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爷爷要来,你们两个孩子,怎么不早点说,咱们都没有提前准备。”

    苏雪薇埋怨的瞪了虞烟一眼。

    虞烟无辜的反驳,“是爷爷临时决定的,我跟闻祁也就比您早知道五分钟好吗?”

    宴闻祁看了眼光脑,一本正经的纠正:

    “是三分钟零四十秒。”

    苏雪薇:嘿,熊孩子,显着你了?

    她抄起花瓶里的一捧玛格丽特,平等的给了两个人手臂上一人一下子。

    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两下打完,坚强的切花一瓣花瓣都没掉。

    她把花束插回了花瓶里,在它顶上抚摸了两下。

    “乖,别害怕,你是家里最乖的花花了,不跟你这两个姐姐姐夫似的,妈妈不会这么对你的。”

    虞烟看着指桑骂槐的苏雪薇,对着虞城说:

    “爸,你老婆这种情况多久了?她是一直都这样,还是最近才这样的?”

    虞城抬手把苏雪薇揽进怀里,不屑地反驳:

    “虞小烟,你们两口子这种情况又多久了?我记得当初也没这么气人呀,怎么养着养着,还货不对版了?这也没地售后啊?”

    “老公,爸爸他是不是骂我呢?”

    虞烟看着宴闻祁,没等到他的答案,只等到了宴闻祁傻傻的一乐。

    “笑什么呢?”

    “嘿嘿”

    宴闻祁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虞烟的话。

    虞烟:很好,莫名其妙的火气开始上来了。

    “宴闻祁~,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呢?”

    “啊?哦~,你叫我老公了。”

    他说完,才想起虞城和苏雪薇还在旁边,害羞的红了耳朵。

    苏雪薇拍花的手,改拍在虞城的手上,像个老中医一样看着两个孩子,一边摇头,一边说:

    “没救了,想吃点啥吃点啥吧。阿城,走,咱俩回去,咱不跟这两个小傻子玩。”

    “你生的。”

    虞城小声地提醒苏雪薇。

    苏雪薇看也不看的拉着他往外走,嘴硬又嫌弃:

    “不是。我捡的。”

    “而且我只捡了一个,还是咱俩一起捡的。”

    “剩下那个是虞小烟捡回家的。”

    “所以对现在这个局面,咱俩每个人都要负四分之一的责。”

    虞城跟在苏雪薇身后,被她拽着走。

    听见这话,条件反射的问:“那剩下的二分之一呢?而且,我也是你捡的,那是不是我的那四分之一,也要归你。”

    苏雪薇脚步一停。

    来不及反应的虞城,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身上。

    幸好走得慢,没什么力道。

    但是他刚刚还被人抓着的手,现在被甩开。

    “你说得对,你们仨玩吧,你们这脑子,应该能玩儿到一起。”

    苏雪薇拉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都出了门了,虞烟还能看到她的动作。

    她左手拍在右手上啪啪两下,“当初就是小右你捡的人,对此,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虞烟被逗的捂着嘴乐,胳膊肘怼了怼虞城,“爸,你老婆,还挺有意思。”

    虞城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尖,捏起她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丢给宴闻祁。

    “没你有意思。”

    他又看着宴闻祁,“自己的老婆,自己管,我们家不包退换。”

    说完,就跑出去追苏雪薇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小夫妻两个。

    宴闻祁拉起虞烟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好开心,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这一句话说的,让虞烟都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了。

    难道真的是她平时给宴闻祁的温情太少了,以至于一个称呼就让他这么飘飘乎?

    她没问出来,但宴闻祁已经看到了她眼里的意思。

    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妈妈也打了我一下。她把我也当做自己的孩子。”

    有关心爱护、有呵斥批评、有嬉笑玩闹......

    没有客套。

    这样很好,他不想做家里的客人。

    可能是因为今天烛奥的事情,也可能难得有机会,和一大家人一起相处。

    宴闻祁今天表现的,有些脆弱和温情。

    他把虞烟抱在自己腿上,头伏在她颈窝,好久都没有说话。

    虞烟也就没说话,头扣在他的后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毛茸茸的短发。

    沙发旁不太明亮的落地灯,笼罩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两个漂泊的灵魂,穿过漫长的时空,相遇在了一起。

    从此,他们都有了家。

    ——

    次日,是联邦的成立庆典日。

    也是虞修言和苏棠婚礼的日子。

    一大早,两个男生,就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礼服,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没有过多的规矩,没有复杂的流程。

    红绸喜字、鲜花礼炮的现场,见证的人,也只有两个人最亲近的家人朋友。

    大屏幕上,播放着两个人各自的成长经历(黑历史)。

    而虞修言的那段经典黑历史,在他答应了苏雪薇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后,终于没有被公开。

    现场不时发出一阵阵爆笑声,氛围好的俨然一个大型party。

    虞烟看着倒T字红毯,左右两侧的两扇门,又一次问身边的宴闻祁:

    “爷爷还没来吗?不是说快了?再不来,他可赶不上开席了。”

    “下面,请两位新人入场!”

    同上,充当司仪的人,是大卫。

    显然,这个活儿,他十分上心。

    熟练地行活,如果不是虞烟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席婚礼,一定以为他生下来就是在婚庆公司耳濡目染长大的。

    红毯两边的房门打开,两个一身黑红喜服的男生,走向彼此。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他们一起走到台上,一起宣誓,并为对方戴上了婚戒。

    全程,甚至连手都只在红毯相遇时,牵了那么一下。

    可是两个人眼里藏不住的喜意,合不拢嘴的笑意,时刻黏在一起的目光,无不昭示了他们的愉悦和幸福。

    舞台上,乐得好像自己结婚的大卫,看着两人戴好了戒指后,大手一挥:

    “现在,我宣布,礼成!”

    “礼成了?”

    “爷爷?您终于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成的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