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炆在商场混迹好几年了,虽然不及顾晏麟那样天才,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会儿看清楚顾小小那张脸,震撼如寒风在心头刮过,对上顾小小戏谑的目光,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怎么可能??
顾宴炆想起前段时间,奶奶打回来的越洋电话,有片刻愤然,一想到最近在做的事情,更加不想多事。
嗯,回去后,要和爸爸好好说说这事儿。
现在暂时还不是正面刚的时候,若是现在太早露出马脚,让顾晏麟生出了防备就麻烦了。
还有,张经理对他们那是什么态度?
现在给她一个面子,等会儿好好打听打听,看那个女人究竟还有什么背景?
若只是靠着顾晏麟的面子四处招摇,以后,有的是收拾他们的机会,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顾宴炆想就此放过顾小小三人,可是,他怀里的女人却不甘心,突然出声,茶里茶气地为酒店打抱不平:
“这,这些都和你们酒店没什么关系呀,怎么能让酒店来买单呢?他们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哎哟,嘶,我的腿!”
顾宴炆刚到嘴边的话,说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盯着顾小小那张和顾晏麟那个狗东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胸口起起伏伏。
正想发作,看见张经理示意他看手机,顾宴炆不明就里,以为是要想替顾小小打圆场,愣是男子汉气概十足,昂首挺胸,拍了拍怀里女人的头,冷声呵斥:
“呵,我看上去像是差那几十万的人?”
“张经理,我也算是你们文华的常,你们33楼的套房,我常年包下一间,你就是这种态度敷衍我?”
张经理陪着笑脸,不卑不亢地连连称是,把手机递到顾宴炆面前——
都是酒店的老顾,像这么大方的老顾真不是太多,留住了都是稳定的业绩呀。
张经理还是不希望闹得太过难堪,男人都在乎面子,尤其是还当着自己的女人的时候,更不愿意被人下面子。
她想再给顾宴炆一个机会,可惜,张经理一把粉糊到后颈窝,顾宴炆像是一百多斤反骨上身,压根不领情。
“张经理,这事和你们酒店无关,我们只找撞到我们的人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顾宴炆不耐烦地朝张经理挥了挥手,都没看张经理手里的手机一眼。
张经理心里比黄连还苦:这要是等会儿闹大了,被下了面子,可不关酒店的事哈,我提醒过你很多次,真的仁至义尽了。
张经理的神色,看在顾宴炆眼里,就是在包庇顾小小,嫌弃自己不如顾晏麟厉害,瞬间被对手比下去,矮人一等的挫败和屈辱感上头,越发坚持要给顾小小一点颜色瞧瞧。
哼,不管这死瘸子是不是顾晏麟的亲妹妹,就凭她和顾晏麟那个死狗撞脸,就不能给她好果子吃,说出来的话都是朝顾小小的痛处使劲儿戳。
“丑女人,你是腿瘸了,难道脑子也残了?眼睛看不见人,干脆就别要了。”
高傲地瞥了顾小小一眼,眼里覆上一层浓郁的幸灾乐祸和轻蔑。
“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我们?”
这个时候下楼吃早餐或者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大清早就有瓜吃,不忙的人都驻足吃瓜,有人还拿手机拍照、录视频。
顾小小毫不在意,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这家伙就这点儿智商,是怎么当上纵横执行总裁的?
就凭顾明礼只有他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吗?
也是,顾彦辰早就被他们全家人给排挤在外,无论他优秀与否,全家人都不喜欢他,甚至是非常厌恶,单凭这一点,顾彦辰就与继承人无缘。
自己没在豪门生活,三个哥哥们都在不同的领域,更不存在为了争夺家产,打得头破血流,阴招层出不穷。
但,好歹看过很多本豪门小说,还吃了很多豪门家族的瓜,也知道,豪门里的水有多深。
顾小小不想把顾宴炆想得那么糟糕,在顾北辰才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心机地算计家产继承了,可是,顾宴炆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
看透这一切,顾小小对顾宴炆更加没有好感,如清泉般清脆的声音里洋溢着慵懒和嘲讽,似乎,压根没把顾宴炆当回事。
“啧啧啧,这世道呀,真是世风日下,大清早的,就搁这儿上演18禁,也不嫌辣眼睛!”
“自己没控制好力道,摔倒了就怪到我们身上,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去特喵的做人留一线,下次好相见!
顾小小撅起一侧的唇角,不耐烦地cue张经理,“张经理,这走廊和电梯里应该有监控吧?”
“你让人把刚才那段时间的监控给调出来,让这两位模特好好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经理看向顾宴炆,耸耸肩,一副“我真的尽力了”的样子,刚想再说两句,就听见顾小小冷着脸嘲讽道:
“呵,你们真是好大的脸呀,酒店方都把台阶递到你们下巴下去了,你硬是给脸不要脸,要死皮赖脸地想讹我。”
“既然,你们不要脸,那就把视频公开吧,就让大家都看看,纵横娱乐的执行总裁,究竟有多无耻?”
看不到女人的脸,顾小小对这个挑拨矛盾的跳梁小丑很是不爽,拿起手机对着还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扫一扫,看着手机没多会儿,就呵呵呵冷笑起来——
“真以为不露脸,我就不知道你个小辣鸡是谁了?”
呵呵呵,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咱可是有系统的人嘞。
张经理见这位大小姐cue到自己头上,连忙把手机调出一个视频,朝顾小小递过去:
“顾大小姐,您好,这是监控视频。”
顾小小挥挥手,“张经理,你不用给我看,给这里的人们看看吧。”
“不然,大家还以为你刚才真是这位顾总和柳嫣然小姐所指的意思,是在故意要偏袒我呢。”
还趴在顾宴炆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怎么会?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