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回想起郭坤的话,说今日要去湖心亭,于是两人来到湖心亭,见到一位焦急等人的少年。
原来今日是少年生辰,他每年今日都会在这里和郭坤一起玩耍。在八年前的晚上,他和家人走散,是郭坤陪着他到天亮,这才结下了这段友谊。
可这就说明,在王娘子死的当晚,郭坤是不在采莲庄的,这第二起命案与郭坤无关。
方多病回到房间,李莲花摆好吃食在等着他,知道他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所以特意买来给他吃。
方多病倒也不气,拿着两只鸡腿就啃了起来,李莲花则悄悄拿了颗糖放进了嘴里。
肚子里有食,方多病的气也消了,劝说李莲花注意阿飞,他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还真诚的说李莲花是他行走江湖交的第一个朋友,不希望他有危险。
李莲花感受到他的心意,趁机邀请他参与到案子中来,也算给了他一个台阶,方多病自然也趁机下了台,然后说出药渣之事,而这药渣他去问过,是郭庄主令下人换了郭坤的药,也是这药让郭坤疯病发作攻击李莲花。
天幕又一次暂时停了下来。
京城宗政宰相府内,宗政老夫人气呼呼地看着天幕,边上,宗政明珠乖巧的站在一旁,满脸的委屈。
“玉城若是真这么不识好歹,一定要退婚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他们要退,而是我宗政家看不上他们玉城,那样的家风,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是他们配不上我孙儿。”宗政老夫人声音很冷,自从回到京城,这日子就没一天过得顺的。
宗政宰相头发又白了不少,神情十分疲惫,最近家中的日子越发难过,下面的孩子们开始闹腾起来,也有不少政敌在给他使绊子,宗政家受到了不少嘲笑。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自己的老伴,非要找明玄仙子出气,可明玄仙子如今是国师之尊,且受皇上器重,哪是那么好得罪的,而且就算要找她麻烦,也不是送上门去,这暗地里的法子多了去了,就不能暂时消停一些,避避风头再说吗。
玉城的婚事他不放在心上,玉城不提,过两年风头过了,他也会把亲事退掉的,不过,既然他们这么不识抬举,他也不介意给点儿教训。
“他们要退亲,那就退吧,你安排一下,断不可侮了我宗政家的名声。”宗政宰相一锤定音。
宗政老夫人明白了自家老头子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放心大胆去做,既然与玉城注定成不了朋友,那就狠狠踩上一脚好了。
宗政明珠转了下眼珠,轻声道:“孙儿给家里添麻烦了,孙儿日后一定谨言慎行,断不敢给家族抹黑。爷爷,孙儿听说朝廷在往西孛边关调兵,不如让孙儿去军中吧,孙儿想去锻炼一下,也为朝廷效一份力。”
“去边关得吃多少苦啊,那可不行,而且一旦打仗,这刀剑无眼的,不行,你是我宗政家的嫡长孙,怎么可以去吃那份苦,冒那份险,我不准。”宗政老夫人急着阻止,拉着宗政明珠的手就不放了。
宗政宰相也吓了一跳,这西孛边关可是最苦的地方,且很可能有战事,孙儿好好地,怎么会想着去那里呢。
见孙儿面带苦涩,知道是因明玄仙子的天幕之事,让孙子在京中抬不起头想要逃避,气得拍着桌子道:“老实待着,不就是被人说两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爷爷给你解决。”
宗政宰相气呼呼离去,宗政老夫也知道孙子为何要到边关去了,心中对明初心越发气愤,一边安抚孙儿,一边骂明初心,最后不解气,干脆派人去天机山庄守着,不堵到人誓不罢休。
休息了一会儿,天幕又再次运转起来。
郭庄主收到了李莲花写的诗。
“郭门青翠满塘纱,十里簪玉伴人家,煞是一门林下士,瓜田菊酒看灯花。好诗,想不到这个李神医还有几分文采。”郭庄主对李莲花的诗很满意。
边上郭祸忍不住提醒他,这是一首藏头诗,郭庄主再一细看,竟是藏着“郭是傻瓜”四字,气得他把诗丢在地上,刚巧家丁来报,说是人又进了许娘子的房间。
笛飞声来到许娘子房间是为了琢磨画上的诗,郭庄主带着人赶来,毫不气地下令动手,只是他们这些人哪里会是笛飞声的对手,很快都被打得躺了一地。
那两幅画掉落下来,刚好重合在一起,笛飞声拾起,交给赶来的李莲花。
重合的画把那些奇怪的字补充完整,是“月明之时,嫁衣之身,镜石旁,不见不散”几字,这明显是狮魂写给许娘子的信。
李莲花问郭庄主这信的意思,郭庄主还在把事情往弟弟身上推,说是他们私会之时碰上发疯的郭坤被杀的。
李莲花指出,七年前,王娘子死时郭坤是不在庄内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郭庄主还在狡辩,认为即使王娘子不是弟弟所杀,但许娘子可能是啊。
方多病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拿出药渣,这致人发狂的药可是郭庄主派人煎给弟弟喝的。
李莲花把事情说得更加透彻,狮魂明明在采莲庄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莲池中的尸香花冢可以证明。
方多病也指出,郭坤说的话大家以为是胡话,实际上疯子也不是谁的话都学,他在学自己的哥哥说话,所以他是在模仿郭庄主杀人当晚的行为。
李莲花还原了事情经过。
十年前,狮魂不小心跌进了莲花池被许娘子所救,许娘子不仅不介意狮魂丑陋,还收留了他,两人互生情愫,郭庄主猜忌心起,对许娘子十分苛刻,于是狮魂约许娘子私奔。
不料郭庄主发现了字画的秘密,恼羞成怒杀了二人。而这个过程被郭坤看到并记了下来,也瞧见他背尸藏尸的过程,所以才背着骷髅到处乱跑。
郭庄主怕事情败露,便将计就计,把事情推到弟弟身上。
郭庄主认为几人没有证据,仍是死不承认,笛飞声可不惯着他,直接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