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玄幻小说 > 但丁堡 > 德奈 (2)
    黑夜,德奈骑着黑驹疾驰在平原之上,只有在耳边嗡嗡作响的风声,提醒着他时间的经过和自己的移动。

    如此过了好久,德奈忽然感到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但不知因什么而起。

    他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但在如此快速奔驰的黑驹之上肉眼所见的只不过是模糊交杂的各种颜色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

    “嘶嘶嘶!”忽然,黑驹大声嘶鸣道。

    德奈下意识的放低了身子,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他刚刚看到的那些模糊不清的颜色,已经全部变成了燃烧的红色,德奈感觉一股炙热之气在自己周围盘旋愈发强烈。

    “有东西在追我们。”德奈语气颤抖的自言道。

    不错,正有一股烈焰已跟黑驹不相上下的速度在追赶着他们,火焰所过之地一切可燃之物都已化为灰烬,德奈全身都冒着汗,就连黑驹也开始流出了汗水。

    黑驹如此比拼,不知跑了多久,那火焰已经是赶上了他们,只差那么一步距离就可以团团围住他们。

    “夏玛勒尼雅!”德奈大喊了一声,用力甩了甩左手,一道飓风吹来向两边散开了火焰。

    飓风过后,火焰的骚动安分了一会儿,随后又卷土重来,愈发激烈。

    “哇………………!”震耳欲聋的叫声,从火焰之中传来。听上去不像任何一个世间生物的声音,直入人心,使人感受到一种及其原始的恐怖,好像这就是恐惧本身。

    “嘶嘶嘶!”黑驹高举前蹄,立在地面用尽所有气力嘶鸣道,希望可以以此抵消一点恐惧。

    这匹高傲的生物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恐惧,好像它身体里的所有魔法之力都被那一声恐怖之音消散不见了。

    “啊!”飞速奔驰的黑驹突然停步,抬脚,让德奈重摔在地上。

    吓了个惊慌的德奈,全身都在颤抖,他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看到离自己几十步远的地方,黑驹正被一团火焰围在了中间,一边走动,一边用后腿踢着火焰。马蹄和火焰相碰之处“滋滋滋”的散发着白色的光芒,类似闪电。

    如果说围住黑驹的是一个火炉里的火焰,那么现在扑向德奈的就是五十个火炉里的火,十分猛烈。

    忽然,其余的所有火焰扑向了德奈,好比骑兵拿着烈火长矛在冲锋,炽热万分。

    “夏玛勒尼雅!”德奈又一次喊出了相同的咒语,做了个幅度大一点的动作,同时甩动了双手。

    一股巨大狂猛的飓风飞过,弹开了扑来的火焰,消退了炽热之气。

    施完这个魔咒,这几天劳累过度本就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这一连串事情严重疲惫的德奈,本以为可以休息片刻。

    不料,飓风只不过是弹开了火焰而已,并没有达到德奈期望的吹散作用,很快又一次的扑了过来,好像是被惹火了一样来势汹汹,火焰里的声音也愈发强烈,听上去像一种古老而又可怕的声音,但只要是个懂魔法的人都可以断定这是个咒语。

    火焰扑了过来,迫在眉睫,“溯雅拉,溯纳!”德奈大声怒吼,道出了个咒语。

    这次凭空出现了个澎湃的海水,在空中拦截了火焰,一冷一热的猛烈碰撞,一瞬之间一半的火焰迅速扑灭了,火焰之中传来了惨叫声,十分恐怖。

    德奈已经是气喘吁吁,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半蹲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前方那个即将又会卷土重来的另一半火焰,还有那只一直都在火圈中挣扎的黑驹。

    虽然少了一半,但那团火焰还是又一次的扑了过来,施完了几次高级魔法的德奈现在只能是个活靶子,毫无还手之力。他绝望的看着像洪水一样扑来的火焰。

    “轰,轰,轰,”三声巨响,德奈就座在原地,眼看着前方的地面裂开了,脚底也在剧烈的颤动。

    从裂缝中冒出无数个粗细各异的树根,反击般的冲向了火焰,就像抓住一只横冲直撞的野猪一样缠住了火焰,越缠越紧,火焰也慢慢变小,发出着惨叫,最后发出一声“哇…………。”的悲鸣后消失了,毫无迹象。

    刚刚那些场景对德奈来说,就好像一次噩梦之后的惊恐,德奈愣在原地,那些树根转头向后,刹那间就来到了德奈跟前,几支细小的根缠住了他的身躯,举到半空中狠狠的甩了甩。随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哼!”德奈倒吸了一口气,感觉一股十分纯真的魔法渗入了体内,就好比母奶一般迅速的带来了无限的活力。

    他回过神,四处望去,地面有着几道裂痕,还有满地的灰烬,还有那匹一直在颤抖的黑驹。

    随着天崩地裂快速出现的树枝,消失的也是如此之快,宛如一个幻想。

    但丁堡,从一大早开始斯坎德就忙坏了,可以说他们一家人都有点措手不及。小安德已经发烧快一天一夜了。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又不能明着找医生医治。安德烧的都快要达到让碰到的人烫伤的级别了。

    吓坏了的安雅夫人只差把孩子扔到院子里井里来降温了,其余的手段她只要是能想到的她都用完了。

    斯坎德跟父亲一起转了大半天,最后托这个,求内个,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嘴紧的老医生,带回了家。

    谨慎考虑的德佩师傅蒙上医生的眼睛,在傍晚朦胧之际带他来到了家。年老识多的医生也没说什么,乖乖侍从。

    现在,老医生座在安德旁,把着脉,眼睛瞪得跟碗一样大,额头在不停地出汗。

    老医生的这些举动,使一家人更加坐不住了。

    过了点时间,老医生想过了自己一生所有听闻过的法子之后开口说到:“此娃娃太奇怪了,普通的法子治不好,我有一个冒险的法子。只是我说出来你们敢不敢冒这个险。”

    “说吧?什么法子?”德佩师傅反常地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