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看着林旭良久才开口:“你逃不出去的。”
林旭闻言,皱起眉:“为什么?我就不信这里是什么铜墙铁壁!”
那些人把他们关到这里,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有人来,所以明显那些人还没有杀自己的打算,起码暂时没有。
自己能想到这些,秦淮自然也能想得到。
只是秦淮摇摇头:“不是说这里的墙有多硬,人有多厉害,”
“………你没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多少力气吗?”
林旭闻言,默不出声了。
他起初还以为自己是被气的,原来是这样,虽然他现在有些力气,不至于站不起来,但是这样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为什么?”
林旭肯定的说。
他想不到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秦淮还能那么冷静的说出这件事。
不过这个就代表秦淮对这件事有一定的了解,起码知道的比他多。
“我们被人下了药,”秦淮只是淡淡得陈述了一个事实。
“什么药?”林旭问。
到底是什么药这么厉害,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有发挥掉。
秦淮自始至终的声音都很平静:“我要是知道,还用你来问?”
林旭撇撇嘴:“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他的声音在这里显得很空旷。
见秦淮坐在哪里闭目养神,林旭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咱们真的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我还想活着给我娘争口气呢!”
林旭艰难的开口,神情也有些落寞。
秦淮抬眸看过去,只见他仰头把头靠在墙上,声音悲凉:“要是我不在了,我娘肯定会伤心死的。。”
见他悲戚,秦淮动了动嘴角:“放心,你死不了,他们相杀早就动手了。”
“现在不想杀,谁知道以后呢,”林旭凄凉的轻笑,“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放心你死不了。”
“…………”
他把头别过去,真是想让这人安稳几句,都是奢望。
“你说信墨会没事的吧?”
林旭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担心好友,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林信墨的消息。
“你有没有觉得这群人的态度奇怪?”
秦淮没答反问。
“当然奇怪了,把咱们关在这里,也不说个所以然,这要是真有啥深仇大恨的,不得早就动手了。”
林旭看了看那碗里的饭菜,心想还能给松口吃的了,应该暂时是不想动手。
“而且,我怎么看着那个人看着你的眼神有些纠结呢?”
林旭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总感觉他那天看着你,又想杀又不想杀的,难道是良心发现?觉得秦大人的愁不能放在你身上?”
秦淮无力的看了他一眼:“他们要是真有这良知,也不会抓我们关到这里。”
“说的也是。”
林旭摸摸鼻尖又坐了回去。
他换了个姿势,脚上的链子跟着晃荡晃荡得直响,这些链子不知道是什么制作的,他怎么也弄不开。
“这里有什么密道吗?”
林旭不死心的环顾四周,这要是找到什么密道也行啊!
“没有,我看过了。”
“那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也许还有个办法。”
………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时收到密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了。
属下慌慌张张的连同纸条和绑着的箭一起交给了他。
秦时看完之后,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攥着那纸条吱吱响。
“这些人竟然敢动秦淮!”
“什么!”
杨硕今天本来是来跟秦时商量那些饼怎么运过去的,谁知道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知道秦淮相信杨硕,秦时也没有瞒他:“是为了威胁我,这些人手段多的是,事情都过去三天了,我得赶紧去!”
“秦大人,信里有说在什么地方吗?”
杨硕也跟着着急,起身问。
“没有,”秦时咬牙,“掘地三尺,我也得把人找出来!”
他招来了手下,派出去打探消息。
等他一一布置好之后,秦时才开口道:“这件事别让我娘知道。”
“放心吧,秦大人,”杨硕自然也不想杨婶跟着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杨婶跟嫂子的。”
秦时抿着嘴:“这件事,可能需要弟妹的帮忙。”
“嗯?什么意思?”
杨硕疑惑的看过去。
秦时叹气:“绑了秦淮的是林家旧部。”
“这………”
杨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嫂子的娘家人绑了秦淮?
这也太荒谬了吧!
秦时简单的跟他说了下自己与林家的渊源。
杨硕听完之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这比画本子还要波折吧。
“秦淮知道吗?”
秦时摇摇头:“弟妹不让说。”
杨硕了然,嫂子肯定不想当秦淮掺合这些事情。
一面是自己的亲大哥,另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妻子,夹在中间太煎熬了。
“现在怎么办?”
秦时思忖片刻:“现在秦淮他们都在那些人手里,只能让弟妹去,不能正面冲突,以免伤及无辜,”
杨硕叹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书房里有片刻的寂静,随后杨硕开口说道:“那我先回镖局,如果需要什么,秦大人随时说话。”
“好,劳烦了。”
待杨硕离开之后,秦时凝眉坐下,他现在需要冷静下,但是他的手指还是有些颤抖。
他当年为何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就是因为这个,当年他本是状元,但是揭榜的前一天,皇上召见了他。
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不然当这个状元,担任礼部侍郎,要不然直接听命于皇上,专门查那些贪官污吏。
当年朝堂动乱,他也算是临危受命,后来皇上把他的信息都抹去了,众人只当他凭空而出,却怎么也差不到他的出身。
也就是这两年,他协助皇上以雷霆手段整治了朝堂,稳定下来之后才跟欢皇上求了旨意来调查震灾粮发芽的事情。
起初皇上还再三询问他可否想明白了,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臣不负心中大义,却唯独愧对高堂明镜与家中幼弟。
“早知如此,不如一辈子隐姓埋名。”
秦时单手抚上眼睛,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