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奶奶柜子上的铜钱呢?”
杨嘉松很聪明,知道这事情跟自己娘肯定脱不了关系。
见他转头看自己,张氏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这秦淮再厉害,不也得喊自己一声舅娘。
“我哪里见了,许是年月太久,绳子断了呢。”
杨嘉松闻言,再看看大哥的脸色,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娘!”
他气急,原本在自己自小就崇拜的哥哥面前,就丢了脸,他娘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他更加的颜面尽失。
“外婆年纪大了,心疼孙子,但是这东西也只是留个念想,也值不得什么钱。”
秦淮纸袋杨嘉松是个好的,但是张氏到底是他亲娘,他也没什么办法。
“二舅娘,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恐怕您面子上过不去吧。”
张氏见秦淮悠悠得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紧,随后撇嘴:“淮淮,你不怎么在家,你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我就给你说实话吧,”
“你大舅娘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外婆这里什么东西都被她弄干净了,就这些铜钱还是惦记着呢,我要不是给你外婆收起来,这早就没了。”
张氏说着叹气,“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小辈年纪轻,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见张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秦淮也没有多少心思拆穿她。
而且他外婆在这里,该留的脸面要给张氏留着。
秦淮转头道:“我娘很想外婆,想让您过去住。”
“我就不过去了,”柳翠香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慈善道,“给你娘说别惦记我,我好着呢。”
见这边有说有笑的,张氏哎呀了一声:“淮淮,你外婆有儿子有儿媳的,若是去了你哪里住,岂不是让人家说闲话。”
再说了,她可是看到了桌子上那鸡和肉,还有好几包糕点呢,这要是把老家伙弄走了,这些东西不就一点也见不到了。
秦淮面色不善。
“娘,你不是说还要洗衣服,赶紧走吧,”杨嘉松听不下去了,扯着张氏的衣服就往外走。
“小兔崽子,你扯我做什么,那么冷的天,我洗啥衣服啊。”
张氏话说着,也没有已经比她高半头的杨嘉松的力气大,就算再不想离开,也被拉着出去了。
听到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小了,柳翠香叹气:“嘉松是个好的,就是他这娘不省心。”
“我记得以前二舅娘不掺合这些事的。”
秦淮还记得二舅娘张氏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跟谁都不亲近,跟大舅娘黄氏简直是相差万里,怎么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你二舅娘也就是这几年越发的看重东西,”柳翠香解释,“以前吧,她顶多就是见你大舅娘往家里吧啦东西的时候,会眼热说几句,现在比起你大舅娘还厉害了。”
秦淮点点头,他不想管这些,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外婆,我给您收拾一下,咱们走吧。”
“傻孩子,外婆走去哪儿啊?”柳翠香笑着拍拍他的手,“这里就是我的根,我这辈子啊,就这样了,你那两个就娘也都是小打小闹,我也看出来了,她们害怕你,就不会真的咋着我。”
柳翠香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清秀的姑娘,如今她的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你娘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好了,你有本事,你娘也能跟着享清福。”
秦淮知道以前多亏了外婆照顾,他自然对她也亲近了些。
他自嘲的笑笑:“我娘不喜欢我干的活。”
“那是你娘迂腐,”柳翠香开明得很,“人活一世,自己过的逍遥自在最好,干什么在意别人的想法,我瞧着我孙儿有出息。”
柳翠香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
“等我孙儿讨了未晞的心,更是美满幸福。”
秦淮意外:“您知道?”
“外婆什么看不出来啊?”柳翠香以过来人的身份道,“你看着未晞的眼神就不对。”
秦淮笑笑,也没有否认。
“我看着啊,未晞是个好姑娘,”柳翠香继续道,“那姑娘知进退,识大体,外婆看着欢喜的很。”
提到林未晞,秦淮的眉眼都温柔了不少:“我也欢喜。”
“不害臊,”柳翠香点点他的额头,满脸堆笑,“我孙儿也能有人疼了。”
柳翠香知道这孩子自小懂事的就早,进赌坊那种地方也不过是为了能早些扛起这个家。
只是她那闺女不理解,这孩子也就一个人忍着走了下来。
“外婆,那我给您说个好消息,”秦淮嘴角噙着笑,“那姑娘,过了年我就快要娶进家了。”
“真的?”
柳翠香惊喜的看着他。
只见秦淮微微颔首,柳翠香大喜,“好啊,这敢情好啊,总算是了了外婆的一桩心事了。”
之前秦淮不到二十岁的时候,还有媒婆曾登门说要作媒,也不知道为何这些年也越来越少了,因此他的婚事不仅是杨梅云的心事,她也担心着呢。
这下好了,他不仅定下了婚事,要娶得还是那样一个好姑娘。
“外婆,您就跟我回去吧,您在这我也不放心,”秦淮趁她高兴便开口,“天那么冷,您这屋里跟冰窖一样,哪能住人啊。”
“傻孩子,外婆心里暖着呢,不怕冷。”
任由秦淮如何劝说,这柳翠香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不松口。
无奈之下,秦淮才一人驾着马车回来了。
听到这里,杨梅云皱眉担心:“你外婆那里当真那么冷?”
“没有银碳,这个天气确实冷。”
林未晞也跟着担忧。
外面眼看着已经沉下来了,北风呼啸,刺骨的风呼呼的刮着,她记得秦淮外婆的房子好像并不暖和,更何况还没有碳。
“我来了之前两位舅娘都已经分别去过一趟了。”
秦淮沉着脸说道。
“你那两个舅娘就是贪图那点东西,”杨梅云生气道,“你那两个舅舅也是不中用!”
秦淮的两个舅舅其实并不是多么不孝顺,不过家里的大小事也从来不是他们当家。
“不行,今晚要是下了大雪,那还不得冻出个好歹来!”
杨梅云越想越觉得不行,“她那么大年纪了,瞎逞能,”她站起来,“未晞,你陪我去。”
“好。”
林未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