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的身上立刻出现了变化,身上的黑烟不见了,甚至脸上缠着的布条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精致的小脸。
轰隆!
天上雷光闪烁。
云层之上,两道长长的身影正在云间游荡。
哗啦!
倾盆大雨瞬间落下。
只是那雨滴落到快要落到张曦身上的时候,猛然消失不见。
“女魃,现在你身上的尸毒的到了控制,你看你是回你父亲身边去,还是……”
“我要跟着圣母娘娘。”女魃语气坚定道,“我父不要我了……只有圣母娘娘和你对我最好,我便要跟在你们身边。”
当轩辕拔出剑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已经死了。
甚至她觉得,轩辕斩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好,日后便和玄女做个伴吧。”女娲轻笑道。
“多谢娘娘。”
女魃跪在地上,叩首以拜。
“诸事以毕,那么回碧游宫吧。”
张曦话音刚落,身侧闪过了一道白光。
一只白犬正俯身在地。
“伏羲大帝,我主人有请……”
“好,我马上便去。”
张曦点点头后,对着道德天尊等人拱手道,“各位师兄师姐先去碧游宫,我去趟冥界便来。”
“还去什么碧游宫。”元始天尊笑骂道,“我和大兄正欲去寻找犼的神魂,如果不抓住他,怕是要为祸三界了。”
“这样也好,有劳各位师兄师姐了。”
张曦拱拱手后,破开虚空走了进去。
枉死城。
他刚出来,就看到后卿被地藏王困在了原地,不停的嘶吼挣扎。
“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当日他被天雷击溃以后,肉身和神魂已经分离了。”地藏王摇头道,“这后卿虽然已经成为僵尸,可犼却是吞食神魂的,所以我谛听探查他的位置。在黄泉边上找到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张曦内心一惊。
“只是那冥河便是死在他手上。”地藏王唏嘘道,“我赶到的时候,冥河只剩下了一层皮……”
“哎。”
张曦也叹了口气。
鸿钧这么尽心尽力的维护着冥河,可到头来,却死在了后卿手上,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伏羲,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去阿姐那告你一状。”
“安静点。”
地藏王怒斥一声,后卿上立刻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有没有办法把他们分离开来?”张曦沉声道。
“没办法。”
地藏王摇头道,“如今他们神魂已经融合到一起,犼即是后卿,后卿即是犼。”
张曦默然。
融合之后的后卿,虽然还有后卿的记忆,可性格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
从他去找轩辕报仇就能看出来,如果是以往的后卿,根本不屑对女魃出手。
“你有什么办法?”地藏王轻声道。
“现如今,只能把他交给后土了。”张曦苦笑道,“天帝都杀不了他,我想我们怕也无能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困在冥府。”
“这样也好。”
地藏王点点头后,随即道袍一挥。
三人一犬便出现在了六道轮盘中。
“阿姐,你快快救我……”后卿嚎啕大哭道,“伏羲为了一己私欲,居然不顾同族之情,他还联合外人来杀我。”
后土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坚决。
只见她双手捏了个法诀,后卿立刻昏睡了过去。
“后土……”
“不用再说了。”后土摇头苦笑道,“他在大荒所做之事我也清楚,你做的没错,倘若不杀他的话,大荒生灵怕早已经皆死于他之手了。”
“可他到底是我们的弟弟。”张曦叹气道。
“伏羲,他能活到现在,我知道是你留手了,我很感激你。”后土搂着他,轻声道,“把他留在这里陪我吧,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地藏王见状,立刻带着白犬走了。
“后土,对不起。”
张曦低声道,“我没有好好保护巫族,也没能好好保护后卿。”
“傻夫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后土柔声道,“巫妖大战时,你为了巫族,被天道毁去了内丹,人妖大战之时,你又是为了巫族,差点被天柱砸死……我们巫族已经承了你太多的情。”
“哎。”
张曦长叹了一口气,和她紧紧相拥。
数年后。
碧游宫。
张曦到的时候,女娲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裙摆,女魃和玄女倒是听的极为认真。
“不好好听道,等下师兄该责罚你了。”
“哼。”
女娲见到他以后,先是一喜,随即又板着小脸道,“你安慰好你的发妻了?”
“后土皇地只乃当世大能,她如何会责怪我?”张曦叹气道,“不过后卿在黄泉边杀了冥河,随即被地藏王抓到了。”
“冥河死了?”
女娲微微一惊,随即黯然道,“师尊如果知道了,怕是会伤心吧。”
“不如我们去紫霄宫探望师尊去?”张曦小声道。
“好啊。”
女娲立刻高兴了起来。
她对于讲道是真无甚兴趣。
正在讲道的通天教主见到两人又要溜走,内心颇有些无奈。
这么多大荒生灵看着,总不能现在下去责骂他们吧?
紫霄宫。
伏羲和女娲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不由有些疑惑,这么大一个师尊去哪里了?
“后院。”
两人耳边响起一阵轻笑。
伏羲和女娲立刻施展法术,来到了紫霄宫后院。
此时镇元子手持长剑,一旁的天篷也是握着九齿钉耙对着鸿钧猛攻。
可鸿钧却丝毫不在意,根本没用法术和神通,仅凭手中一根竹棍,就打得两人哭爹喊娘。
“不打了不打了,老是打不过你,没意思。”镇元子抱怨道。
“你呀,应当和你师兄好好学学。”鸿钧笑骂道,“想当年你师兄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成为三界第一强者了。”
“我哪能和我师兄比?”镇元子撇嘴道,“我师兄以大罗金仙修为就能和混沌大罗金仙动手,若是我……早怕尸骨无存了。”
“没出息的东西,滚吧。”
鸿钧用竹棍打了他屁股一下。
天篷立刻化为了本体,驮着镇元子就跑了。
他见两人走远以后,轻笑道,“既然来了,还躲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