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回答。

    纪长安的肩头,黑玉赫被夫人的怒火惊醒。

    它从夫人的肩头衣衫里钻出来,三角形的蛇脑袋往上升。

    黑色的蛇身蜿蜒,冰冷的盯着面前的那七个丫头和两个小厮。

    “嘶嘶!”

    九个人齐刷刷的趴在了地上。

    青衣仗着自己最得大小姐的宠爱,一张脸贴着地,大着胆子说,

    “大小姐,小鸡都被奴婢们吃掉了。”

    “可好吃了,不愧是鸡蛋们的阿娘。”

    纪长安气的头发昏,她顺手扯来一根细长条的棍儿,指着大言不惭的青衣,

    “我让你们养鸡,不是叫你们吃鸡,没有鸡哪里来的鸡蛋?”

    “一百只小鸡苗,你别告诉我,全被你们吃了。”

    九个人很老实的点头,对啊,一天吃十几只,他们还比赛吃来着。

    可不全都吃完了嘛。

    一口一只,一口一只,嘿嘿,爽啊。

    “你们都是猪啊?”

    纪长安举起长棍,又舍不得打青衣。

    这些人做错了事,还一脸傻笑,好像自己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真是出息。

    纪长安气的丢下了棍子,转身生闷气去了。

    地上趴着的那些丫头小厮,一个个的正要爬起来。

    风头过了,快起快起。

    “嘶嘶。”

    纪长安的身上,黑玉赫的蛇脑袋一转,冲着它们吐出蛇信子。

    顿时一个个的都老实了,乖乖的跪趴在地上不敢动。

    纪长安回了自个儿的院子,气哼哼的坐在美人靠上。

    那些个彩虹丫头,再加上雨水和小满两个,连一百只鸡都养不好。

    也难怪上辈子青衣那么好的身手,居然还能被杀了。

    越想越气。

    “本君把他们撕碎,给夫人出气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响起。

    一道黑影坐在纪长安的背后,微凉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纪长安的腰肢。

    他心疼的低头亲吻纪长安的脸颊,

    “不气了,为这些蠢东西生气,把自个儿气坏了,夫君会心疼的。”

    “都是他们不好,惹宝贝夫人生气,该被一刀十八段。”

    好像在妖孽的嘴里,被一刀十八段,是种什么酷刑似的。

    纪长安侧头,不让妖孽亲她。

    他的手便顺着她的腰腹往上,缓缓的揉。

    纪长安按住他的手,红着脸说,

    “我气我的,你又是在干什么?”

    “你不准动我那几个丫头小厮。”

    这些丫头小厮除了脑子憨憨了点儿,个个对纪长安忠心耿耿。

    相比较忠心来说,这些憨憨的脑子,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一百只小鸡苗而已,也不值当几个钱。

    被吃了就吃了。

    只不过往后,这一个丫头、小厮得一天增加一只鸡的伙食了。

    瞧把他们给馋的。

    真是又可气又有点儿可怜。

    纪长安正想着,思绪一顿。

    感受到自己被揉馒头似的......

    三句话开始,这个妖孽就不正经了。

    他到底是想替她出气,还是继续来气她的?

    “你拿开,一天到晚不做正经事。”

    纪长安回头,横眼看着背后的男人。

    漂亮的男人伸出另一只手,贴着纪长安的脸颊。

    他的手指压着她的唇,

    “那夫人说,要为夫怎么做?”

    “要不,本君把他们都赶走,亲自来伺候夫人的衣食住行?”

    也不是不行。

    夫人本就不用穿什么,省事儿的很......他只要找个洞,与夫人日日夜夜缠着。

    只有他们夫妻俩。

    为了辅助夫人修炼,得找个灵气充足的洞天福地。

    地址最好是在灵眼上。

    他有好几个选择,距离帝都城最近的就有......

    越想越兴奋。

    妖孽另一只手的动作没停。

    甚至还高兴的探入了纪长安的衣襟中。

    纪长安张开唇,咬住了他的手指,恨恨的看向背后的妖孽。

    她咬的可用力了。

    不必她猜,就知道这个妖孽又想要干什么了。

    漂亮的男人很愉悦的笑了,

    “夫人,现在跟我去洞里?”

    真喜欢夫人现在这个劲儿。

    他已经连他们孩儿的名字都在想了。

    纪长安松开了贝齿,气的回身打他,

    “你没够是不是?”

    正经事不做,一天天的就想这些个。

    纪长安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被一群憨憨气的死去活来。

    又招惹上了这么个妖孽。

    她转过身,背对着背后的男人,将头往靠栏上搭。

    不想理他。

    不想理所有人。

    让她就这么自闭了吧。

    妖孽的手臂很有默契的伸过来,给夫人垫上,让夫人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紧贴着夫人,在她耳后悄声说,

    “哪儿能够?沾上夫人,本君有瘾。”

    纪长安一动不动,这种话,在两人亲热的时候她经常会听到。

    还有比这个更无耻,更下流的。

    背后的妖孽看着好好儿一张面皮,其实玩的最花。

    纪长安早已被他的无耻和浪荡,给锻炼出了一张厚脸皮。

    无所谓,反正他是个太监,只能玩得花样多些。

    又不会真把纪长安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纪长安极力忽略小衣里作乱的手,用着颤抖的声音说,

    “闻喜身上的灵根灵骨,有没有那种不伤天害理的办法,可以取走?”

    要是根据妖孽所说,这样的人不用做什么,就能自行吸收天地灵气。

    那闻喜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会飞。

    纪长安绝不可能让闻喜获得上辈子的权势和地位。

    她得把闻喜死死的摁在泥地里。

    妖孽将脸颊贴在纪长安的脸上,亲昵的蹭动着,

    “要抽人的灵根灵骨,就没有不伤天害理的。”

    “但夫人想,本君就损损不值钱的阴德,替夫人做了。”

    纪长安拧拧眉,“不行,你得好好儿的活着。”

    说不出为什么,纪长安听到妖孽这话,心里头揪疼。

    她有点儿舍不得妖孽做出有损阴德的事。

    她的人,这辈子都得给她好好儿的。

    在纪长安没看见的地方,背后的男人血红色的眼眸,流泻出蜜一样甜的眸光。

    粘稠的仿若要腻死人。

    “夫人......”

    男人用脸颊蹭动纪长安的脸,又来蹭她的脖颈。

    跟条蛇似的,在纪长安颈窝处蹭来扭去的撒娇。

    他的声音轻柔了一万八千个度,

    “那夫人就不断的给她制造泥泞。”

    “只要她,或者是她身边的人心术不正,她吸收的天地灵气自然会被种种业障恶果抵消。”

    其实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世代良善,阴德充盈,多金富足的纪家,不去拉扯闻家。

    以闻家那几个人的作死程度。

    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陷在泥泞里。

    就跟纪大管家这一家一样,自己玩死自己。

    闻喜上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