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山,束手就擒吧,你知道的,你跑不掉。”
秦淮平静的看着他。
也许是他这样淡然的态度,惹恼了萧大山,只见萧大山拿着一把剑指着他,怒目圆瞪:“秦淮,你我本无怨,以前那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你又何必至我于死地!”
“你说的对,”秦淮话锋一转,“可惜,你把苒老板一家折腾成这样,苒老板对我来说有再造之恩,我不得不报。”
“再造之恩?”萧大山嗤笑一声,“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吗?他死有余辜!”
苒老板看起来是被他萧大山弄死的,其实都是他自作孽。
“你知道他强抢良家妇女吗?你知道他是当着那女人儿子的面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吗?你一句还他的再造之恩,就要毁了我做的一切?”
萧大山猩红着眼睛,儿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似乎就在眼前。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萧大山有些疯癫,他手里的剑攥的死死的,“今日你若是执意要帮他,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我萧大山日日夜夜都想着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长生看了看秦淮,他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怪不得萧大山会处心积虑的把苒老板扳道,还把苒潇潇带在身边折磨。
长生有一丝犹豫:“淮哥,这……”
秦淮认识苒老板的时间算是他们中间比较长的那个,只是那时候的苒老板看起来不像是个为非作歹的人。
他知道苒老板手里有一些不干净的事,只是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事。
“秦淮,如果你不是他的人,”萧大山见他有所松动,继续开口说,“那我们两个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我还挺欣赏你的。”
他们两个年纪相仿,都是别人眼里的年少有为,若不是这件事,说不定他们也能惺惺相惜。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萧大山闻言,手里的剑紧了紧:“你还是要帮他?”
“不是帮他,”秦淮抿着嘴,“就当是帮你自己,他已经死了,你若是再搭上你的命,值得吗?”
逝者已矣,不管萧大山再如何,苒老板都已经死了,就算是能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用鞭子抽上几遍又能如何。
“你还有家人在,你若是想要活下去,这件事我不再插手。”
萧大山抬眸看他,眼神中有一丝感激:“……你不恨我?”
他曾经挑拨秦淮老家的人去搅和过秦淮的家,他知道秦淮肯定明白那两个人是受命于他。
“谈不上恨,只是有些看不惯罢了。”
秦淮与他相视一眼,皆是嗤笑一声,也许萧大山说的对,他们若不是从一开始就站了对立面,那么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朋友。
“萧大山在哪里!”
一群衙役拿着兵器跑了过来。
萧大山看着秦淮,再看看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的杨梅云,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小秦熠:“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
有亲人,有妻有子,还有一帮为他卖命的弟兄。
反观自己,可能真的快要一无所有了。
衙役们快速的围了过来,一个个谨慎的看着他。
萧大山把手里的剑一扔:“我跟你们走。”
看着萧大山被他们带走,秦淮淡淡的收回目光。
“淮哥,你说这萧大山也挺可怜的啊,苒老板他……”
长生竟有些同情起来萧大山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可怜得很。
“我收回以前骂他的那些话,”长生叹气,“早知道他那么不容易,以前就不骂他了。”
“走吧。”
秦淮没有多说。
萧大山因为私逃大牢,被关了一年,他手里的那些帐倒也算是干净,一年后他出来之后,就举家搬迁了。
至于他后来去了哪里,秦淮不知道,只是听说萧大山离开的时候,把一半的家财散出去,分给了穷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苒潇潇跟虎子也简单的办了一个婚礼。
秦淮他们谁也没有告诉苒潇潇那件事,毕竟在闺女心里,不管如何,父亲都该是个英雄般的存在。
“虎子,你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这下可有的美了。”
长生拿着酒坛子打趣他。
这场婚事很简单,是苒潇潇要求的,起初虎子是以为她怕自己的银子不够,还拿着自己的积蓄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谁知道她只是觉得没必要铺张浪费,朋友们在一起吃吃饭就好了。
虎子喜欢她喜欢的紧,自然事事都依她。
“长生哥,你要是羡慕啊,就赶紧给人家秦姑娘道歉去,”虎子笑他,“咱也不知道你那脑子是咋回事,咋总是往人家姑娘讨厌的地方撞呢。”
这件事可算是戳到长生的伤心事了,是的,他又惹秦静静生气了,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的都得来一遭,所以镖局的人都习惯了。
“你敢说我!找打呢,”长生失了面子,随后又悻悻的收回拳头,“算了,谁让你是新郎官呢,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哥,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长生凑到秦淮身边找安慰,“你说我跟静静是不是感情太好了?”
秦淮挑眉:“那人家怎么还没答应嫁给你啊?”
“………”
一拳暴击直直的砸到了他的胸口。
长生捂着心脏的部位,颤抖着嘴巴控诉他:“淮哥,你这样的,也就是嫂子受得了,但凡换个人,你都得打光棍儿。”
“事实是,你还是无家可归的一个人,”秦淮毫不给他留面子把现实摆在他面前,“而我,儿子都已经长牙了。”
长生微笑:“………”
小秦熠长牙的事情,早就在他们镖局传遍了,谁让他们淮哥三天两头时不时的就要说一说。
他能理解这刚做了父亲的人,只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淮哥,我以前真是高估你了,”长生摇摇头,“要早知道你有今天,我以前肯定不会那么崇拜你。”
“我要早知道你有今天,我以前肯定多给你一些关爱,”秦淮讥笑,“毕竟你现在这么缺爱,也不容易。”
“………”长生张张嘴,“淮哥,你信不信我死在这?”
“啧啧,真有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