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收香火钱的寺院,竟然在方丈的房间找到了数千两散碎的银钱。

    何广义捏着一块碎银子,仔细的看。如今大明朝普及银元,这些碎银显然是走的仓促来不及打包带走的。

    这些钱,对于官兵们来说,是笔不小的横财。

    而何广义的脸色,越发的狰狞难堪。

    “让人给耍了!”

    那边官兵们在欢呼,而锦衣卫这边则是垂头丧气。

    显然,这些白莲教的余孽发现了他们,利用他们想一网打尽的心思,让他们在县城中苦等。而那些余孽,则是趁着他们等的功夫,逃了出去。

    何广义把碎银子捏在掌心,冷眼道,“各关卡的兄弟们怎么说怎么还没回信”

    他话音刚落,一个锦衣卫总旗纵马来到寺外。

    然后气喘吁吁的跑到何广义面前,“都堂,兄弟们看到您的信号,就把路都堵了,一只鸟都飞不过去!”

    “晚了!”何广义心中暗道,“只怕在堵路之前,人家早就跑远了!”

    心中如是想,但还是要问,“你们在路上设卡,过往的行人可有异常”

    “没有,来往的都是普通百姓!”说着,那锦衣卫总旗想了想,“天还未擦黑的时候,卑职那边过去了几个汉子,他们背着个病重的老头,是要去找郎中的!”

    “你这蠢材!”何广义怒道,“县城里没有郎中吗哪有人看病舍近求远的!”

    “往哪边跑了”何广义继续追问。

    “这个,卑职倒是没留心........”

    “废物!”何广义大骂一声。

    “大人,卑职看来,这些人逃出去必然要化整为零!”纪纲说道,“不然在一起的话目标太大。”说着,沉吟片刻,“他们这些妖人,在此地经营多年,想逃过咱们的耳目很容易。就算不远逃,周围的农家也可藏身!”

    何广义想了片刻,“布政司的人呢让他们拿着人口名册,在咱们布控的范围之内,挨家挨户的查。”

    “喏!”

    “另外,马上给我审这些秃驴!”何广义面色狰狞,看着那些和尚们,“撬开他们的嘴,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马上,这座极乐寺就变成锦衣卫的刑房。

    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官兵们,见识了锦衣卫审讯的手段之后,马上偃旗息鼓,敬畏的离这些番子远远的。

    何广义独身一人坐在佛像下,手中的碎银子捏的死死的,“谁泄露了消息”

    必然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不然那些白莲教的妖人绝不会这么快逃走。而且这些妖人必定知晓了来的是锦衣卫,不然也不可能逃的这么干脆。

    “汤镇台,阎彦清,秦王.....”

    何广义心中过着知道他来西安的每个人,“汤镇台下属的亲兵,秦王府的护军统领,还有秦王府的太监总管......”

    越是想,他心中越是没有头绪。

    越是想,思绪越乱。

    他知道,若是白莲教这事办不好,他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夜色下,一辆驴车哒哒的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

    颠簸的马车之中,神情戒备的田九成,对身边已扮作寻常老翁的老僧说道,“师兄,咱们去哪”

    老僧笑笑,倒是神色坦然,“西安!”

    田九成想想,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师兄,那边能容咱们吗”

    “大人物有把柄在咱们手里,怎么不能容咱们,嘿嘿!”老僧笑道。

    “可惜咱们的基业!”田九成叹息道,“极乐寺经营了许多年,如今一朝毁灭!”

    “官兵走了,咱们再回去就是!”老僧冷笑道,“找不到咱们,官兵和锦衣卫必然对咱们的信徒动手。他们的德行你还不知道,刮地三尺杀良冒功,到时候信徒们对官府更加痛恨,等风头过去,咱们登高一呼,嘿嘿!”

    “朝廷以为抓住咱们就行了蠢蛋!”

    “教中各骨干都藏身于民,他们怎么抓”

    “离开那极乐寺,只要你我人还在,教中的兄弟们就有主心骨。”

    “我不是说这个!”田九成继续叹息一声,“此去西安,我总觉不是个好的选择。我虽没什么见识,可当初师兄你说和那位大人物联合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与虎谋皮。师兄,咱们是见不得光的呀!”

    “您跟他们合作,他们转头就能收拾了咱们!”

    老僧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可若不和他们合作,咱们永远都是小打小闹!年月变了,再想和以前一样起事越来越难。”

    “咱们背后,必须有大势力才能保平安!”

    说着,老僧看看田九成,“你也不必多心了,我吩咐兄弟们化整为零,先都潜伏起来。一切,等这次风头过去再说吧!”

    西安的秋比京城要冷得多,早上起来窗边一层落叶,池塘里的水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毛骧用冷水洗了脸,冰冷的感觉让他浑身毛孔张开。

    这是西安城的一处上等客栈,单独的一个院落,雅致得如同富贵人家的后宅一般。

    梳洗之后,他用毛巾用力的擦着头发。

    忽然,他的动作停住,飞快的把毛巾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然后如豹子一般,直接蹿上了房顶,张开手臂。

    哗啦啦,一只神俊的海东青从天而降。

    巨大的翅膀张开,俯冲而来,准确的落在毛骧缠绕着毛巾的手臂上。然后,讨好的用头蹭蹭毛骧的肩膀。

    “累了吧!给你准备了羔羊肉!”

    毛骧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人情,然后架着胳膊上的海东青翻身落地。

    随后他在海东青脚上发现一张绑着的布条,伸手解下来展开。

    “自先生到秦,王府共出入三十六人.........”

    毛骧默默的看着手中带字的布条,把上面的话都记在心里。

    随后,他把海东青放在桌上,亲手拿起小刀,把客栈伙计在清晨给他送来的,新鲜的羔羊肉切成细条。

    然后一条条的喂给海东青,抚摸它的头顶。

    接着,他把带字的布条烧毁。

    同时也拿出一张干净的布条,用笔写道。

    “查,都去往何处,见何人”

    “另,王府最近人远出入,为何不报”

    等那海东青吃完了,他把布条好好的绑好,然后架在胳膊上,奋力一震。

    海东青翱翔天空,渐渐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人,能瞒过青眼!”

    再去相亲我就是傻逼。

    我真跟傻逼一样一样的,我他妈吃撑了去讨好谁

    社会这么乱,装纯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