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面带微笑。
凉国公,你不说,我也不会对你动刑。
我会从你儿子蓝春开始直到你这个小孙儿,一个个的折磨下去。除了男人,你家里还有女人。
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蓝玉无力的坐下,听着门外幼孙的哭嚎,瞬间苍老了几岁,再也没有刚才那些桀骜的英雄气。
你们..........不是人!
对了,我们不是人!蒋瓛依旧是冷冷的笑容,我们是魔鬼,你大将军所面对的,是真刀真枪。而我等擅长的,是折磨,是摧毁!说着,一拍桌子,说,你蓝党还有谁
蓝党蓝玉咬牙切齿,有你,有你蒋瓛!你蒋瓛和老子合谋要造反,老子当皇帝,你当王爷!你说老子有兵在外,你有锦衣亲军在内,咱们里应外合,杀了皇帝建立新朝,国号!!!!国号就叫大黑,曹你奶奶的!
顿时,蒋瓛七窍生烟,脸都绿了。
詹徽急道,大将军,您就认了吧!事到如今该说什么说什么,乖乖认罪,胡乱攀扯有用吗
还有你!蓝玉一指詹徽,大声道,你这狗日的是老子暗中的谋臣,专门给老子出坏主意。老子当皇帝,你当太师宰相,你说皇上难伺候,伴君如伴虎.............
你!当啷一下,詹徽吓的直接从凳子上掉下去,四脚朝天。
你这活王八!乌龟丞相!蓝玉哈哈大笑,你们都是,都是老子的同党!
蓝玉!蒋瓛站起身,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好,来人,把蓝家的家眷拉上来,挑女的拉!
等等!蓝玉大喝一声,也站起身。
他虽然吼着,但是面色沉静,老子一辈子怕疼,但是老子没怕过死!只是老子想不到,会这么死!死的这么憋屈,这么狼狈!
想当老子的面,折磨蓝家的人
哼哼!你以为我蓝玉就会乖乖就范吗老子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
说着,蓝玉望向门外,那啼哭的孩子,孙儿,祖父对不住你了!
说完,突然之间,抓起桌上的陶瓷碎片。
拦住他!詹徽惊恐的大喊。
可是,那些在周围警戒,似乎触手可及,能按住蓝玉的锦衣卫们,动作却不知为何慢了半拍。
噗嗤一声,白色的陶瓷碎片直接扎进了蓝玉的脖颈,鲜血弥漫。
老子蓝玉,绝不受辱!
蓝玉大吼一声,又是噗嗤一下,热血喷涌。
哗啦,喷了蒋瓛一脸。
啊!啊!啊!
蓝玉仰天大啸,手中的瓷器碎片,不住的扎着他自己的脖颈。
大帅呀!给你看看蓝小二的血,是不是红的!
噗嗤噗嗤,一下又一下。
按住他!蒋瓛从呆滞中回神,一个虎扑扑倒了蓝玉。
找郎中!找郎中!詹徽也跟着呐喊起来。
你这杂碎!
寝宫中,老爷子看着跪地的,身上还带着血迹的蒋瓛,恨声骂道。
臣该死,臣也没想到蓝玉如此刚烈!
蓝玉那边还在抢救,事发之后蒋瓛马上进宫奏报。差事又办砸了,心里想死的心都有。
可是蒋瓛还不敢不报,此时心里祈求满天神佛给与保佑。皇爷要的,是活着的蓝玉口供。而逼死蓝玉,不但不能做成铁案,还会被世人诟病。
谁让你用他家人威胁的!
老爷子忽然大怒,咱有说过,让你现在就动他的家眷吗咱说过,让你这么下作吗那么多办法你不用,偏偏用这种绝户计!说着,老爷子拿起御案上的腰刀,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咔嚓,咔嚓!
蒋瓛的手臂顿时折断,诡异的变形。
咱让你审他,不是辱他!老爷子愤怒的咆哮,用人家孩子威胁随后,又是咔嚓一声。
啊!蒋瓛头冒鲜血,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朴不成默默上前,探下鼻息,皇爷,疼昏过去了!
