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颖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昱:“六皇子殿下,您怎么能,怎么能……”
顾昱横了赵云颖一眼:“赵云颖,你到底受了何人的指使?为什么要污蔑我?陷害我?”
赵云颖一愣:“六皇子殿下,当初是您亲口说的……”
顾昱打断道:“我从未私下里见过你,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什么皇子玉佩,什么参片,我根本不知道。”
“你自己服用禁药,事发了,却妄图赖到我的头上,赵云颖你的心怎么那么阴暗呢?”
“怪不得你姐姐,还有你父母,都惨死了。”
“想必是你不行正事的结果。”
“是报应。”
赵云颖的一双眸子瞬间变得通红:“你,你说什么?”
顾昱继续冷哼:“我说,你姐姐和父母,虽是死于大皇兄之手,焉知不是对你的报应。”
赵云颖猛地站起身,扑到顾昱的身上,抬手就冲着他的脸抓过去。
只是,赵云颖到底是一介女流。
身上又有伤,没什么力气。
很轻易就被顾昱一脚踹开了:“赵云颖,圣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虽然顾昱把人踹了老远,可最开始没注意时,他的脸还是被赵云颖的长指甲给抓破了。
他的手,用力的捂着脸颊,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滑落。
“老六,还不背过身,别污了父皇的眼睛。”二皇子顾暄忙的说道。
“是。”顾昱默默地转过身。
赵云颖捂着胸口,目光死死盯着顾昱:“本来您送参片的情义,我愿意一辈子铭记的。”
“没想到您竟然能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来。”
“既如此,那我也没必要替您隐瞒了。”
“您说仙仙是您招进府的舞女。”
“可是据我所知,仙仙是您府邸的女诸葛,是您的幕僚。”
“她为我送参片,也是您授意的。”
“您确实和我不熟,之前也没说过几句话,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要为我姐姐,为我父母报仇。”
“既要报仇,我就肯定就揪住大皇子不放,毕竟他毒害我姐姐,证据确凿。”
“为此,我不惜敲登闻鼓。”
“受一百杀威棒。”
“不让大皇子偿命,我誓不罢休。”
“所以,大皇子为了活命,也不会饶了我。”
“他派出了杀手。”
“那一晚,幸好有仙仙姑娘出手,我才幸免于难,并且抓住了那刺。”
“六皇子之所以派仙仙姑娘频繁出手,应该是看在我要和大皇子不死不休的份上吧。”
“您身为嫡子,本应是最尊贵的。”
“可是您最近,却处处被大皇子压一头,您心里很不忿。”
“故而……”
“赵云颖,你不要信口雌黄!”顾昱气的鼻孔都变大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赵云颖拱手道。
“那参片,确实是六皇子派仙仙姑娘赠与的。”
“至于参片中是否有禁药,臣女并不知情,不过臣女府中还有两片未食用的参片。”
“臣女愿意带上殿来,请太医查验。”
随即,赵云颖又恨恨看着顾昱:“六皇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给我服用禁药?”
“禁药,那可是要害人一生的东西。”
“您为什么那么狠心?”
“莫非是怕我没有魄力一直狠狠咬住大皇子,所以想要拿捏我吗?”
顾昱脸色苍白,额头有冷汗淋漓:“你不要胡说八道。”
赵云颖冷笑一声:“您若是有苦衷,您大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啊?反反复复的说什么‘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不恰好证明您心虚的很吗?”
明德帝眯起眼睛,眸光越发的幽深起来。
顾昱额头上的冷汗更重了:“父皇,仙仙此刻就在儿臣的府邸,您可派人传来问话。”
“是真是假,您一问即知。”
“儿臣问心无愧。”
明德帝看向一旁的赵无谓:“立刻派人去六皇子府,将那位仙仙带来。还有,去赵家把那参片也带来。”
赵无谓躬身:“是,奴才马上去办。”
去请宁王和凌王,派了一波人,去刑部大牢提大皇子,又派了一波人。
如今还要再派两波人,一波去六皇子府,一波去赵家。
还真是忙。
赵无谓安排妥当后,便又回到明德帝身边伺候着。
不多时,就有人慌慌张张回来复命。
是前往刑部大牢的小太监。
小太监跪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着:“启禀皇上,大皇子他,他已经过世了。”
明德帝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其他皇子也都震惊抬眸。
赵云颖的一双眸子更是瞪的溜圆:大皇子殿下已经死了?真的假的?
小太监重复道:“大皇子殿下已经过世了。”
明德帝身子一晃。
一旁的赵无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明德帝的胳膊:“皇上,您当心。”
明德帝斜靠在赵无谓的身上,半个身子的力量都靠赵无谓撑着,他声音颤抖的问道:“过世?”
小太监点点头:“是。”
明德帝眼眶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如何过世的?是谁动的杀手?”
小太监说道:“是殿下自己,悬梁自缢。”
明德帝身子又是一晃:“不,这不可能,顾曦他怎么会自杀,一定是弄错了。”
小太监抿着唇:“已经请了仵作,初步验证,确实是悬梁自缢。”
明德帝捏紧了拳头,急切问道:“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小太监摇摇头:“并没有。”
顾景立刻说道:“莫非是觉得毒杀正妻证据确凿,又逼死岳父岳父,刺杀小姨子,也证据确凿。”
“而且,还有私自开采矿藏,豢养私兵种种……”
“桩桩件件,都是大罪。”
“所以,便生无可恋,畏罪自尽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明德帝赤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瞪了顾景一眼:“那你是大皇兄,你怎么半点儿友爱都没有?”
“你大皇兄过世了,你难道不该伤心难过吗?”
“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如此无动于衷?”
“简直没有半分兄弟情义。”
顾景闻言,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确实憎恨大皇兄。”
“但他过世了,儿臣也会难过。”
“可难过归难过,儿臣还是想帮父皇分析一下大皇兄悬梁自尽的原因。”
“不想让父皇多思多虑。”
“儿臣想为父皇分忧。”
顾旦抿了抿唇,小声说道:“父皇,三哥平日里最重兄弟友爱了,大皇兄过世,他肯定也是难过的。”
“他刚刚所言,也只是在分析缘由,并没有半分不重兄弟情的意思。”
“还请您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