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县,求求您救救相公吧,他之前一直对您非常敬佩啊。
知府老爷,求求你们了,相公他不能就这么死啊,他还这么年轻。”
冯妻边哭边磕头,刘县令拉了几次都没拉住,磕的头上血都出来了。冯妻这个时候也没了办法,只能抓住这些最后的救命稻草。
毕竟这可是绣云府最大的几位老爷,要是连他们出手都没法救回自己相公,那也真就是自己相公的命了。
“这,本官也没有办法呀,如今的情况,就算是上报到钦天台,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派人过来。
不如这样,弟妹,你去城外的道观求求看吧,说不定那些道长们有些办法。”
刘县令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季安,早知道就不带季大人过来了。
自己也是欣赏冯庸的才学,想着看能不能让季安给冯庸一个机会,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早就去过了,道长们都去赈灾了,道观里只有一些小道长跟满满的灾民。我相公等不起呀,而且就算是找到了道长,他们恐怕也没办法。”
冯妻一脸的凄然,自己相公难道真的就没救了吗?跪在堂中,轻轻哭泣着。
“这样吧,我倒是也会一手招魂之术,你若是信的过我,我来替你相公招个魂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的魂魄招回来。”
这个时候,在季安的默许下,黄云子也终于站了出来。
“谢谢,谢谢,谢谢您了,黄师爷!”
冯妻刚被拉起,又立马跪了下来不断叩头,她也不去想为什么黄云子一个师爷,居然会招魂之术,她只知道这位知府老爷身边的大人物说要救自己相公。
这就足够了,自己相公有救了,毕竟这可是知府老爷身边的人,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人家值得贪图的东西,而且这现在真的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
倒是刘知县诧异的看了黄云子一眼,你说你会医术也就算了,你现在又招上魂了,你到底是师爷还是道爷?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黄师爷准备一下就快点开始吧。”
眼见冯庸已经快凉透了,季安也不磨叽,直接就安排了起来。
“冯夫人,劳烦你帮我准备一张供桌、一张黄布、四对香烛、一些供奉五果、一团红丝线。其余的东西,我现在就安排人回去取。”
黄云子一边应着季安,一边对冯妻安排,之后自己又出了门,找来一位道门弟子。
安排去附近的道观借来了其他的镇坛木、法剑、引磬、朝笏、五色令旗、三清铃、又拿出了自己的法印,换上了道袍。
不到一个时辰,一切便已经准备妥当,县衙的人更是封锁了冯庸家里。
“这,黄师爷莫非还真是位道爷?”
刘知县看的直发愣,季安则稳稳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黄云子点起香蜡火烛,写下表文,念起了法咒,通报冥府,又烧了纸钱供奉,之后才拿着法剑,走道冯庸跟前。
“善哉,善哉,苦数难涯,我不打救,盼着谁来,急急如律令!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
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冯庸,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到最后黄云子一拍令牌,香火之气凝结成风,突然旋转着往屋外飞去。
结果等了半晌,却没见冯庸有动静。
“好个孽畜,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座道令之下,还敢不放人,是想被伐山破庙不成。”
黄云子看着半晌没动静的冯庸也是又是一跺脚,拿起法剑又走到坛前。
“六甲大将军,六丁正阳神。太清高上救,救付魁罡君。遣君救病者,病者即安宁。
遣君捉妖怪,妖怪悉灭形。遣君摄毒气,毒气速离身。遣君去起土,修造得安宁。
遣君谢土府,报谢土公神。遣君镇宅舍,人眷保安宁。遣君去保酒,酝酿得和平。
遣君去催生,母子得生成。若有不伏者,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
这次黄云子又是一施法咒,摇动三清铃,请六丁六甲之力加持。之后又念动发兵咒,召使自己的兵马,前去拿魂。
“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
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玄都法主敕令,急调神兵速往黑门山,拿冯庸之魂而归,速速领令起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下完了法令,黄云子手下诸多兵马抱拳行礼之后,开拔而去。
“本府有些乏了,冯娘子,家中可有地方休息,容本官歇息一阵。”
“有的,有的,大人稍待,民妇去收拾一下。”
冯妻听闻此言,连忙去收拾出了一个房间。
之后季安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去了房间休息,留下黄云子与刘知县在外等待。
而季安进屋之后,也没有休息,而是阳神出窍,跟着黄云子的兵马一起去了黑门山。
季安也想看看,这黑门山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居然出现了鬼朝廷这种情况。
一路而去,不到两刻钟,季安便到了黑门山,降下云头。此时正是正午,黑门山里却是阴森寒冷。
越往林中去,越是黑暗,又行了两刻钟,季安已经到了黑门山深处,这个地方果然是阴气十足。
外面的阳光一丝一毫也照不进来,还没到最深处而去,入目的便是数不尽的森森白骨。
季安摇身一变,散去浑身仙气,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旧不堪,身上更是阴气森森,宛如一人间恶鬼。
之后便向着黑门山密林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