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当晨曦从窗户缝隙内洒向小木屋地面的时候，蜷缩在母亲怀里的香燐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揉了揉。
随即一怔。
赶忙戴上眼镜，一脸后怕，“不，不好……我居然睡着了！”
“妈妈！”
她下意识扭头。
望着依旧在熟睡，但哪怕是睡容都看起来无比疲倦的妈妈，香燐轻轻松了一口气。
动作轻柔的帮妈妈盖好薄被，香燐蹑手蹑脚的起身挪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将遮挡窗户的木板移开一点点。
刺目的晨曦令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飞速关上了木板的缝隙。
但仅仅只是一瞬，那从晨风中飘来的血腥和草木灰烬的刺鼻味道，却早已钻进了她的鼻腔……
皱紧了小鼻子。
香燐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良久。
她咬着嘴唇，再次挪开木板，用适应了光线的眼睛小心的朝外看去。
“诶？”
让小香燐出乎意料的是。
外面的混乱早已结束。
而且，村子里的氛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街道上有行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当下现状的无奈。
但不知为何……
香燐却很意外的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生机”。
“好奇怪……”
香燐挠了挠头。
作为孩子的她还想不明白一些复杂的事情。
回头瞥了眼睡得安详的妈妈，从衣服内衬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布包。
布包打开，露出了一叠钞票。
香燐眼神闪烁了一下，“也不知道村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会不会有店铺开门……试试吧……”
“妈妈很累了，这些小事，就不用她来操心了，香燐！你是个大孩子了！你可以的！”
“嗯！”
拍了拍脸颊。
尽管脸蛋脏兮兮，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洗漱。
咯吱——
她推开了房门。
——
村子街道上。
路边的行人见到真嗣和止水这两个戴着面具的家伙，都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商户则赶忙闭户歇业。
一时间，二人好像进了村的老虎。
止水皱了皱眉，“这……”
真嗣左顾右盼。
并不在意。
“当下的恐惧是一时的，未来的和平是长久的，变革需要流血……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无法避免。”
止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半晌。
他扭过头来问道：“真嗣，你真的有能力解决那个奇怪的箱子吗？”
真嗣一脸无语，“是你把我推出去的，你都认定我能解决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呗。”
止水语气无奈，“是我擅作主张了……你不要太勉强，那个箱子能够吞噬查克拉，我试过了，以我查克拉量，也许都只是沧海一粟。”
你可不就是沧海一粟吗？
真嗣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出言打击，“放心吧，我不会蠢到用自己的查克拉去喂养一个怪物……”
封印空间内的小九尾还没有醒来，他不可能用自己来做赌注。
哪怕他对自己有极强的自信。
可以避免的情况下去以身饲虎，不单单是自负，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鬼知道那个破箱子到底吸多少查克拉才能饱和。
现在的极乐之箱，可不是被无为疯狂的喂养了六七年后的极乐之箱。
除非他将鸣人找来，用大九尾给它大力怼开……
“怪物？”
止水一怔，“你知道什么？”
“是啊……”
真嗣望着远处小心翼翼走来的红发小家伙。
嘴角微扬。
“那个箱子里，存在着一头怪兽……又或者说，是人类用欲念在箱子里滋养出了一头强大的怪兽。”
“欲念吗？”止水若有所思。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他，大致明白了真嗣说的意思。
不禁摇了摇头。
“真嗣，你说，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勾心斗角，弱肉强食，迎来真正的太平？”
真嗣听着连止水自己都丝毫没有底气的幻想。
洒然一笑。
“要听真话吗？”
止水一怔，“你……知道答案？”
“当然。”真嗣嗤笑一声，顺势挡在小家伙的面前，“当忍界没有了人类的时候，就不会有战争了……”
“然而，弱肉强食，在动物之间依旧存在。”
“呃……”
止水一脸无语。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家伙……直说不就好了，真当他是傻子啊？
此时，真嗣早已蹲下来，透过面具上的开孔望着面前一脸恐惧的盯着他的红发小女孩，“香燐？你去哪？”
“我……我买粮食……”
香燐下意识的后退。
虽然昨晚内心更倾向于这两个人是好人。
但是在看到那个同样戴着白色面具的神秘人，用虫子将一个人啃食殆尽之后……
她似乎对所有出现在村子里的面具人都有了恐惧心理。
“哦？”
真嗣朝香燐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一指。
“那里不是卖粮食的吗？”
香燐见这个人依旧很温柔。
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小声道：“他们都不卖给我……说，说我跟妈妈是外村来的红头发……”
“啊？”
真嗣略感惊讶，差点笑出声来，“止水，听见了么？这个世界就是畸形的莫名其妙啊。”
止水想说什么。
嗫嚅了一下，没能说出口。
真嗣起身。
一把牵上了香燐的小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香燐，今天我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怎样才能不被人欺负，如何？”
“啊？啊！！！”
香燐被牵了手，脸刷的通红，一脸惊吓。
“哦！”
随即，她将小脑袋低下去，既害怕，又很不自然的被真嗣牵着走。
止水无奈道：“真嗣……你又想干嘛？”
真嗣摆了摆手，“我只是收个徒弟而已，你别多管闲事啊！”
止水无奈，“但是……你这个教育方式不太对吧，香燐她还小，让她这么早明白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闭嘴吧！”
真嗣没好气的喷了一句，“你几岁上的战场？”
“……”
止水被喷的哑口无言，只能无奈随他去了。
香燐被温暖但粗糙的大手牵着。
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这两个看似“吵架”，但实际上应该关系很好的俩人。
有些不明所以。
战场？
所以……
这个面具上写着“犴”。
叫做止水的大哥哥。
他在很小很小的年纪，就上战场了吗？
还有这个被叫做“真嗣”的大哥哥……
他要收我为徒？
香燐脑袋木木的，捂着钞票的手心冒了汗。
收徒……
可是，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先拒绝呢？
一时间。
香燐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