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蛇君盘在床上,蛇身堆成一堆,瞪着好大一双血红的蛇眼,吐着蛇信子。

    大小姐一人站在床边,面色冷凝,脸颊上还有着没有消散红晕。

    这是发生什么事啦?

    大小姐和蛇君吵架啦?

    青衣和赤衣也不敢问啊。

    两个丫头低着头,规规矩矩,战战兢兢的服侍好大小姐穿衣。

    等纪长安在铜镜前坐下,她看向自己的眼角。

    那里的蛇形花钿已经消散。

    但是取而代之的,她的眉心处,有一点微微的红。

    纪长安不太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但肯定跟太监蛇有什么关系。

    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现实中被一条太监蛇盘着,梦里被一个太监妖孽折腾着。

    她心头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地上,黑色的蛇身游动,缓缓的爬上纪长安的背,讨好的吐着蛇信子。

    正在伺候大小姐的两个丫头,立即退开,恭敬的垂手立在旁边。

    纪长安转身,掐着蛇君七寸,把它的一团蛇身抱起来,放入了暖阁中。

    “男女有别,从今天开始,你睡这里,我睡床上。”

    “嘶嘶!”

    被丢在暖阁上的黑蛇,竖起了它的蛇身,冲着纪长安吐蛇信子,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赤衣和青衣已经跪在了地上,额头磕着地,不敢抬头看。

    怎么回事啊?

    日子过得好好儿的,为啥突然就吵架了?

    好恐怖,上头一吵架,下头全是震荡。

    纪长安转身就走。

    丢下一条瞪着蛇眼的蛇君,愤怒的敲着尾巴尖。

    女人心,海底针,它夫人的心比十个大海加起来都要深。

    突然就不要它了,这个抛夫弃子的女人!

    气死蛇了。

    纪长安身上空空的,坐到了外室用早膳。

    她一面吃,一面生气。

    过了一会儿,清明站到院子里回话,

    “大小姐,他们昨晚去了闻家老太太的房里,已经将您吩咐的事儿,对闻老太太做了一遍。”

    “等他们完事儿后,奴才已经杀了他们。”

    原来是闻老太太。

    纪长安的美眸中,泛着冷光。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闻老太太这么舍不得银钱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多银钱。

    请人来轮番儿玷污她的清白?

    这不太像是闻老太太做事的手段。

    端看这行事的风格,处处透着狠毒。

    这人根本就没走什么正道。

    但不管这人是谁,肯定和闻老太太脱离不了什么干系。

    那是双青曼?不,她根本就没有钱了。

    闻欢?他才五岁,还没那个脑子。

    至于闻夜松,他还想和纪长安做夫妻,就不会请人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所以就只剩下闻喜了。

    纪长安嗤笑一声,闻喜啊......

    看样子昨晚上闻老太太,是给闻喜背了黑锅。

    “把昨儿晚上闻家人遭祸的事儿,散播出去。”

    “想害我,那他们自己也别得什么脸。”

    纪长安觉得这个锅落在闻母的头上,其实相当的讽刺。

    上辈子,闻夜松用纪家的钱,给闻母捐了一座贞洁牌坊。

    有了这座贞洁牌坊后,闻母在纪家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她整天就拿着女人的贞洁来压制纪长安。

    还不断的,反复的讽刺纪长安,在新婚夜的时候,被男人闯入了婚房,坏了纪长安的身子。

    尽管纪长安一再的解释,那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闻母,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相信的嘴脸来。

    要纪长安怎么证明呢?总不能纪长安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