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写的不好就是没感觉水太多,大家见谅哈。马车在尚算得上平整的官道上匀速前行,算不得慢,亦谈不上快。于谦那双平和内敛的双眼,不住的打量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色。西北的土是黄的。不是京城那种尊贵的黄,而是一种苍凉悲壮的黄。这种黄色的色调之中,仿佛蕴藏着某种金戈铁马英雄迟暮的悲歌,也藏着另一种,落寞之后的无奈。但也有一种,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懂得的波澜壮阔。那一望无垠的黄土,是被遗忘的英雄冢更是千年以来的血雨腥风!“吾生江南自到西北之后,却才知中国之大,中国之美”于谦缓缓开口,车厢中一个面容俊美手持书卷的少年,静静倾听。这位和他同车的少年,是他的养子于康。于康听父亲开口,放下什么”于谦接茶,问道。“回父亲!”于康道,“辛稼轩诗词集”“嗯读诗词最好是读忠臣孝子的诗词”于谦又看向窗外,“其他人等,强行说愁,粉饰太平男欢女爱不读也罢!”说着,他忽的指向窗外,“你看,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呀”于康探头看去,官道两旁的薄田之中,三五成群的农人正在田中忙碌。见了官府的马车先是错愕,而后是惊恐,最后是忙不迭的匍匐下拜。“西北土地贫瘠,不通商旅”于谦继续叹口气,“跟江南一比这里实在是太苦了!”说着,眺望远处稀疏的村落,口齿轻开,“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整个西北的粮,物,钱都是军管给了西域百姓身上的负担,从未减轻”说到此处,他又是满怀心事的摇头,“此次进京,也不知能否推动甘肃的军改为百姓谋取福利一二”忽的,一阵风吹入,满是秋凉。九月中,老天爷终于停止了下火。也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秋凉但北京城却格外的喧嚣,这人喧嚣是因为皇帝的万寿将到。京中各处,到处都在大兴土木,所以暴土扬尘。“朝廷真他妈有钱”京城南门外,树荫下阴凉处,几个赶车的车夫聚在一起吃着西瓜,胡诌八扯。“理藩院那边,平地起了一排大宅说是给什么西域那些番僧火者住的”“你酸什么人家是要来咱们这给万岁爷祝寿喊万岁的”“呸,我他妈天天喊万岁,也没见人给我盖间房”“你懂什么读书人说了,这叫外国来朝是盛事!”“我呸,我他妈头回听说,让人家来咱们这,连吃带拿是他妈盛事!”“也没吃你的,你急什么”“姥姥,老子一天累的跟缩头王八似的,汗珠子摔八瓣就挣两碗炸酱面,谁吃我我他妈跟他拼了”车夫们叽叽喳喳,混不吝的话就是图一个自嘲的乐呵。但在边上的卷饼摊子上,两个正在等待买饼的少年,却由不得皱眉。其中刚要开口呵斥,却被另一个少年眼神制止。“老百姓无非是痛快痛快嘴皮子”一身便装的皇太孙朱遵锦,低声对吴铎道,“何必管他们再说他们也不懂得军国大事何必较真”吴铎低下头,“是!”说着,给了两把铜钱,拿着几张卷了酱肉的烙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殿下”走着走着,吴铎忽然有些犹豫的开口。朱遵锦微微扭头,“何事”“臣听说您的东宫幼军等老爷子的万寿之后,要开赴西域”吴铎低声道,“臣也想去!”朱遵锦一笑,“怎么,给皇爷爷当侍卫不好吗”“不好!”吴铎摇头,“闲的慌”“呵!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美差,在你这却不稀罕!”朱遵锦又是笑笑,“去西域你母亲舍得你”“她不让我就偷偷去!”朱遵锦又是一笑,没有说话。两人继续前行,走了有一会儿,在一处僻静的水塘边停住脚步。远远的就瞧见,皇帝带着个草帽,坐在林间身边还插着一根鱼竿。还有庄亲王,挨着皇帝坐着,口中不停的说话,手上不停的擦汗。“一百六十万银元的军费,已装车开运”“还有七千杆长火枪,每杆配弹丸三百九十发”“火炮一百七十八门,大小弹丸两万多枚”朱高炽就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跟掉进浆糊缸了似的。“应该在兰州也设立一处火器铸造局”朱允熥瞄了他一眼,努嘴示意王振给朱高炽递上一张冰镇过的手巾,继续道,“西北军务不能长期依靠中枢”“您说的是!”冰镇毛巾一擦,浑身的毛孔顿时全部舒张开来,全身上下都冒着凉风一般。朱高炽开口道,“回头臣就写个章程再跟曹国再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到底如何运作!”朱允熥的目光从鱼竿上挪开,“李景隆还是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估计是还没转过劲儿来”朱高炽低声道。“皇爷爷”“庄亲王!”闻声,朱允熥笑着回头,“一哥儿来了”“路边正好见有卖熏肉大饼的孙儿就给您买了几张!”一哥儿笑着,手中的纸包像宝一样。“巧了,我这跟你皇爷爷说了大半天,肚子里还真没食”朱高炽大笑,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一个,低头就吃。“你这老货!”朱允熥斜眼骂道,“你自己没孙子你想吃不会让你孙子给你买去”“我孙子哪有您孙子这么好!”朱高炽嘴里嚼着东西,嘟囔道,“跟他爹小时候一样,整天舞刀弄枪的没个消停时候。”“最近这些日子,庄亲王正在署理西域轮防的事”朱允熥转头看着一哥儿,“涉及到军械,后勤你跟着学学早点知道咱们大明有什么家当,有什么良将”说着,面容郑重起来,“更要知道,什么是地缘”闻言一哥儿向来内敛的表情变得欣喜起来。“明天孙儿就跟着庄亲王学”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喜事他是高兴了,可正在吃熏肉大饼的朱高炽却不高兴了。“妈的,二十年前我帮你带儿子。二十年后,我还得帮你带孙子”........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