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见唐卿卿脸色比刚刚好了许多,也放心了些许。
“午饭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间?”
唐卿卿举目远眺,看了一会儿远山含翠,这才说道:“就在这里吃吧。”
“去问问殿下和费姐姐吃午饭了吗?”
“如果没有,一并请来吧。”
“小诺诺也抱来。”
茯苓点点头,立刻吩咐下去,便有三四个小丫鬟往船舱中快步行去。
不多时,费三娘便抱着小诺诺来了。
小诺诺刚睡醒一会儿,精神正好着呢,见到唐卿卿,便立刻咿咿呀呀起来,看着可高兴了。
费三娘眉眼间也染着笑意:“哎呦,我们小诺诺想娘亲了。”
唐卿卿立刻伸手将小诺诺抱过来。
小诺诺便咯咯笑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顾沉从船舱中走出来,眉宇间也带着温润的笑意。
唐卿卿扭头:“小诺诺睡饱了就高兴,这么一直笑着呢。”
见到顾沉后,小诺诺也咿咿呀呀了两句。
不知道说的什么。
顾沉便自己解读了:“小诺诺这是说想我呢,快来让我抱抱。”
唐卿卿便将小诺诺递了过去。
小诺诺到了顾沉的怀里,非常给面子的一把抓住了顾沉的头发。
别看只有几个月,小手有劲儿呢。
唐卿卿等人又不敢使劲儿掰,只能连声哄着。
小诺诺越发高兴起来,扯着顾沉的头发也越发用力起来。
唐卿卿等人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总算是将小诺诺和顾沉给分开了。
彼时,顾沉的发髻已经被小诺诺扯的凌乱。
顾沉犹自笑道:“咱们小诺诺真厉害。”
唐卿卿:……
费神医接过顾沉的话头,笑的与有荣焉:“那是,咱们小诺诺本来就厉害。”
小诺诺兴奋道:“咿呀咿呀。”
唐卿卿越发无语了。
她先是命人拿来梳子,亲自帮顾沉重梳了头发,这才命茯苓摆午饭。
因为是在船上,所以午饭比较简单。
但是十分可口。
用过午饭后,秋桐就抱着小诺诺下去了,好几个嬷嬷女卫簇拥着,暗中还有不少女卫保护着。
甲板上,撑着一把大伞,唐卿卿,顾沉,还有费三娘三人慵懒的靠在藤椅上。
费三娘抿了一口茶,先开口道:“昨晚的人,可招了?”
顾沉摇摇头:“那人嘴硬的很,我们的人用了各种法子,他就一口咬定,是为了报私仇。”
“不过,易欢有的是手段,想必他也撑不了太久。”
费三娘放下手里的茶碗:“我有一味药,狠毒了一些,但是对付这种人,却有奇效。”
“殿下可愿意让易欢一试?”
顾沉抬眸:“什么药?”
唐卿卿也抬眸看过去,目光落在费三娘的身上。
费三娘说道:“此药是我闲来无事,自己配的,并未在江湖上流通,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生死不得。”
“此药服下,便会反复体会濒死的状态,却又不会真的死了。”
“只需七日服上一颗解药,便可一直吊着。”
“而且,我这药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真真正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故而取了这个名字。”
顾沉眼睛一亮:“这药好,还请费姐姐相助。”
费三娘笑笑:“你是卿卿的夫君,而卿卿是我义妹,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药我待会儿就给你送去。”
唐卿卿也跟着笑笑:“那我就不说谢谢了,免得咱们姐妹之间还生分了。”
费三娘拍了拍唐卿卿的手:“是这个理儿。”
说完,费三娘起身:“你们先坐着吧,我去整理一下那味药。”
等到费三娘离开后,顾沉这才往唐卿卿身边挪了挪:“上午见你,脸色都白了,这会儿可好些了?”
唐卿卿回答:“只是做完没休息好,又晕了船,吃药之后已经没事儿了。”
“咱们这么早离开清城,并未如他们的意。”
“想必他们定不会罢休。”
“等咱们下一次靠岸停歇,应该就到魏州了吧?”
顾沉点点头:“原本是打算到了魏州靠岸补给的,一应物资也是在魏州准备的。”
“我刚刚已经和凌风商议过了。”
“既然他们想绊住我们,那我们偏不如他们的意。”
“魏州便不停了。”
“我们直接越过去,然后在后面的一个小城靠岸,稍作停留。”
“你觉得如何?”
唐卿卿略微沉思:“一般船行江南,都是固定在几个大码头停靠,稍坐修整。”
“他们也能猜得到。”
“如今,我们摒弃这个思路,确实是个好的。”
“我想着,我们或许还可以调整一下船行速度,几日快,几日慢的。”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容易估算我们的行迹。”
顾沉点点头:“你顾虑的极是。”
“只是,就要委屈你们多在船上待几日了。”
唐卿卿笑笑:“这有什么委屈的?”
“船这么大,船上的视野也开阔,钓钓鱼,赏赏景,和大家说说笑笑,倒是不闷的。”
“更何况,还有小诺诺整日家咿咿呀呀的。”
“她如今会爬了,整日不老实呢。”
顾沉立刻维护道:“活泼点儿好。天气好的时候,选早上不热的时候,在甲板上给她铺上厚厚的毯子。”
“把四周的栏杆都用网拦上。”
“虽有丫头婆子,还有女卫们时时盯着,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唐卿卿笑着点点头:“行,一切就按殿下说的。”
却说京城,底下行宫。
宝座前,立着一架金龙出云的玻璃屏风。
正好将座位上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底下,立着两名侍卫模样的人。
“殿下,刚刚得了消息,九皇子一行人,并未因为公主奶嬷嬷一事稍作停留。”
“反而一早就离开了。”
“按照惯例,他们下一站应该会是魏州。”
“魏州那边,也有我们安排好的人马,只等他们上岸,便会执行我们之前想好的计划。”
清城距离京城的距离还不远,不过两百里,快马加鞭半日就送到了。
宝座上,男子的声音不甚清明,仿佛隔着什么:“按照惯例?九皇子何曾遵从过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