意思是还得楼至韦陀自己来回答，他化阐提毕竟是他家的孩子。
“在你的眼里，他是谁呢？”
楼至韦陀反问了对方这么一句。
“他……”
一时间，他化阐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自己只认佛愆鬼如来，可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从外面上看，他帮助的是曾经的鬼如来，可此人在本质上，还是佛首帝如来。
在默认鬼如来早已不存在的情况下，他化阐提却多次帮助对方。……自己，真的分清了吗？
“……至佛。”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是阐提抬头。
“吾想去找他。”
这个“他”是谁，早已不言而喻。
“质辛不会同意的。”
“那您同意吗？”
他化阐提上前一步，拉着楼至韦陀的衣袖凑过去。
“阿弥陀佛。”
闻言，楼至韦陀闭眼咏念佛号，说了这么一句话。
“记得去和灵狩商量。”
“谢至佛！”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化阐提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的回升，道了一声谢后，便不知跑去了哪里。
“去看看那些人吧。”
他化阐提消失后，蕴果谛魂如此提议道。
“净琉璃，也麻烦你为霁姑娘看看。”
霁无瑕看起来明显是受了很大的影响，一直由殊十二在一旁搀扶着。
“好。”
鉴于上一个被影响的人已经变成了血刹如来，霁无瑕目前的状况，确实需要好好看看。
等众人离开之后，听完全程的无情、追命、冷血还留在这里，此时神侯府的师兄弟三人站/坐在这里，面面相觑。
“所以，佛首后魔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个事，血刹如来要走为什么不拦？他化阐提跟帝如来之间，总感觉有什么奇特的过往。
“听起来感觉，有点怪。”
冷血皱眉，为什么他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至佛家的人，故事经历都这么独树一帜吗？”
地藏圣者该不会也有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吧？
小剧场：
霁无瑕：要精分是吧？只要把人打晕就不会精分了！
净琉璃：好，很有天赋！（鼓掌）
一页书：……
他化阐提：奶奶，我想出去?_?
楼至韦陀：同意了，但是这个称呼免了
缎君衡：好，爷爷我也同意了！(′▽`)?
质辛：？
质辛：你们给我等一下，就这么把我这个亲爹略过去了是吗？(╬?_?)
追命：千万别跟我说地藏圣者身上还有什么爱恨情仇
蕴果谛魂：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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