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狼拔剑伤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滞涩。韩云凡的目光尚未跟上其动作,他已经顺利完成,回到独狼身边。
噗!
直至飞剑从胸口抽出,一股热血自伤口喷涌而出时,吴妈才意识到痛楚的降临。
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连一声凄厉的惨叫都未能喊出,便本能地试图用手捂住汩汩涌血的伤口。
然而,即便是这般简单的举动,在她而言已是无比艰难。她吃力地伸出手去,却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们……你们!”
眼前的场景太过惊人,韩云凡平生仅在影视作品中领略过如此恐怖的画面,当下瞠目结舌,全身泛起阵阵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云凡……”
韩元虽说是历经风雨的修炼者,但此番所见的邪星异象,也让他心头一阵气血翻腾,慌忙一把紧握住儿子韩云凡的手,方能稳住身形不倒。
“尔等……尔等竟敢肆行凶戮!尔等……实在狠毒至极!”
面对倒在血泊中的修士遗体,韩云凡虽心生极度畏惧,但他坚毅的性格仍旧支撑着他未曾退缩半步。此刻他嘴唇颤抖,但仍强忍恐惧斥责道。
“狠毒?哼哼……”
听见韩云凡的话语,独狼与残狼相觑一笑,眼中流露出一道冷酷而又自嘲的锋芒。
“韩少侠,实则此人本不必丧命,咎由你疑心重重,不信我二人身份所致,才会让她白白丧生,委实可悲矣!”
独狼瞥了韩云凡一眼,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摇头缓缓言道。
“汝等此举,乃是滥杀无辜!”
望着独狼那一脸从容镇定的表情,韩云凡心底怒火中烧,紧握拳头愤声喝问。
“哈哈……”
对此,独狼并无丝毫动怒之意,只是漠然森冷地道:“吾辈乃修罗杀手,在吾等眼中,无‘无辜’二字!”
“你!”
听闻此言,韩云凡胸中的愤怒已远胜恐惧。他刚欲起身,却被自己的父亲韩元牢牢拽住臂膀。
“云凡,不可轻举妄动!”
韩元强行按住儿子,目光无奈地转向独狼,近乎绝望地凝视着对方。
他深知自家府邸虽非固若金汤,防御布置亦堪称严密。就在院墙之外,便有数位修为不俗的守卫弟子日夜巡逻。而这二人竟可悄无声息地潜入府邸之内,足见其修为深不可测!
从刚才残狼的一击之中,韩元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两人的可怕实力。他们若是想取自己父子二人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们并未动手,显然是如同先前所言,找上门来确有要事相商。
韩元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遂尽力保持冷静,适时阻止儿子冲动之举,望向独狼,声音颤抖地答道:“两位有何所需只管开口,只要不伤及我父子二人,我都愿答应。”
“呵呵,韩掌门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能在世俗商圈中沉浮多年,果然老辣非常。姜还是老的辣啊!”
独狼的目光转至韩元身上,眸子深处依旧保持着那份刺骨的寒冷,但话语间却略显柔和,“韩掌门,您无需担忧,我等所求并不苛刻,听说阁下拥有一架私人飞剑,我等急需借用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飞剑?”
韩元听罢不由得一愣。身为滨海城富甲一方的人物,他确实拥有了一把罕见的飞行法宝——飞剑,并且还是滨海城内首屈一指的空中座驾,此事早已人尽皆知。这两位修罗杀手知情也不足为奇。
然而,令韩远困惑不解的是,他们为何要借助灵禽——翔云雕?
怎么,难不成韩掌门不愿相助吗?
瞧见韩远默而不答,残狼不由面色一沉,寒声道。
非是如此……
面对残狼这般威猛逼人的眼神,韩远心头不由得一凛,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颤抖着声音回应:二位仙友需用翔云雕,此事对于在下而言,仅一句话之差。我……立刻唤来驾驭之人……
不必,吾辈自会御空飞行!
独狼忽然伸手截住韩远的话语:韩掌门只需引领吾等前往即可!
是,是,在下这就领路。
韩远唯愿尽早将这两位凶神送离此地,即便翔云雕价值连城,若失之固然惋惜,可相较于他父子二人性命,实乃微不足道。
很好,韩掌门果真豁达,咱们出发吧!
独狼淡漠一笑,朝残狼递了个眼色。残狼心领神会,搀扶起韩远欲离开此地。
且慢!
正当韩远战战兢兢欲起身之际,韩云凡却不知哪来的胆气,毅然迈前一步,挡住两人的去路,对着独狼言道:弟子知晓翔云雕所在之地,还是由弟子引路更为妥当!
韩少侠,你确是个孝顺儿郎。
独狼瞥了韩云凡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又看向面如死灰的韩远,开口道:但这事,还请尊父大人亲自去即可,少侠在此稍候便可。
说完,他向残狼示意,自行缓步走出院子。
残狼则扶持韩远起身,待行至韩云凡身侧时,其眼中竟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神色,轻拍了拍韩云凡的肩膀,安抚道:韩少侠放心,我二人绝不会加害尊父。
云凡,别担心……
韩远也向儿子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即便跟着残狼走向庭院之外。
望着父亲与两名修者离去的背影,韩云凡的脸庞上神情变换不定。
此刻,他虽想奋不顾身地奔上去救出父亲,但他心里清楚得很,仅凭他一人之力,不仅无法救出父亲,还将白白葬送自身性命。
然而,他对这两名修者的承诺实在难以置信,一旦他们掌握了翔云雕,再回头对付父亲,其结果必定不堪设想……
正当韩云凡愣在当地冥思之际,独狼与残狼已押着韩远来到了院外的飞剑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