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也了然笑道:“你把大理寺的官员买通了?”
涂六爷却是松了口气,复又笑道:“穆成风的账册上还真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给大理寺施压的可不只我一人,而且皇上现在让三司共审此案,这参与的人多了,反倒好操作了。”
“这命啊固然重要,但财帛更动人心啊,所以说,还是得有钱才行。”
巫师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放于桌上推了过去,“那你可敢与我再做一笔买卖,给我安排一个能入宫的身份。”
涂六爷看了一眼银票上的金额,瞳孔微张,袖子一动便把这银票收入怀中,随后笑眯眯道:“身份可以给你安排,但出事了不能牵扯到我。”
巫师淡淡道:“你若怕了,那就听我一句劝,赶紧跑!”
涂六爷笑笑,跑路的事他自然准备好了,可是这京中的基业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也不是说舍便舍了的,他还想再看看局势如何再做决断。
丽丰城栈之中,角丽谯烦躁的掐着手中的花,地上已散落一片破碎的花瓣。
她留下来自然是希望做些事情,但事实并没有她想像得那么容易,明初心一行人虽然走了,但留下来的宗政明荣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这是一个和宗政明珠完全不一样的年轻人,不受美色诱惑,不因武力而屈服,可说全无破绽。
前几日她夜里去见了宗政明荣露了形迹,宗政明荣便下了令全州通缉她,当然她不是没想过要杀了他,但这人身边也跟着几名高手,她的人折损了一半才逃了出来。
更可恨的是四顾门,宗政明荣向其求助,他们让周边三个武林门派协助宗政明荣抓她,害得她这几日躲得非常辛苦。
如今她还面临着一个难题,雪公带着位老者走了进来。
“角丽谯,看在你先祖的份上,老夫已收留了你们一段时间,现在外面搜捕你们搜捕得紧,你们还是快些走吧。”老者的脸上很不耐烦,话说得也不气。
角丽谯淡淡道:“云老,您家祖上可是南胤左都将军,是南胤开疆拓土的大功臣,您这样对我,怕是会坠了祖先的威名啊。”
云老哼了一声道:“你都说了那是我的祖上,我现在只是大熙一普通百姓,南胤早就亡了,真正的南胤皇室后裔也不打算复国,我没报官抓你已是仁至义尽了,你今日就走吧。”
云老说完转身而去,已是不给一点儿回旋余地。
角丽谯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明初心在时对当地世家一通打压后,这些世家都转了方向,全然没了往日的高傲,都老老实实过日子,很是配合宗政明荣的管理,对她们皇族后人也都不假辞色。
雪公来到角丽谯身边,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显然是在问要不要把云老杀了,角丽谯承认自己很心动,但是她不能,若有朝一日她还要再回到这里,她还需南胤世族的支持。
把边上那一束花都甩到了地上,角丽谯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臣服在我的脚下。”随后对雪公道:“安排一下,我们回中原。”
雪公应声而去,角丽谯看向天空,天幕再一次缓缓转动起来。
邢自如出来向着前面的凉亭而来,何晓慧走过来气问道:“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怎么不进去喝酒呢?”
邢自如笑道:“邢某不胜酒力,出来走走。”
何晓慧便借机请邢自如去品尝自己得到的新茶,留出时间,让方多病与李莲花进入邢自如的房间查探。
两人并未找到天冰,李莲花倒是在邢自如的枕头下找到一块花纹繁复的玉佩,“如此花哨的玉佩,邢自如虽长得糙,却没有想到也是个爱美之人。”
方多病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仍是想着邢自如的反应,“方才邢自如看见罗摩天冰的眼神绝对骗不了人,他若是冲着天冰来的,方才又看见另外一枚,定要想方设法得到才是,怎么会转身离开而不是死盯着这天冰的去处呢?”
李莲花猜测,“天机山庄守卫森严,你若是坏人的话,想要顺手拿走什么东西,你说你会不会需要帮手?”
方多病恍然,“你是说他有内应,我去吩咐庄内上下,必要死盯这个邢自如,我们顺藤摸瓜,定要人赃并获。”
方多病去作安排,李莲花独自走在夜色中,突然身后一道剑光闪过,展云飞持剑攻来,李莲花以手指为剑架开,但展云飞剑招连绵不绝,招招精妙,逼得李莲花不得不施展出婆娑步,以绝妙身法闪一一闪过。
招式用尽,两人各退一步,展云飞失望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破不了你的婆娑步。”
李莲花却有一种淡淡的再见故人的喜悦,轻笑道:“展兄,别来无恙啊。”
展云飞却道:“你现在这样,很好。”
李莲花知他心意,笑意更深,带着些玩味道:“你也不错嘛,若是把这个头发扎起来那就更好了。”
“与故人一诺,说到做到。”展云飞正色道。
李莲花无奈劝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若是有了心爱的姑娘,她怎么能看上你啊。”
展云飞不答,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李莲花问道:“你不是在盯着罗摩天冰吗?”
展云飞这才开口,“我已经把它收好交人看守了,放心,不会有问题。”
“谢了啊!”李莲花仍是心中好奇,“当年那个一人一剑,浪迹四海的你,如今却愿意守望在这样的一片天地,当真是打赌输了?”
见展云飞面露苦笑,李莲花了然,问道:“新郎又是何人?”
展云飞颇有些不屑道:“一个玉面小生,名唤魏清愁,前不久在山下受伤,被二堂主救回来的。”
听出他话中的酸意,李莲花失笑,摸了摸鼻子,笑道:“这看来也是个江湖中人啊。”
展云飞不服,“不过就是一个武功极差的江湖中人,除了好看别无用处,配不上二堂主。”
李莲花问他,“那你为何…”
展云飞知他要问什么,打断他的话,“二堂主喜欢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