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在顶层打开。
霍九霖牵着纪凛凛进了一间总统套房。
门关上后。
“折腾了一整夜,想洗澡的话,可以去洗个澡。”
霍九霖用下巴指了指沙发的方向。
“我提前让人准备了衣服。”
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沙发上整齐叠放着的几套崭新的衣服。
男士和女士的都有。
纪凛凛在原地怔愣,一动没动。
霍九霖见她不说话,继续接话,“你要是不想洗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霍九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
“我先去洗个澡,你可以先去床上等我。”
纪凛凛还是没动一下,但那张脸一整个全白了。
霍九霖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利落地脱了下来。
往沙发上一扔。
然后微微俯身,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纪凛凛。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又优雅地解开自己黑色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好似都透着一种禁欲又撩人的气息。
衬衫被他脱到逐渐敞开,露出他那令人惊叹的身材。
肩膀宽阔结实,手臂肌肉发达,线条流畅。
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也微微隆起,充满了强劲的力量感。
胸膛宽阔厚实,胸肌饱满且轮廓分明。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彰显出一股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他胸口的纹身顺着紧实的腹肌向下延伸,与他的肌肤完美融合,更增添了几分狂野与不羁。
深邃又迷人的人鱼线从腹部两侧也缓缓延伸至胯部……
他把身上的黑色衬衫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他的身体上还有包扎着几块纱布。
纱布上还有明显被血液洇湿的痕迹。
纪凛凛看了眼他身上那些刺眼的血迹。
流了那么多血,还特地从他意大利连夜飞来泰国。
他……是不会痛的吗?
霍九霖脱完衬衫,又不疾不徐地将手放在自己的皮带上。
轻轻一按。
“咔——”
纪凛凛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
又想到了在花房的那个晚上,那令她惧怕的经历。
脚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立刻背过身去。
“纪凛凛。”
可身后却传来霍九霖轻飘飘的声音。
声音好似还掺杂着几分调笑。
“你是在害羞吗?”
纪凛凛没回头,只原地摇头。
霍九霖已经把自己的西裤脱下来了,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
声音淡淡,“转过来,看着我。”
纪凛凛仍旧在小幅度地摇头,没有转身。
霍九霖往前走了几步,绕到她前面,用手轻轻抬起她低下去的头。
“不敢看?”
纪凛凛就那样定定看着霍九霖那双茶褐色的眼睛。
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
死寂过后,霍九霖却忽然笑了笑。
那好看的笑容,在灯光下更显几分妖冶。
“在我的花房里,你不是都见过吗?还害什么羞?”
纪凛凛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去回忆那天晚上的记忆。
可却在无意间看到了霍九霖下身穿着的那条黑色内裤。
她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
霍九霖看着她那无所适从的表情,有点想笑。
于是,贴上了她的耳际,继续调侃道,
“不仅看过,还让你爽过,不是吗?”
纪凛凛听着他的话,却在浑身发抖。
霍九霖却忽然搂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不逗她了。
他微微勾唇,
“我洗澡去,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不着急,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启程回罗马。”
说完,人走进了浴室。
等这尊大佛走了。
纪凛凛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没电关机了。
她就跑去沙发上坐下,在包里翻来覆去,想找充电器。
可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充电器。
她只好深深呼了一大口气,整个人颓废又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不知道是沙发太软太舒服了,还是她神经紧绷得太严重,真的太累太困。
才刚靠上去,她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霍九霖洗完澡从浴室时,就见着那一小只正整个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机还被她握在手里。
霍九霖把浴袍的系带系好后,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旁边。
他把她那个没电关机的手机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然后,把她轻松地沙发上抱了起来。
走到床边,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他把被子拉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
然后,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座机,给前台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霍九霖言简意赅地开口,“送个充电器过来。”
“好的,您稍等。”
等充电器送来以后,他给纪凛凛的手机充上了电。
然后,关掉了屋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壁灯。
昏黄的壁灯照在她那张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脸上。
像笼着一汀江南烟雨,把女孩的睡颜照得影影绰绰,叫人望不真切。
她紧紧皱着眉头,贝齿都还无意识地咬着下嘴唇。
霍九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让她松开了咬紧下唇的贝齿。
同时,又轻轻抚平她眉梢的褶皱。
他看着他,眼神深沉又复杂。
纪凛凛,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就真的有那么委屈吗?
那极度委屈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可明明,他都跟她说了,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啊。
这难道还不够吗?
到底还要他拿她怎么样。
她才会乖一点?
瞧着她那弱不禁风的表情。
明明……既招人疼,又招人怜。
可是,怎么偏就生了这一身不听话的硬骨?
偏要在他的雷区上反复横跳。
不过,他偏就不信。
他折不断她这一身硬骨,驯不服一只犯了犟的小绵羊。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来。
他拿了桌上的烟盒,去了阳台。
于是,他在阳台上,抽了整整一夜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