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应彩儿冷声道:“老实点,你想干嘛,抢方向盘呀?”
“我没有。”
游静漂亮过的小脸蛋挤成一团,快哭了。
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不认识他,你们该不会怀疑我和他是一伙的吧,madam,我真的不认识他。”
“彭长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呃......
彭文山挑了挑眉,知道游静误会了。
他想说的是,柏秋不安好心,故意接近游静肯定是有目的性的,估计就是为了段边虎藏起来的那张胶片。
没想到游静却以为警方在怀疑她跟杀警的凶手有关。
这女人有些反应过度了。
不过这是好事。
彭文山呵呵冷笑:“怎么就那么巧,我们刚找到柏秋的线索,然后就跟踪他找到了你。”
“游小姐。”
“你自己说,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是呀。
怎么那么巧呢?
警察追查杀警的凶手,然后看到凶手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算什么,帮凶还是同伙?
这事能解释清楚吗!
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游静哭了。
“呜呜呜。”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找我,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呜呜。”
“你们不能诬陷我。”
游静哭的鼻涕都冒泡了,“彭长官,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一定是想借机杀人灭口。”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别杀我。”
“呜呜......”
杀人灭口?
应彩儿看了看彭文山,气的柳眉倒竖。
“闭嘴。”
“臭三八,哪个要杀人灭口啦,你别诬陷彭sir。”
吱。
彭文山拐弯刹车停在路边,挥手示意后面的车辆继续行驶,然后转身无奈地看着游静。
好家伙,这女人比张文慧的胆子还小。
这会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淡妆都花了。
他从暗格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放心,你死不了,赶紧擦一擦,你别乱抹啊,小心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游静不理他,还在哭。
“喂。”
彭文山提高嗓门,“你再哭把我惹急了,我可真要杀人了。”
游静浑身一抖,急忙止住哭声。
她哽咽地看着彭文山,眼里全是对于生命的渴望。
就这胆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段边虎的白手套。
“这才对嘛,喏,擦一下。”
彭文山把纸巾递到对方手里,“你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指的是我杀了那些调戏你的人?”
“你神经呀。”
“应彩儿也看到了,难道我连自己的手下都要灭口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应彩儿嫌弃地看着游静,一脸认同。
这女人痴线啦。
游静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自己好像被杀警的凶手柏秋带偏思路了。
“彭长官。”
“那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游静希冀地问道。
“看你的样子不太像,胆子太小,应该不会和柏秋有关系。”
彭文山摸着下巴,目光在游静身上巡视,看的对方小脸由白转红,不好意思地低头。
“不过也不好说。”
他话锋一转,“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等会到了警署我再问你话,如果你能配合我,那就是无辜的。”
游静点头如小鸡啄米,脸上浮现出一抹楚楚可怜的笑容。
“我一定配合,彭长官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应彩儿瞪了对方一眼。
不要脸,还敢色诱长官,哼,彭sir才不会吃你这一套呢。
她决定等会一定不能让彭sir和游静单独相处,免得长官中了美人计。
车子重新启动。
“彩儿。”
“你是不是想问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拆穿柏秋的身份?”
彭文山询问。
“是。”
“放长线钓大鱼咯。”
“哦。”
应彩儿恍然。
这是要故意放走柏秋,然后跟踪对方找到高东源藏身的地方。
“明白了。”
她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彭sir。”
“为什么要杀那几个古惑仔?”
问的好。
彭文山赞许地点点头。
他那么做,当然是为了威胁游静啦。
几个烂仔是洪兴肥佬黎的手下,却因为游静被警察杀了,肥佬黎不敢找警察的麻烦,肯定会把气撒在游静的身上。
到时候游静麻烦上身,不怕她不配合说出段边虎的秘密。
不过现在看起来用不上了。
这女人急于摆脱身上的嫌疑,恨不能把底裤的颜色都说出来,表现的这么乖巧也是他没想到的。
挺好。
至于肥佬黎嘛,其实不管游静配不配合,他都不会放过对方。
这件案子涉及到蔡元琪的脸面,四十多名名警员的伤亡,但凶手却只有区区五个人,说出去连普通市民都不会相信。
人家每日辛苦工作,交税供养着警队,结果连五个匪徒都打不过。
这不纯纯废物吗!
一旦引起市民的反感,形成舆论压力,那对于蔡元琪来说才是真正的危机,搞不好都会影响到明年的升职。
他才不在乎蔡元琪能不能升职,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说法,说给长官听的。
彭文山在意的是,打掉一个社团堂主可是一笔不小的政治财富。
这笔功绩,随着以后反黑的力度越大,意义也越大。
哎。
为了自己将来越走越顺,只能委屈一下肥佬黎了。
至于肥佬黎冤不冤,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对方又不是普通市民,帮派分子里面哪有好人呀,坑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没办法。
谁让那个叫华哥的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又是跟肥佬黎混的呢。
他陪着柏秋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目的肯定是为了欺骗游静,好拿到段边虎手里价值十几亿的胶片。
十几亿呀,一个社团底层的小人物哪有这种格局?
肯定是肥佬黎指使的,不是也得是。
要不是洪兴社团帮众太多,涉及面太广,不太好收拾,他直接就把帽子扣在洪兴坐馆头上了。
北角区的扛把子,不大不小正合适。
有这种地头蛇配合高东源一伙人搞事,导致韩信任务失败,对于港岛市民来说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唉!
彭文山叹息一声。
这种机会他要是抓不住,那还当什么总督察啊,干脆扒皮回家看孩子吧。
“怎么了?”
应彩儿等了片刻,突然听到长官叹息,急忙询问。
“彩儿。”
彭文山看了对方一眼,“还记得那几个烂仔说的话吗?”
“哪句?”
应彩儿想了想放弃了,对方说了那么多话,她真的猜不到长官指的是哪一句话。
“他说让我把你交出去。”
彭文山提醒道。
“哼。”
应彩儿俏脸一沉。
她想到当时对方淫邪的眼神,恨恨地说道:“记得,简直是白日做梦,死有余辜。”
“没错。”
彭文山冷哼:“你可是我们国际刑警总部的人,就凭他一个烂仔也敢打你的主意。”
“嘁。”
“那没办法,作为长官我肯定要为你出口气的,只能送他去死了。”
应彩儿美目流转,盯着彭文山的侧脸轻声道谢。
“多谢长官。”
“没事。”
彭文山满不在乎地说道:“自己人咯,我挺你。”
应彩儿感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