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老妇回到房中后,越想越生气,它气愤自己恐惧失态,气愤安全的府邸突然出现凶煞。

    因此,第二天一早它便前往院修理花草,准备找借口,驱赶周元离开。

    它的目标达到了,在它与周元有接触的瞬间,崇佛厌杀的人设便能起作用了。

    既然有了借口,画皮老妇自然一刻也等不了。

    “你且去唤诚儿过来,我有事与他分说。”

    府中老夫人的命令仆人不敢不听,蔡诚也是个有孝心的人,更不会不理自己母亲。

    没一会儿,蔡诚便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院花圃。

    “母亲您唤我来有何事,可是府中花草不称心,需要换上一批。”

    “花草树木亦有命哉,如何能换。

    诚儿,我吃斋念佛不为自己,而是为了你和你的父亲。

    你们杀戮过盛、一身罪孽,若是无经书开释,必会冤魂缠身。”

    “多谢母亲祈福,孩儿感恩戴德。”

    蔡诚不知道母亲今日为何突然说起这些话,但为了哄老夫人开心,他还是非常配合的承情感恩。

    “诚儿,咱们家的佛像是开过光的,有佛灵常驻。

    你这杀才看不到娘不怪你,但你也不能引血煞之气坏了这安宅佛光。”

    “冤枉啊,孩儿身有血煞是职责所致。

    孩儿从未乱杀人,对袍泽也多有抚照,不结恶怨,恐坏了母亲的祈福佛事。”

    由于父亲亡故,自己又军务繁忙,蔡诚对母亲妻儿是有一种愧疚感的,所以愿意尽量照顾亲眷的感受。

    “你是我儿,我怎会怨你,我说的是那靖安都周元。

    他杀戮甚重,双手近乎被血煞染红,偏偏还是个凶悍之徒。

    两两相加,那股凶煞之气近乎冲散了咱们家的安宅佛光,对咱们家是祸非福。”

    “娘知道那周元是你的袍泽兄弟,你实难与他交恶。

    娘不强求,你让他离开便是,若再想亲近,你们可自行找酒肆饭庄畅饮。

    只要不往府中带就好,否则坏了祈福佛事,娘就真的活不了了。”

    好家伙,这顿说辞虽然毫无根据,尽是不知真假的福祸凶煞之言,但还真的有用。

    画皮老妇人设立的好、身份又特殊,蔡诚但凡有孝心,就得随了母亲的意,将朋友礼送处府。

    毕竟在营中好友能时时相聚,好不容易回趟家,怎么也得先照顾居家老母的喜恶。

    “母亲莫要再说什么活不活的话了,儿这就送周元离开。

    往后若有相聚,儿也会找处别院安置他,断然不会再带他回府。”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蔡诚回到正堂后,尴尬的坐了一会儿,直到周元问起,才删删减减的说了家中状况。

    “原来如此,蔡兄不必为难,咱们是袍泽弟兄,岂能因家中琐事生分。

    我正好想去城中各处逛逛,看看靖安城的繁华,你也莫送了,好好陪陪家中妻儿吧。”

    “好兄弟,若遇恶事,便提我名,蔡诚一定随叫随到。”

    周元离开军司马府后,找了一家茶楼安歇。

    他边喝茶边回想自己的军司马府的经历,很快理清了事情的缘由。

    “蔡诚没必要对我说谎,更没必要编排自己的母亲。”

    “城中的画皮不少,也没有厌恶驱赶我的意思。

    应该是我昨晚实验技能的时候,被那画皮老妇感知到了。”

    “三才印集精气神而出,威力不小。

    那画皮或许觉察到了威胁,所以编出福祸凶煞之说,执意将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