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师兄送了师弟一柄锋利异常的软剑作为生辰贺礼,时隔太久,云铁那件小事师弟早忘在了脑后。于是那柄软剑就成了师弟随身携带的佩剑。”
师兄与师弟指代何人不言而喻,方多病怒道:“你想说是我爹私吞那块云铁,你想说我爹是强取豪夺乘人之危的小人?”
李莲花低着头,情绪低落,“我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
这时突然下人跑来报告,说是被关着的人不见了。
方多病立即去牢中查看,果真是人已不在,锁链被打开掉落在地上。
在他想要追出去时,何晓慧走了进来,告诉方多病不用找了,人是他放走的,包括李莲花已一并放走了,这是李莲花与何晓慧说好的,他请何晓慧帮忙带话给方多病,他会还他这件事情的真相,并把简凌潇的追踪蜂留给了方多病,还留信告知:连泉已死,牛头马面犹生。
天幕至此暂时停了下来。
京城方府房内,施文绝看着天幕挠了下头,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绝对是单孤刀所为,他杀了贺家少爷,拿到了云铁,让自家老爹给他制成了一护甲,一软剑,护甲自己留着,软剑交由师弟。
随后便特意穿着软甲诈死,等到合适时机,把这个杀害师兄的罪名栽到师弟的头上,毕竟中有同为云铁制成的软剑能刺穿护甲,师弟定然百口莫辩。
天幕之上,李相夷东海一战后失去踪迹,被传已经死了,所以他的这个计谋便没了作用,而如今是因为明玄仙子的天幕,让世人皆知,李相夷是为了拿回师兄的尸体才与人决斗的,李莲花更是为了师兄的尸体一找就十年,所以,师兄的这计谋才落了空。
如今他可惜的就是李门主了,有这么一个阴险狠毒的师兄,当真是他的不幸啊。
不过他现在对这些只是想想,真正让他头疼的是明玄仙子让人送来的一块石头。
这石头当真少见,他把石头化开提取了一些铁液,寒凉入骨,坚硬非常,但明玄仙子竟然说要他炼一把软剑,一把不比刎颈差的软件,这石材不符,也太难为人了。
在他头疼之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拿着个盒子与一封信,说是明玄仙子又让人送了东西来。
施文绝打开信封一看,头更疼了。
明初心把刎颈给他送了过来,说是李相夷知道了刎颈的来历后,舍弃了这把剑,然后被她捡了去,觉得这剑她用长了些,所以希望他能把剑回炉重造,造成一把适合她用的软剑。
可刎颈是老爹最得意之作,也是他要了大把时间及精力才造出来的,可说是心血之作了,他怎么敢说镕就镕了,关键是他也不敢说会造得比老爹还要好啊。
从盒子里取出刎颈,施文绝感叹,这剑何其无辜啊,只因它的材料来历不正,只因它是恶人施展阴谋的工具,只是它叫“刎颈”,寓意并不是刎颈之交,而是真正的要人性命,唉,可惜了。
施文绝想着怎么完成明初心的交待,却未注意到天幕已在缓缓转动起来。
郊外树林内,李莲花运功为薛郎中清毒,告知毒已经解了。
辽远扶起自己的兄弟看了一看,果然比之前好了不少,高兴道:“不愧是李相夷,不愧是扬州慢,好,很好。李门主,帮完这个忙你也就没有了。”
李莲花立即制止要下杀手的辽远,“等等,原来你们兄弟俩想过河拆桥啊。”
“李门主,你是重情重诺,可我们黄泉府一贯都是邪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双手奉上罗摩天冰吧。”辽远露出了真面目。
薛郎中也道:“他刚才驱毒耗费太多功力,如今站都站不稳,正是杀他的好机会。”
李莲花却老实在在,“不急着找天冰,先杀了我,本末倒置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把天冰藏在禅房棋盘的下方了吧。”
见两人面露疑惑,李莲花好心为他们解秘,“那天我验真假的时候,不小心给这天冰加了一点点花粉,凑巧我又有追踪花粉的蜜蜂,半日前,这个追踪蜂在你的僧房盘旋,所以我才把你引到这来驱毒,现在,这个天冰肯定已经被人拿走了。”
见自己的计划都被李莲花看在眼里,辽远恶狠狠道:“那我就把恶气折磨得半死不活,再去换天冰。”
李莲花笑容满面,“这半死不活的不是我,你看一下你的弟弟?”
在李莲花的提示下,辽远望向自己的弟弟,这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已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如今更是开始大口吐血,再看弟弟身上伤口,辽远认出那是碧茶之毒,再看李莲花,却发现人已不见踪迹。
另一方面,方多病跟着追踪蜂来到辽远蝉房,见到那棋盘抽屉,随后一拉,却被一股迷药扑了个满脸,顿时时觉得头混混沉沉。
李莲花此时已回到了莲花花,且心情不错的喂狐狸精吃东西。
苏小慵走了过来,她一直打听着李莲花的动静,好奇李莲花欠方多病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此时他已准备起程去寻找下一枚天冰了,至于牛头马面,只有一个人还能动,他认为方多病完全应付得了。
只是李莲花一起身就差点儿摔倒,他这两天又是毒发,又是为人运功的,身体已亏空得厉害。
而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看浓烟升起处,正是白水园的方向。
李莲花立即跑过来查看,发现果真是白水园出了事,再一思索,心中已有计较。
白水园下地洞内,方多病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辽远走过来笑他,“醒了啊,罗摩天冰没这么容易拿到吧。如今你刚好可以引李门主过来,他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不错,我来了。”李莲花应声走了过来,看了看周围道:“为了把我引过来,这么大费周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