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云那里受得了这小女儿般的眼神请求,她只得点头答应了。
林未晞喜笑颜开,为了不给秦淮添麻烦,她赶紧回房间去拿绣品。
等到林未晞这边回了房间,杨梅云叮嘱道:“未晞这是第一次自己去镇子上,你帮衬着点,这绣品能卖出自然是好的,实在卖不出去的话,你也安慰安慰。”
林未晞的绣品,杨梅云是见过的,虽然绣工确实不错,但是就怕到时候没人愿意出钱买这个东西。
按照未晞的性子,说不定要哭鼻子的。
“您还真把她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啊,”秦淮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只负责把人带过去,之后再平平安安的给您带回来,至于其他的,我可没那闲工夫。”
“哎,你这臭小子,”杨梅云作势要打他,挥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未晞以后可就是你妹妹了,你莫要在她面前犯浑。”
“妹妹?”秦淮嗤笑,“我活了这二十年了,突然有了个这么大的妹妹,我不欺负她,您都该偷着乐了。”
“怎么说话呢,”杨梅云听他这么说,还真有邪不放心了,这混小子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这要是在路上吓唬了未晞,估计着未晞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反正我不管,你照顾好未晞。”
秦淮也是怕了自己亲娘的唠叨,只得胡乱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林未晞得绣品不多,小小的一个包裹,很轻。
只是她得兴高采烈都在看到那匹马的时候僵住了。
是的,她不知道秦淮来回镇子上的都是骑马的。
这男未婚女未嫁,共骑一匹马,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林未晞站在那匹高头大马前踌躇犹豫。
“愣着干什么?”
秦淮麻利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站在原地的姑娘。
“我………”
林未晞抱着怀里的小包裹,有些后悔自己提出来这件事了。
现在倒好,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很快耳边又传来秦淮略带不耐烦的声音:“磨蹭什么,快些,我还有事!”
林未晞咬牙,心一横,算了,自己都不是那京都大小姐了,还在这里矫情什么,不就是与秦淮共骑一程吗?
还能比自己当初被人当作货物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指点点要差吗?
“我上不去。”
听了她蚊蝇一般的声音大小,秦淮挑眉,随后又下了马。
“呀!”
双脚突然离地,被人架着腋下送上了马,还没等林未晞反应过来,身后就又贴近了一个温热的身躯。
“坐好了。”
秦淮手从林未晞身旁穿过,握着缰绳,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臂,他眸子深了深。
林未晞全程都被这亲密的姿势羞的抬不起头来。
本来骑马算是快的了,但是在林未晞看来,这一路,备受煎熬。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林未晞还是觉得耳朵都是热的。
“是不是,是不是快到了?”
她来过两次,大体的记住点,看着不远处那棵大树,好像再不远就是镇子上了。
“嗯。”
“哪我,我就在这里下来吧。”
林未晞说道,若是到了镇子上,那么多人都看到自己与他共骑一匹马,说不定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呢。
秦淮闻言蹙眉,他手握着缰绳紧了紧:“你确定?”
“嗯。”
林未晞再次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吁!”
秦淮率先下了马,之后又把林未晞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林未晞以前出门都是坐马车,秦淮的马背上虽然也放了垫子,但还是觉得硌得慌,这突然双脚沾地,还有些没站稳。
她踉跄了下,刚要张嘴说谢谢,就看到秦淮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留给林未晞的只剩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被溅起来了灰尘。
“咳咳咳……”
林未晞掩住口鼻,另一只手轻轻的闪了闪。
“脾气确实不好。”
她嘟囔了一句,随后抱紧自己的绣品,抬步往前走。
好在前面就已经能看到镇子上的人影了,林未晞安慰了下自己。
赌坊
“淮哥来了。”
门口的小厮见到熟悉的身影,连忙跑了过去。
秦淮把缰绳扔给他,大步流星的掀了赌坊的门帘进去了。
一进去,熙熙攘攘的男人们在里面吆喝着,开大开小的声音叫嚣着。
长生几个人闲着无聊,正围着一旁的桌子在闲聊,他一看到秦淮,忙从桌子上下来了凑了过去:“淮哥,你可算来了。”
其他几个人不敢上前,但也在他身后跟着。
秦淮脚步没停,径直的朝后院走去:“瞧你这点出息。”
“淮哥,这真是个刺头儿,”长生挠挠头,他也不知道镇子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号货色,头上顶着一道刀疤,显然是让人开过瓢儿的。
这人在赌坊里很是嚣张,把自己身上的带的钱输光之后,又欠了赌坊里一大笔钱,也都输光了。
长生他们要帐的时候,就听这人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说我们要他这贱命有什么用,”长生没有把钱要过来,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他确实也是无可奈何,关键是淮哥当时也没在这里,所以长生他们只好先把人控制住,但也没算占到什么便宜。
秦淮这一路算是把事情都听清楚了,他嗤笑一声:“还真有这样的硬骨头。”
身后的几个人相视一眼,都知道淮哥这是要亲自出手了。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后悔挑衅他们赌坊。
“就在这里。”
长生给身后的一个小弟试了个眼色,小弟立刻过来把门锁打开,又恭敬的推开了门。
秦淮一进去,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果然见一个男人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身上的衣服有血迹,显然长生他们也没让这个男人好过。
“淮哥,就是这个人。”
长生说着瞪了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也可能是伤口有些疼,他的动作有些缓慢。
“你是他们的老大?”
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秦淮挑眉坐在了长生搬过来的凳子上,他翘着二郎腿,略带悠闲的看着他,显然没有回答他问题的兴趣。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看着之前打自己的那些人对眼前这人的恭敬程度,哪男人也明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