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当吴勋看清来电号码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你好,这么晚还没睡?”
接起电话,吴勋颇有礼貌的问了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点也没把吴勋当外人,“你说我这心得多大才能睡着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呵呵,知道还打电话?”
吴勋笑着回了句。
“主要吧,我要是不跟你说一声,我这心里堵得慌,你在哪呢?怎么说话带回音的呢?”
对方疑惑的问道。
“医院。”
“医院?”
疑惑的声音再次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当对面的黑狼听到吴勋在医院的时候,他说马上要带人过来,根本不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吴勋两句话就将他拦了下来。
短暂的讲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黑狼才放弃了要来医院的想法。
“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这边让他们打听了一大圈,早知道我就赶过去跟你汇合了,你就是心太软,还能把他们放走了?”
黑狼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两分抱怨,但是并没有怪罪吴勋的意思。
“事儿我知道了,你照顾他们吧,用钱不?我让人给你送去,另外我要跟踏马的李大毛盘盘道去,一声没有就直接把店砸了,我都踏马的不知道咋回事儿。”
“钱不用,我这有,你先别去,等我回去,咱俩在研究一下。”
“不等了,这事儿等不到白天,我要是啥也不干,以后名声就臭了,人我都码齐了,一会儿就去,等我胜利归来,早上再给你回话,那就先这样。”
没等吴勋再说话,黑狼直接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吴勋想了想,发出了一条信息,没到十秒钟,收到了回复,看了眼回的消息后,便收起了手机。
“哥,咋地了?我听这意思有事儿啊?”
“嗯,黑狼带人去找李大毛了。”
吴勋点了下头,风轻云淡的说了下什么事情。
“我擦,这大半夜的去火拼啊?那咱们去不去啊?”
田大军听到吴勋说的话,嗷一嗓子,整个楼梯间都是他的声音。
陆雄新和金刚听到他的叫声,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脚步,不禁回头看向他。
看到两人再看自己,田大军摆了摆手,“没事儿,快走吧。”
“这一场对决是必然的,等消息吧。”
吴勋双手重新插回了兜里,嘴里轻轻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在金刚他们的身后。
重新回到病房,陶明还没睡,看到金刚的样子,本来躺在床上的他,瞬间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声音不禁有些颤抖的问道:“刚子,你咋整的?谁干的?”
金刚咧了咧嘴,还没等他说话,田大军开口道:“小明啊,别跟他说话了,让他休息吧,现在他笑起来比哭都难看。”
“呵呵,我没事儿,打两针就好了。”
金刚看向陶明,勉强挤出几丝笑容,以此来安慰他。
陶明不禁皱起了眉头,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回头再说,你先歇着吧。”
说完,自己立马又躺回到了床上,将身子侧到了另一边,不再看大家。
安顿好金刚后,陆雄新刚想走就被田大军喊住了,“你干啥去?”
“啊?我去给他办理手续去啊。”
陆雄新抬手指了指刚刚坐下的金刚。
听到田大军问自己话,陆雄新有些懵。
“你等会儿再走。”
田大军以命令的口气看向陆雄新。
“啊?咋地了啊?”
“咋地了?废话,这还用问啊,你走了,一会儿吊瓶打完了谁拔针啊?”
“那、那、那我一会儿再来。”
轻轻扫了眼,发现吴勋也在盯着自己,陆雄新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不行,万一你刚走他在鼓包了怎么整?”
“那、那怎么办啊?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儿呢。”
看到陆雄新吞吞吐吐的样子,再也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劲儿,田大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原来难为人是这么的痛快。
“你有啥事儿啊?泡妞去啊?”
听到田大军的这话,陆雄新轻咳了声,咽了口唾沫,小声的说道:“不是,还有患者呢。”
“有个鸡毛,别整事儿,你就在这守着,我兄弟啥时候打完,你啥时候在走。”
陆雄新揉了揉鼻子,眼神看向已经躺在床上的吴勋,“我那边真有事儿呢,我一会儿再过来还不行吗?”
见他在看自己,吴勋翻了个身,将身子扭到了另一边。
“我告诉你了,就在这看着,别废话了,去把灯关了。”
田大军坐在了床上,指了指门口的开关。
陆雄新扭头看了眼开关,“关灯了就啥也看不见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打完。”
陆雄新面露为难之情,求助的看着田大军。
田大军将鞋子蹬了下来,随后便躺在了床上,抻了个懒腰,扭头看向陆雄新,“那是你的事儿,赶紧把灯关了,要不我睡不着。”
五秒钟后,看到陆雄新还没有动,田大军怒喝了一声,“沙楞的,关灯。”
突然的一声怒吼,陆雄新浑身一抖,无奈的走向门口。
关了灯后,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别说伸手不见五指,两只手伸出来都看不见。
缓了缓,一道微弱的亮光出现在屋内。
田大军侧头看了眼,只见陆雄新正举着电话,小心翼翼的向金刚靠拢过去。
“告诉你啊,看住了,要是我兄弟回血了,我踏马的给你放血。”
“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
田大军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金刚床边的陆雄新。
“听见了、听见了,我看着呢,放心、放心。”
“别整别的动静啊,我要睡觉了。”
“好、好、好。”
陆雄新一副顺从的样子。
话音刚落,没到十秒钟,屋内便响起了田大军呼呼大睡的声音。
听着田大军熟睡的声音,再看看其他人,一个个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自己举着手机,用这仅有的光亮照着输气管里一滴滴流进金刚手背里的透明液体。
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个奴才似的,站在这里,不敢出声,只能守着吊瓶。
越想越气,陆雄新憋着胸中的闷气,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