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体会了一把什么是真正的强盗。
那女子长老跟万法宗宗主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却被叶无锋毫不留情的斩杀。
临死之前的那种怨恨眼神，龙阳感觉自己会记着很久很久。
但反过来搜刮的时候，却又发现好像很爽。
“这些东西，你知道有多少是他们自己的，又有多少是通过掠夺得来的吗？”
叶无锋问道。
龙阳怔了下，老实摇头，“不知道，师父，你知道？”
叶无锋也摇头，“为师也不知道。”
龙阳呆了呆。
叶无锋笑道：“不可否认这个世界有好人，但很多时候，坏人才能够走的更远。”
“为师不是在教你做一个坏人，而是你要同时明白好跟坏，恶跟善。”
“只有你自己明白，你才会知道何为好坏，何为善恶。”
“你都没有自己去体会过，又怎么会知道恶人会怎么想？”
龙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谨遵师父教诲！”
这次他确实听明白了一些，至少比上次更能明白叶无锋想要告诉他什么道理。
在万法宗留了两日，叶无锋启动云舟，带着众人破空而去。
偌大的万法宗，已经是一片死寂之地。
等其他人发现这件事，那就是这千空界的内部事情了，早已跟离去的叶无锋他们无关。
天降横祸，兴许就是如此。
返回此前那一界后，交出龙象果的男子，见叶无锋拿出了一大堆从万法宗搜刮来的宝物，再无任何怀疑，当即就带叶无锋前往了一处地方。
那是一座山腹之中。
蜿蜒向下，一直抵达这个世界的地下中心。
叶无锋看着眼前空洞中漂浮着的一团七彩光团，神色颇为诧异。
“世界本源？”
每个世界都有其本源，眼前漂浮的这团东西，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
人体小天地，体外大天地。
人体的本源，对修行者而言就是丹田的金丹，对元婴境修士而言，就是紫府中的元婴。
对普通人而言，是心脉。
心脉一断，生机皆无。
本源，是一切力量的源头，根本。
像这种世界本源，是极难寻找到的。
除非是实力领先于这个世界太多，比如此时来一位合体境修士，一刀直接将这个世界劈碎，本源暴露，再将本源轰碎，这个世界就荡然无存了。
同样的，本源也能作为最原始的力量被吸收。
而不管是被吸收还是被摧毁，都意味着，这方世界，将彻底不复存在！
叶无锋已经猜到了这男子的意思。
果然，男子随后说道：“龙象果，就是由我们这处世界的本源力量孕育，如今最后一枚龙象果给你了。”
“此前我说过，你如果能灭了万法宗，我会重谢。”
“这本源，就是我的谢礼！”
他目光坚决，定定的看着叶无锋。
叶无锋沉吟道：“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自然知道。”
“可你看这方世界，我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叶无锋沉默了。
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世界正在衰败。
这种衰败，跟人有关，跟世界本身受到的创伤也有关。
入目尽是荒芜，山川灵气丧失，大河断流。
唯一不变的，是此界的天地规则。
但眼前的世界本源中，也散发着一缕衰败的气息。
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这个世界得不到修复，或是再被入侵几次，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一处死界，跟很多寸草不生的荒芜世界一样，最终耗尽所有能量，自动解体，回归宇宙。
当这些能量汇聚到一定程度，或许还能够再诞生一个小世界。
可那已经不是如今的世界了。
这也算是一个轮回。
生死不息，轮回不止。
“你们还有多少人？”
叶无锋问道。
男子怔了下，低下头说道：“男女老少全部加起来，不足一百人。”
难怪。
一个小世界，仅剩下这么点人，可见在自己来之前，这里遭遇过多少次大劫。
相比之下，华夏世界反而算是幸运的？
因为远古时代的那座封印，让华夏世界从顶尖大世界变成小世界的同时，也抹去了华夏世界在宇宙中的坐标。
导致除了当初的参与者知道坐标之外，很多世界其实是不知道华夏世界的坐标位置的。
而且，华夏世界是被封印，而非摧毁，只要完全解开封印，本源就可以恢复如初，再次踏入大世界行列。
这跟男子所处的这方世界，或者千空界这种需要人去打破桎梏才能晋升的不一样。
叶无锋想了想，问道：“如果我不吸收，并且愿意帮你重建这方世界呢？”
男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叶无锋重复道：“我说，我可以帮你重建这个世界。”
男子眸光颤动，“为什么？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能用得上的东西了，面对这么荒芜的一个世界，毁灭是最终归宿，你还要留下来帮我们？”
叶无锋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本源，“既然能孕育出第一颗龙象果，就能孕育出第二颗第三颗。”
“只要能恢复这个世界的元气，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而且，将来还有望破开天地桎梏，晋升为大世界。”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此后孕育的龙象果，为我所有。”
一颗龙象果，如果完全吸收，就能让龙阳的肉身堪比元婴境。
如果往后还有龙象果，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除此之外，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相比于他此前只想着回到仙界，现在带着龙天行跟风无心他们出来行走，肩膀上就还多了一份担子。
尤其是在上界斩杀了一元仙宗那三大势力派来的人后，他更清楚，华夏世界的封印，终究还是需要他来破。
毕竟，他的识海中，还有着那远古七人的残魂。
这个责任，得他来承受。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一个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成功，能够震惊诸天万界的计划。
男子沉默不语，心中的震惊还未散去，他想不明白，仅仅只是为了往后那未必会出现的龙象果，眼前之人竟然愿意赌这么大？
叶无锋也不催促他，静等着他思考出结果。
片刻后，男子重重点头道：“反正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补偿你的了，既然你自己愿意重建，那就重建吧。”
叶无锋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