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拎着食盒离开了平康酒坊,而后上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
鲁达目送着马车离开后,招手叫来两人:“在后面跟着。”
吩咐完后,鲁达这才回了酒坊。
回到酒坊后,鲁达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落稳。
干脆屏退了左右的人,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房间内的密道。
他要去见见桑爷,然后将这一切禀告给桑爷。
那密道,并不是直直的一条,而是有很多岔路口,像迷宫似的。
鲁达熟练的穿梭其中,不多时就到了尽头。
尽头,有个大铁门。
铁门两侧,立着两个巨大的石像。
鲁达在其中一个石像上来回扳动了数下,铁门缓缓打开。
在鲁达进入后,铁门又合上了。
鲁达等铁门完全合上之后,这才快步往里走去。
又走了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类似地下行宫的小型建筑坐落在此。
见到鲁达后,行宫前的守卫上前一步:“来作甚?”
“平康酒坊鲁达,求见桑爷。”鲁达拱手道,同时将手里的身份令牌双手递了过去。
守卫看了一眼:“等着。”
鲁达闻言,便恭顺的站在一旁。
约莫一刻钟后,负责通报的守卫从行宫里走了出来:“进去吧。”
“多谢。”鲁达塞了一块儿金饼给守卫。
而后快步进了行宫。
行宫里,修建的富丽堂皇,甚至比京郊的行宫还要奢华。
鲁达低垂着头,并不到处乱看。
很快到了偏殿。
一名身穿月白长袍的男子,正懒散的靠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小的鲁达,见过桑爷,给桑爷请安。”鲁达行礼道。
“你不好好待在平康酒坊,来这里做什么?”桑不白放下手里的书本,抬眸问道。
“刚刚,固安候府的桂枝来了。”鲁达说道。
“桂枝?”桑不白微微蹙起眉头:“固安候府不是自封了吗?她怎么还来了?”
随即,猛地坐起身:“难道是暴露了?”
鲁达忙的安抚道:“桑爷莫急,小的已经询问清楚了。”
“据桂枝所言,疥疮是假,新老侯爷争权是真的。”
鲁达将桂枝的话,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但是小的仍不放心,已经派人去跟着了,而且也并没有把十盒全部交出去。”
“只先交了六盒。”
“并告诉桂枝,剩下的等五日后交货。”
桑不白眉头依旧紧蹙着:“桂枝与往日里,可有什么不同?”
鲁达摇摇头:“并无不同。”
桑不白捏着手指:“桂枝刚走,你就来了?”
鲁达点点头:“桂枝说,固安候府的老夫人,想要见您一面,请小的代为转达。”
“小的亲自目送桂枝离开后,便立刻来和您禀报了。”
“虽然桂枝所言并无不妥,但小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可又琢磨不出来。”
桑不白脸色顿时大变:“他/娘/的,你都感觉不对劲儿了,还敢来这里。”
“你是不是想要背叛我?”
鲁达忙的跪下:“桑爷,小的不敢。”
“小的也是想着让您第一时间知道,而且绝对没有人跟踪。”
“小的一直都小心谨慎着呢。”
桑不白一脚踹向鲁达:“滚,立刻滚回去。”
鲁达被踹的一个趔趄:“是,小的马上回酒坊,桂枝那边如果有什么变故,小的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桑爷。”
“你这乌龟藏得还挺深。”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贱嗖嗖的声音。
“谁?”鲁达厉声喝道。
桑不白脸色再次大变,转身就往里跑。
鲁达听不出是谁,他可听的出来。
这是九皇子的贴身侍卫风战,武功极高,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他。
他得赶紧跑。
鲁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若是他这次能脱困,来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鲁达。
鲁达见桑不白头也不回的跑了,腿有些发软。
他想跟着一起跑。
但又怕事后桑不白找他清算。
当即咬咬牙,弯腰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冲着风战冲过去。
被风战一脚踹了老远。
桑不白仗着自己熟悉这座地下行宫的构造,跑的飞快。
他以为有鲁达阻拦,风战不会那么快追上来。
结果,才跑到密道口,就被风战从背后踹了个趔趄,然后一头栽倒了地上。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他人住宅?”桑不白先发制人。
风战一只脚踩在桑不白的背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住宅?你确定这里是你的住宅?”
“你一介草民,竟敢私自在皇城地底下建造行宫。”
“你想干什么?”
“造反吗?”
桑不白用力挣扎着,可挣扎了半天也挣脱不了风战的束缚:“我只是建造了一个地下避暑避寒之所,何来行宫?”
“我乃商人,堂堂正正的赚钱,难道还不能享受一二?”
“就算你是九皇子贴身侍卫,也不该如此污蔑我。”
风战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桑不白心里咯噔一声,他刚刚情急之下,居然嘴瓢了。
“我久居京城,之前在街上,有过数面之缘。”桑不白吞咽了一口唾沫:“我这人对声音还算敏感,恰好记得。”
“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不知九皇子突然造访寒舍,有何吩咐?”
“不愧是商人,这张嘴能言善辩。”风战弯腰,将人提起来:“不过希望待会儿,你这张嘴还能这么利索。”
“九皇子莫不是要私设公堂?”桑不白挣扎道。
“这可是触犯北梁律例的。”
“堂堂皇子……”
“闭嘴。”风战突然从怀里摸出一物,掰开桑不白的嘴,直接塞了进去。
丸药入口即化。
桑不白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给我喂了什么?”桑不白问道。
“吃不死你的。”风战拎着桑不白,慢悠悠的往回走,边走边随意问道:“你贩卖逍遥散多久了?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货源?”
桑不白身子一僵,抿着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正经商人,我卖的是酒。”
“如果大人不信,可随便派人搜查,我行得正坐得端,绝没有沾染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