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第二次讲道是三年以后。
圣人依旧在围观，不过这次还来了西方二圣。
多宝或许是知道元始天尊在这里，他没敢来。
张曦化为百丈金身，说一会禅，讲一会道，有时候也会和弟子说一些佛法。
听得圣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当年伏羲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听道，可没想到他的悟性如此之高，有时候讲出来的话，让圣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百年。
张曦也不再讲道，也没有用什么暗示之法，直接传授了孙悟空等腾云驾雾之法。
两个人飞到泰山之巅，看着无数信徒正在顶礼膜拜。
“师尊，他们在拜什么？”
“神。”
张曦轻笑道，“神仙尚且有所求，何况凡人呢？”
“他们求的也是长生之法吗？”孙悟空好奇道。
“不是。”
张曦叹气道，“人生在世，所求者甚多，唯独长生不在他们的所求范围内。”
“为何？”
“长生不死或许是种幸福，但也未必有多快乐。”张曦苦笑道，“想当年天界还是帝俊坐镇的时候，地界之上有无数大罗金仙，他们尽皆长生不死……可现在呢？”
“你是说……被人打杀了？”
孙悟空汗毛倒竖。
大罗金仙都能被打杀，当年地界是何其危险？
“死在你师尊手上的大罗金仙、混沌大罗金仙都无数，这算什么？”张曦摇头道，“徒儿，若想真寻的那长生之法，那便要谨记……三界之中，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唔。”
孙悟空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你看看天庭众神，再看看地界的各山各洞的仙尊，他们或许在那个时代不起眼，可在这个时代，他们几乎代表了大荒的顶尖战力。”
张曦微微叹了口气。
“师尊，你到底是何人？”孙悟空眼神复杂道。
“我之名号，你如何不知？”张曦笑骂道。
“我知。”
孙悟空急忙道，“只是我观师尊，好似并不把那漫天神佛放在眼里……想来，当年也是雄极一时的人物。”
“徒儿，你出师以后，莫要提及为师名号。”张曦正色道，“你师尊朋友多，但敌人也不少……如若被敌人寻上门来，我未必救得了你。”
孙悟空闻言，内心猛然一惊。
“师尊要离开这里？”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张曦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后，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是一直想学变化之术吗？来……我教你。”
说罢便伸出右手对着他的眉心一点。
一篇法诀便印入了脑海中。
张曦微微一笑，化为了一条黑龙，朝着天边飞去。
孙悟空也不甘示弱，亦是化为了一条黑龙，跟在了他身后。
“龙……”
正在泰山拜祭的人族看到两条巨龙后，皆是俯身在地。
张曦带着他飞跃了无数高山，飞到了九天之上，同时沉入了海底深渊。
这一切，就像当初女娲刚刚点化他一样。
两人在世间游历百年。
最后回到了斜月三星洞。
“师尊，你若要走，能带我一起走吗？”孙悟空一脸期待道。
“不能。”
张曦摇头道，“你有你的任务，也有你的使命……”
“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孙悟空又问道。
“或许可以吧。”
张曦指着天空道，“如若有一天，你成佛成圣，或许我们能再见面。”
“好。”
孙悟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俯身叩首道，“师尊在上，悟空发誓，日后定然成佛成圣，不辜负师尊的教诲。”
他等了半天，却等不到师尊的回答。
抬手一看，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花果山。
“师尊……”
孙悟空流着泪喊了一声，俯身在地。
火云洞。
小千世界。
“这就回来了？”鸿钧打趣道。
“不然呢？”
张曦微微叹了口气，“我的任务完成了……希望没有再下一次了。”
“伏羲，你有没有发现，昊天其实是在做你当年想做的事。”帝俊突然出声道。
“什么意思？”张曦诧异道。
“绝地天通。”
东皇太一正色道，“昊天想利用孙悟空之手，横扫地界众妖，让他们不要影响到人族的生存繁衍。”
“唔。”
张曦微微一愣。
对啊，昊天现在做的事的确是绝地天通。
他几乎很少在地界看到天上神明，就算是有一些仙人，也是南极这样的，低调且不喜欢在人族面前露面的。
这类仙人大多占据名山，修建了自己的洞府。
一般不出现尘世间，更不会影响尘世间的因果，最重要的是……他们性格温和。
“伏羲，绝地天通真的是好事吗？”鸿钧叹气道，“如此一来，人族怕是再无修士……更别说羽化成仙了。”
“这未必是坏事。”
帝俊摇头道，“想当年，我妖族修士何其多？各族战争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现在回想起来，还不如让他们更平凡一些，这样既不会招其它种族的忌惮，同时也能和光同尘。”
……
众人默然。
最少一批的人族虽然不是生来神圣，可他们的寿元几乎是无限的。
可谁能想到，第一次人妖大战，最早的一批人类就死伤过半。
第二次人妖大战，最早的一批人类几乎死绝了。
而巫族血脉也在这么多年的融合中，慢慢的变得稀薄了起来，很多人体内甚至没有了巫族血脉，同样也没了最少一批人族的寿元。
好半晌。
常曦飞了过来，柔声道，“夫君，你徒儿大闹天宫了……”
“这么快？”
张曦微微一愣。
他都感觉他才刚回火云洞，怎么就开始大闹天宫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未必忘记了？”鸿钧轻笑道，“这火云洞内的时间流逝可比外面要慢上很多……”
“瞧我这记性。”
张曦摇摇头，打开了混沌阴阳镜。
只见一个头戴紫金七星冠，身着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的猴子举着一根硕大的铁棒，打的天界众神丢盔卸甲。
“他们如此出工不出力，难怪昊天着急了。”帝俊摇头道。
这猴子的实力连大罗金仙都不到，顶多是个太乙散数，也就是金仙修为。
要知道，现在的天庭。
大罗金仙几乎是一数一大把，随便来个人都能镇压了这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