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杂碎,剐了他咱都不解气!说着,一挥手,拉下去让太医诊治,再去看看蓝玉那边死了没有!若蓝玉没死,告诉蒋瓛,让活着的蓝玉认罪!若是蓝玉死了,直接把这杂碎拉出去喂狗!
陛下,蓝玉认罪之后呢朴不成小声问道,奴婢直接让人,料理了这杂碎
留俩月之后,以残害大臣之名,明正典刑!老爷子冷声道。
殿下,那凤翔侯都快七十了,居然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
皇太孙的车驾已经进了定远的地界,车厢之中,解缙和铁铉坐在马扎上,笑着说着闲话。
张老侯爷的府邸,让他们大开眼界。
简直,简直就是酒池肉林。
提起这个,朱允熥就想笑,张老侯爷真是把骄奢淫欲四个字,做到了极致。而且是毫不掩饰的极致,明摆着告诉世人,老子什么都不好。打了一辈子仗,到老了就要可劲儿的玩。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解缙继续笑道,一枝梨花压海棠!
朱允熥捧着一碗茶,坐在宝座上,马车前行,车厢没有任何的晃动。
老了,随他吧!朱允熥笑道,人家关起门来享福,外人也不能说什么!说着,朱允熥又笑道,看着老侯爷虽然有些荒唐,可是张家在滁州的名声,却还不错!
一边是在家里往死了玩,一方面不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不给地方官找麻烦,不欺负百姓。家里的子弟虽然也吃喝玩乐,可是根本没有仗势欺人的。
而且还优待佃户,每年配合官府普查人口,清查田亩。年景稍微不好,家里大把钱粮交给官府,让官家去赈济。不图名声,不要回报。
看着是老不羞,其实真是个知道分寸的。
这样的侯爷,难怪老爷子喜欢。
跟老侯爷一比,京里那些眼睛长在头上,动不动喊打喊杀成天想着升官发财的侯爷们,还真是落了下乘。
殿下到了定远,可要去滁阳王的陵前看看
郭子兴是滁阳王,辈份上,是朱允熥的奶奶的爹。他祖籍就在定远,死后也安葬在定远,按理说朱允熥该去看看。
不管私下里有什么龌龊,但是大面上的事儿,老爷子从来不落。
朱允熥想了想,先不去了,先去中都,回程的时候再拜祭!
铁铉道,殿下所言甚是,正该如此!
突然,车厢外肃立的王八耻隔着窗户小声道,殿下,京师来人!
京师朱允熥微微皱眉,京师来人,只能是何广义有事,廖铭派人快马来报。
让他进来!
一个风尘仆仆骑士进来,朱允熥认得他,这人是廖铭的本家兄弟。
参见殿下!
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大将军蓝玉谋逆,已经进了锦衣卫的诏狱!
什么腾地一下,朱允熥站起身。
老爷子,还是不肯放过蓝玉!
而且不单是蓝玉,要做成蓝党谋逆铁案!
皇爷爷,您真是.............
朱允熥心中,不知说什么好!
停!他在车厢中喊道。
停!王八耻尖锐的大喊,稍候片刻浩荡的队伍停了下来。
朱允熥直接从车厢中出来,傅让,给孤备马!
殿下!解缙快走几步,小声道,您是要回京
嗯!朱允熥头也不回,走向战马。
殿下,这事您何必掺和解缙急道,千万不能因为这事,惹了陛下!
孤必须回去!朱允熥翻身上马,孤暂不去中都,傅让三百亲军随行,回京城!
朱允熥一声令下,就有人开始准备。
殿下!解缙刚要再说,被铁铉拉住。
后者面容肃穆,殿下必回,如此方为明君!
一人双马!!马上,朱允熥朗声道,走!
随后,数百骑兵呼啸如风。
肩膀好疼。谁给人家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