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林见事情有了结果,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她见彭文山没有公务,便抱着茶杯和对方聊家常。
直到被敲门声打断。
看到关秀进来,程思林知趣地告辞。
“什么事?”
“彭sir,总警司办公室的电话,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彭文山站起身穿好外套。
“帮我看看后面。”
“挺好,身材很棒。”关秀笑着挑起大拇指。
“干嘛?”
彭文山挑了挑眉,一脸自得地说道:“让你看衣服,又没让你看身材,想觊觎我的美色呀,休想。”
他仰着头整理衣扣。
“呸,臭美。”
关秀柳眉倒竖,气嘟嘟的转身收拾桌子。
办公室。
林雷蒙坐在沙发上,旁边是郑松仁。
这家伙的职级还是高级警司,地位跟詹姆斯和林雷蒙的关系有些相似。
都是一正一副。
只不过他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副指挥官,而林雷蒙是总区副指挥官。
实权也不一样。
以前黄炳耀在的时候,人家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很多事情还需要郑松仁出面。
现在林雷蒙上位,所有事情他自己就能搞定。
郑松仁可怜地沦为真·背景墙。
“林sir。”
“郑sir。”
彭文山朝两人点点头,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他左右看了看,西九龙总区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全都到了。
行动部门的指挥官叫黄文德,从毒品调查科(NB)调过来的。
这人皮肤白净,头发有些花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像教书的先生多过警察,看起来很面善。
听说是背着处分,从NB跑出来避难的,以后还有可能调回去。
他手下管着军装巡警、冲锋队,还跟机动部队进行协调,是个万金油的部门,哪里有案子哪里就有他的人。
不过彭文山一直拿他们当工具人善后用的。
交通部门的指挥官是毕文占,手下的交通警是专门抄罚单的。
刑事部门彭文山自己负责,刑侦队的宋子杰和方逸华已经升职高级督察,重案组的头是周星星,他也是高级督察了。
O记在西九龙的部门负责人于素秋,老熟人了。
在座的一个总警司,一个高级警司,四个警司,全是宪委层的,总督察之类的连听得资格都没有。
“人到齐了。”
林雷蒙点了一根烟,开口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社团帮派和毒品走私越来越猖獗。”
“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的辖区里闹事,敢出头的一定要严厉打击。”
“madam。”
“你是负责三合会反黑的,搞点成绩出来。”
“yes,sir。”
于素秋满口答应,心里却在叫苦。
原来她是干行政的,后来调去反黑组,没干几年才发现一线部门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整天跟社团、帮派、有组织犯罪打交道。
查线索难,跟线索也难,派出去的线人或是卧底在慢慢渗透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
好不容易抓个疑犯,往往又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是价值需要还得把人放了。
一个案子查起来没头没尾,好几年都破不了案。
还不如在行政部门熬资历呢,起码清闲。
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再这么下去老的更快,她都想找机会申请调职了。
“文山。”
“我听说长沙湾辖区有帮派元老被绑架了?”
林雷蒙问道。
“是。”
彭文山点点头,“有人在专门针对他们,先把人绑起来然后再勒索,拿到赎金后撕票。”
“林sir。”
“长沙湾警署没有上报案件,我觉得他们是想自己解决。”
林雷蒙冷哼。
“好像已经发生过好几起类似的案件了,靠他们解决,那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抓住?”
“郑sir。”
“你说要不要督促一下?”
郑松仁想了想摇头道:“林sir,没必要,这种绑架案与普通市民无关,我们辖区秩序并没有受到影响。”
林雷蒙思索道:“文山,你觉得呢?”
“呃......”
彭文山挠挠头,“混社团的嘛,死的越多越好,人家帮madam于打击罪犯,还能减轻O记的压力呢。”
呵呵。
于素秋乐了。
黄文德和毕文占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好几次开会的时候彭文山都语出惊人,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哼。”
林雷蒙斜眼看了过去,“要不要给那些绑匪发‘好市民奖’呀?”
“我觉得行。”
彭文山煞有其事地说道:“就是找不到人,有点可惜了。”
“哈哈哈。”
这下全都被逗笑了。
林雷蒙伸手指了指他,没好气地说道:“就你会偷懒,算了,先看看情况吧,长沙湾警署能自己搞定最好。”
“黄sir,毕sir。”
“madam那边有需要协助的地方,你们尽量提供帮助,还要文山,多和反黑组交流情报,保证我们辖区的稳定。”
“yes,sir。”几人应答。
这次会议只是例行碰头,并没有实质性的案件需要全力以赴的对待,现场的气氛还算愉快。
彭文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罗沛权叫了过去。
这人是新界南总区的高级督察,升职总督察以后调了过来,目前协助他管理刑侦队和重案组。
“阿权,坐。”
彭文山掏出香烟点了一根,把烟盒扔给对方,示意他自便。
两人吞云吐雾。
“有没有新的案子?”
“没听说。”
罗沛权说道:“不过有关飞虎队射杀人质的聆讯有结果了。”
“哦?”
彭文山弹了弹烟灰。
对方说的是凌靖和方克明的事。
这两人原来是跟何湛森的,彭文山和他们在呈祥道的案子里有过接触。
前段时间港岛有一家珠宝店被械劫,匪徒挟持的十几个人质里面有一位富商的独生子。
很不凑巧,他刚好落在匪徒手里。
飞虎队接到命令以后赶到现场,布置了狙击位,准备在必要时开枪击毙匪徒,解救人质。
指挥官核实了人质身份,在内部通讯中下达了放弃狙击的命令。
命令说的非常明确,但凌靖还是开枪了。
人质被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不但现场的指挥官傻眼,连匪徒都是一脸懵逼,可把他给吓坏了,很轻易的就被抓了起来。
事后凌靖接受聆讯时,坚持说自己看到匪徒想要引爆手里的手雷。
于是针对匪徒是不是想要挑起撞针,拉着人质一起陪葬的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
目击证人方克明是另一个狙击手,他否认了凌靖的说法。
“文哥。”
“人质家里很有钱,聘请大律师非要警队给个说法,现在结果出来了,凌靖被判误杀入狱。”
他满脸唏嘘,显然在替凌靖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