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炎云看似是个粗人,却是粗中有细,第二天一早就给两人送来了合身的新衣,宋子元依旧是一身白衣,高大英俊却也狂傲清冷,让人难以亲近。华炼星也是一身白衣,却越发清俊若仙,温润如玉,看直了不少人的眼睛。
华炼星却是注视着他明亮的眼睛,心里也在嘀咕,原本这少年畏畏缩缩的让人不喜,也不觉得长相如何,如今换了个灵魂,变换了眼神,却真当得这天下第一美。只是麻烦怕也不少,要遮住一些才好。
华炼星也很无奈,长成这样不是他的错,他不可能不见人,也不想一辈遮遮掩掩,那就只能慢慢适应了。
三人用过早饭就向西南出发,御剑飞行不过半个时晨,华炼星就见到前方呈片茫茫白雾,心知应是这里了。
河边有个简易的棚子,几个黑色劲装的人在巡视,见到三人都上前行礼,吴炎云指着领头的黑壮少年道:“这个是我的孙子,吴铎,见过两位……”让孙子称宋子元一声宋爷爷也可勉强,但叫这个十七郎爷爷他也是不愿的。
宋子元忙笑道:“别麻烦了,咱们各论各的,吴铎你称我小师叔就好,他你就叫十七郎吧。”
几人称是见礼,吴铎向其爷爷道:“这两日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每两个时辰进去看一下,但都很快退了回来,什么都发现不了。”
吴炎云点头,看向了宋子元。
华炼星却是当先向那草丛中走去,几人要随后跟上却被宋子元阻止了。
华炼星在草丛边站了一会儿,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土壤,然后又围着草丛边走了几遍,来来回回大约半个时辰才又走了回来。
宋子元一直静静地看着,见他回来忙问:“长欢可有发现什么?”
华炼星点头道:“有用到阵法,但也不全是阵法。”
然后伸出手指,指尖上有一层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的粉末。
华炼星不待众人问便接着说道:“这里确有些奇异之处,首先,那里看上去一大片草地,但是一无草地中常有青草气息,二无虫鸣鸟叫,三无大风吹过时的草浪翻涌。这说明什么?”
宋子元摸了摸下巴道:“这些都太反常了,这说明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吴铎急道:“我一切当然不是真的了,这里应该是村庄,这大家都知道的啊。”
吴炎云喝道:“闭嘴,什么都不懂就老实听着,不要乱说话。”然后有些歉意地看向华炼星。
华炼星笑笑道无防,吴铎少年心性,对自己这个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的人不服气也是正常。
“我们看到的是假的,那么摸到的呢?于是我查看了一下边上的草,发现都是真的也无异常,于是我又查看了地面,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这种粉末。”华炼星把指尖的粉末擦到了一块娟帕上,众人接过去传看,却没有人能说出这是什么。
宋子元思忖道:“不少人进去后又转了出来,他们应该也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可他们并无异常,这种粉末对人并无害处,那他的作用可能就是让人产生幻觉。”
吴炎云接道:“所以破阵之前,我们要先想好怎么破除这些幻觉。”
华炼星点头笑道:“不错,不过如何破除幻觉有小师叔在此,倒也不算难事,小师叔身上的清心符刚好能派上用场。”
宋子元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点头道:“哦。”心中抱怨,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清心符可不在我身上,我要怎么拿出来啊。
吴炎云兴奋了一下却又愁道:“幻觉的事解决了,可这能破阵法的人又要去哪里找?”
华炼星和宋子元同时一指对方,异口同声道:“他……”惊觉不对,两人又同时顿住。最后是宋子元抢了先机道:“长欢曾在年少时和华大师相处了半年,也曾学了些阵法之道。”
华炼星只得点头称是。
吴炎云高兴起来,原本毫无头绪的难题如今终于有了希望,当即就张罗着让吴铎去把留守在其它村子里的人调来。
宋子元拉着华炼星座到棚子里等着,华炼星趁机把一叠符篆塞给了他。
宋子元惊讶:“你早就备着了?”仔细一看却发现笔墨已经陈旧,显是已有了些年头,不由更是疑惑。
华炼星懒洋洋靠进了椅子里道:“这些都是以前画的,大福帮我收了起来。不过我拿出来不太合适,所以都交给你吧。”
宋子元点头,然后道:“我拿出点你的东西可以,但是其它的锅我可不背。特别是你那些本事,锅太大,我可背不动。”
华炼星皱眉:“可是我这年纪懂得太多不是会很奇怪吗?原本的许长欢又是去哪里学来这些东西,别说跟了我半年,就是拜我为师,正经学个十年八载也是学不到这么深的。”
宋子元想了一会儿,却是郑重道:“那又如何,你就是你,不用华炼星之名只是不想被往事羁绊,又不是亏欠了谁要遮遮掩掩地躲着。你想做什么就堂堂正正去做,谁有疑问让他来找我便是。”
华炼星仔细一想,却也正是这个道理,于是便也抛开了不去多想。
宋子元却是又笑着道:“看你这坐姿真是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许长欢是决计不会这样坐的,早晚都会有人发现你的变化的,不过那又怎样,还是这样自已舒服畅快才好。”
华炼星也笑,是啊,他就是他,怎么畅快怎么来,没有必要为了特意隐瞒而改变自己,能不惹麻烦最好,但真惹了麻烦他也不惧。
吴炎云很快就召集好了人手,带着四位玄衣老者和一个很清秀的少年来到了两人面前。四位老者是青炎宗的四大长老,少年则是他的另一个孙子,吴铎的唐弟吴景。
众人见过礼后,宋子元拿出那一叠符篆要分发给大家。一长老眼前一亮,激动地问道:“这些都是华大师留下来的?”
宋子元点头,不少人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