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又扭头看了看左右，发现不管是谁，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都毫不掩饰的把目光看向小婉。
苏木在心中叹了口气，此刻在场的已经不是十几个领导，而是一群喝了酒的老男人。
“要不我给您挑一个，我知道有几个舞技很好的。”
高建海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他已经发现孙云舟的目光快要黏在小婉身上了。
当小婉上个星期来找工作的时候，就让高建海惊为天人，他没想到阳治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眼神清澈一脸清纯，再加上绝美的外表和完美的身材，这他妈不就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吗。
试想一下，23岁，你遇到了一生挚爱，可现实是你月入3800。
40岁，你月收入，这个女孩怀里抱两娃。
谁年轻时心里还没住着一个挥不去又得不到的人，小婉完全符合了男人的所有幻想，尤其是对那些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简直是致命诱惑。
于是在了解小婉的情况，知道她还是在校大学生因为家中困难出来兼职的时候，立刻拍板给她定了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前提是每天放学后必须来上班。
对于还没有接触过社会的穷学生来说，八千块一个月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在心里飞快的算计着，妈妈每个月的药费是三千多，自己每个月花五六百，再加上给妈妈买一些营养品，那么自己每个月肯定能存下三千块钱。
至于眼前这个胖子是不是不怀好意，小婉却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阳治大酒店是政府的招待酒店，肯定不会有什么青涩交易，更不会做出逼良为娼的事。
尽管这个胖子看起来色眯眯的样子，小婉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还签订了一份合同，如果是因为自身原因辞职的话，要赔偿酒店自己工资三倍的赔偿金。
两万多块钱，虽然不多也合理，但对于一个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姑娘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所以今晚她不的不屈辱的答应高建海的要求。
苏木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谄媚笑容看着自己的高建海，一时间有些恶心，这种厌恶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就是从戴上面具走进舞厅的那一刻起吧，苏木心中的怒火就有些压不住了。
看着站成一排好像KTV里的小姐一般等着他们挑选的姑娘们，苏木心里好像就憋了一口无从发泄的怒气。
再看到高建海凑到自己身边的脸，苏木心中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你在教我做事？”
苏木冷冷的问道。
“啊？”
高建海傻傻的看着苏木，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看起来满面和熙的年轻书记，刚才说话不是还客客气气的吗，怎么突然翻脸了。
“我说你在教我做事吗，你是拉皮条的老鸨吗。”
苏木耐心的说道。
高建海慌乱的摆摆手，求救似的看了孙云舟一眼。
面具遮盖下的孙云舟没有说话，更看不出任何表情。
高建海哭丧着脸连连摆手道：“不.....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哈哈，高经理怎么这么胆小，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苏木大笑着拍了拍高建海的肩膀。
高建海心中一松，差点瘫倒在地上，这位看似年轻，但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比起孙云舟跟吴彦也差不了多少。
“好了，我得快点选了，不能让几位领导等，我就选哪个最年轻的吧，对，就是那个。”
苏木指着小婉说道。
孙云舟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一缩，一丝不悦一闪而过。
等到苏木选完后，众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选出了自己的舞伴在音乐声中进入了舞池轻轻摇晃着。
苏木也虚搂着小婉跟着音乐的节奏，慢慢在舞池中摇晃。
“紧张吗。”
苏木低声问道。
小婉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其实她能感受到苏书记的善意，就比如放在自己背上的大手看似贴在自己背上，其实苏木根本就没有贴实，整只手都悬在那里。
而且苏书记虽然搂着自己，但是整个身子都跟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小婉很心安。
“被迫过来的。”
看到小婉不说话，身体僵硬的好像一块木头，苏木再次问道。
“嗯。”
这次小婉应了一声，一声“嗯”字中仿佛有无限委屈。
苏木叹了口气，这个操蛋的社会！
“放心吧，我不会碰你，咱们就这样，等会我就说身体不适带你走。”
苏木安慰道。
“谢谢，谢谢苏书记。”
小婉带着哭腔说道。
苏木左右瞄了一眼发现这些老男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舞步娴熟的带着自己的舞伴跳着。
只有自己跟小婉身体僵硬的好像两个木头人。
苏木轻轻一笑，看来这个高建海不是第一次搞这种活动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还有刚才是在向我求救吗。”
苏木低头问道。
“衣服，我觉得苏书记是好人。”
小婉低声说道。
苏木哑然失笑，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好人了，还是说这些市里的领导都是坏人。
或许是知道苏木在想什么，小婉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听一个服务员说过，有人跟领导跳完舞就升了领班，还有人直接调到别的单位工作。”
“我不想那样。”
苏木怔了怔，又无奈的笑了笑了，这种龌龊事苏木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如果不是严重的错误，这种问题根本就算不上问题。
可怕就可怕在当所有人都认同这种规则以后，那么制定的规章制度就如同虚设，本应该维护制度的人，却变成了破坏的人。
这几年政府公信力逐年下降，有很大的关系都是在这种小事上被公众知道，进而引发失望，再加上一些官员的包庇和不作为，让社会上的反对声越来越大。
可他们却依然关起门来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屁民嘛，也就当时闹几天，过不了多久，柴米油盐就会压得他们继续当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