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桐很快便确定了这件事情。
在永安公主还没回宫的时候,就已经派翊坤宫大太监跑了一趟九皇子府。
有了蒋雨桐的确认,顾沉也就没了顾虑。
他决定将计就计。
永安公主立刻派了忍冬回宫,去找了云嘉,告诉她:“一切按计划行事。”
云嘉了然。
第二日,和嫔就哭哭啼啼的找上了顾沉。
当着许多人,直接跪地求。
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她之所以想让顾沉送亲,是因为顾沉迎娶了北梁福星,是受宠的皇子。
这样一来,也能向漠北表示,他们北梁很看重云嘉,从而善待云嘉。
和嫔还哭哭啼啼的提到了永安公主。
顾沉刚想拒绝,燕茹菲就来了,而且还是带着明德帝一起来的。
得知和嫔的请求后,燕茹菲看向明德帝:“皇上,臣妾觉得和嫔言之有理。”
“反正京城距离漠北也不算远,来回也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
“若是我们自己珍重,漠北也定然不敢欺负公主的。”
明德帝抿着唇没说话。
燕茹菲悄悄看了和嫔一眼,给和嫔使了个眼色。
和嫔愣了一下,而后扑通一声跪在明德帝面前,砰砰磕头。
燕茹菲忍不住想抚额。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样的效果却很好,明德帝沉默了半晌,同意了。
“老九,此次和硕出嫁,就由你送亲。”
顾沉这才躬身道:“是,儿臣遵命。”
和嫔也忙的磕头:“嫔妾多谢皇上恩典,多谢九皇子……”
燕茹菲神情一愣。
这和嫔是真的没脑子。
谢了皇上,谢了顾沉,竟漏了自己。
算了,她不和傻子计较。
反正计划达成。
只要顾沉去送嫁,自己就让他再也回不来。
先是顾沉,然后是顾时,再是顾曦,顾炅,顾旭……
燕茹菲的心里,叫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这些都是皇上的儿子。
她要一个接一个的,废了他们。
自己昱儿得不到的位置,她也绝不让他们坐上去。
大家一起玩完。
也或许,等他们都死了,昱儿还有一线希望呢。
燕茹菲的心里,满是疯狂。
京郊,一处庄子。
燕雪柔被禁足在这里好几个月了。
自从春猎结束后,她就被送来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上。
被好几个武婢看管着。
她逃不了,闹也没用。
试过节食,除了把自己饿够呛外,没有任何收获。
这几个月,她已经老实了许多。
不吵不闹的。
安安静静的在庄园里生活。
只是,她的一颗心还不安静,她还在时刻想着逃离这里。
她想去看望表哥。
这日,燕雪柔刚吃过午饭,就见木琴一脸期期艾艾的看向她。
燕雪柔瞥了一眼:“何事?”
木琴抿了抿唇:“是关于端郡王殿下的。”
燕雪柔的情绪立刻有些激动,不过她一想到那几名奉命看守她的武婢,又懒懒的坐了回去。
好似不怎么感兴趣似的问道:“怎么了?”
实则耳朵都竖起来了。
木琴轻声说道:“很不好。”
燕雪柔闻言,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怎么回事儿?”
木琴小心翼翼的说道:“端郡王被唐晓晓下了绝育药,他此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燕雪柔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木琴抿了抿唇:“端郡王被唐晓晓下了绝育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燕雪柔又扑通一声坐回去,眉头拧的死死的:“这怎么可能?”
“还有……”木琴继续轻声说道。
“还有什么?”燕雪柔目光直直的盯着母亲。
“唐晓晓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端郡王殿下的,而是她的四哥唐泽间的。”木琴又说道。
“皇上已经下令将其处死,但是并未对外公布。”
“只说是失足落水,母子俱损。”
燕雪柔又猛地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什么!唐晓晓她怎么敢!”
不但给表哥下绝育药,还给他戴绿帽子……
她,她怎么敢!
木琴捏紧了手指:“而且,而且……”
燕雪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木琴,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还有更坏的?”
木琴点点头:“端郡王豢养私兵,私挖宝藏,皇上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里,木琴顿了一下:“皇上震怒,差点儿……”
燕雪柔也捏紧了手指:“怎么会……”
随即又一把拽住木琴的胳膊:“表哥现在在哪里?他人怎么样了?”
木琴说道:“端郡王为了活命,便导演了一场苦肉计,在床上躺了许久,总算逃过一劫。”
“皇后娘娘一直抱病待在未央宫,最近也很少出来。”
“他们都说……”
燕雪柔屏住呼吸:“说什么?”
木琴一闭眼,咬牙说道:“他们都说,皇后娘娘或许要坐不稳那个位置了。”
“端郡王殿下也永远都没可能承继大统了。”
“我们庆国公府也会受影响的。”
“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燕雪柔着急起来:“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木琴的声音中,已经带出了哭音儿:“恐怕爵位会不保。”
“到时候,您就不再是国公府的嫡姑娘。”
“也不再是昌岚郡主了。”
燕雪柔的身子晃了晃:“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随即又似反应过来似的:“如果真如你所说,当是皇家秘辛,你又怎么会知道?”
“你刚刚不还说,皇上下了封口令,是说唐晓晓落水,才母子俱亡的?”
“木琴,你敢骗我!”
怎么也是国公府养大的姑娘。
不纯纯陷入恋爱脑的时候,脑子还是能用的。
木琴扑通一声跪下:“郡主,奴婢绝不敢。”
“奴婢之所以知道,都是皇后娘娘派人来告诉奴婢的。”
“皇后娘娘想让奴婢告诉您,让您回国公府,为端郡王摇旗呐喊。”
“还许诺了奴婢诸多好处。”
“奴婢不愿意背叛国公府,便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衡阳郡主。”
“是衡阳郡主让奴婢如实告诉您。”
“只是后面两句话,是衡阳郡主让奴婢转达的。”
“庆国公府如今的境遇,真的很不好。”
“削爵事小。”
“恐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落的人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