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长女剽悍,反向“鸡爹” > 第三十一章 您学富五车,何不一试?
    关于如何说服汪家人,姚韫真没有直接说汪高明勾搭了知县千金,方家怎么说也给了她第一桶金,这等不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对徐兰娘一推四五六,只说蒙受了三姑姥爷指点,才能成功。

    等徐兰娘买好糕点,带她去当铺致谢的时候,姚韫真才生出几分后悔的情绪来。

    罢了罢了,她见机行事吧,实在捂不住,只能老实说了。

    约莫是上天保佑,三姑姥爷今日不在当铺,天色渐晚,徐兰娘只能遗憾地把礼物留下,让伙计带话。

    姚韫真松了一口气,一行人去和大堂舅碰了头,坐上牛车,回村去了。

    到城门口附近,却见几个公差分作两边,正在查验进出百姓的身份。

    出城的队伍不短,他们一行安分排在后面,徐兰娘和大堂舅都不喜欢闲谈,姚韫真心里好奇,同旁边一位面善的中年妇人搭起话来。

    “婶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怎的戒严起来?我们进城时一切如常啊。”

    中年妇人将手搭在嘴边,神神秘秘道:“哎,小姑娘,你可问对人了!官府啊,这是在抓逍遥观的道士呢!”

    “逍遥观?逍遥观的道士们作奸犯科了?为什么抓他们?”

    中年妇人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逍遥观我常去,以前,里头的道长们心无旁骛,专注传教布道。最近,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子,开始炼丹,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那天,我去观里上香,看见好多小道士抬着一袋袋不知道什么东西进去,说是要制冰。”

    一边的姚晗真听得入迷,插话道:“然后呢?”

    “听我的手帕交姐妹说,今儿早上,观里突然‘嘭’‘嘭’‘嘭’响了三声,倒是没有走水,官差上门一看,马上抓了一批道士。现在管得严,估计有漏网之鱼吧。”

    姚韫真立即联想到了硝石和火药,逍遥观道士怕是做出了火药,才会引起巨响。

    出了这档子事,短时间内,县衙必定管控硝石,硝石制冰法得束之高阁了。

    ……此刻,姚韫真倒是有几分庆幸自己不记得那个方法了。

    回到家中,满载而归的四人毫不意外地迎来了黑脸的姚士弘。

    “你们去县城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还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吗?反了你们了!姚韫真,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还有,兰娘,匣子里的银两哪儿去了?”

    姚士弘一拍桌子,疾言厉色。

    姚韫真从容回答,“爹说我退婚的那笔钱吗?拿去钱庄存了,啊呀,爹难道是看上了我的退婚银子?想拿去用吗?”

    “胡说什么!为父还要贪图你那点银子?笑话!只是问问罢了。”

    姚士弘爱面子,死鸭子嘴硬,自然不会承认,可他也不甘心就此揭过,又质问道:“既是存钱,凭证何在?拿来我看看。”

    徐兰娘从袖袋中拿出存据,递给他,“说来,朝廷开的钱庄,气派得很,晗真和修齐一进去,可吃了一惊呢!”

    “少见多怪,钱庄不就那个样吗?嗯?兰娘,这上头怎么是韫真的名字?”

    徐兰娘捂嘴轻笑,“相公,瞧你说的,韫真受了这么大委屈,写她名字不是应该的吗?我还特地说好,要韫真本人拿着存据去,才能支出钱来。”

    “什么?你为何不跟我商量?韫真才几岁,那么大一笔钱留给她怎么成?”

    姚士弘又惊又怒,鼻孔翕张。

    姚韫真解围道:“爹若担心我行为有失,存据我们交给大姥爷保管就是,左右他是里长,又和我们家有亲,当年娘亲那么多嫁妆都没私吞,如今这小打小闹的钱,肯定看不上。”

    “闭嘴,长辈说话有你晚辈什么事儿?带着弟弟妹妹出去!慢着,别忘了做饭,你爹我饿到现在!”

    “哦,爹,你真不是想吞我的钱?”

    “逆女!”

    一只茶杯迎面砸来,姚韫真淡定躲过,带着晗真和修齐一溜烟跑没影了。

    没过多久,姚士弘气呼呼地拂袖而去,显然在徐兰娘那里吃瘪了。

    姚晗真探头探脑查看一番,扭头进了姚韫真的房间,“姐姐,爹确实走了。”

    姚韫真塞给她一块糕饼,拍拍手上的碎渣,“走,做饭去,今天买了五花肉,爹眼见着不会回来吃饭了,你们还小,多吃几口!来,给我打下手去。”

    姚晗真和姚修齐快活地跟上她,一个比一个嘴甜,“姐姐也多吃!”

    夜色四合,姚士弘在私塾待得饥肠辘辘,不得不回家。

    徐兰娘身体虚,已经睡了,姚韫真还醒着,在堂屋点了一盏灯看书。

    见他回来,招手道:“爹回来了,坐吧,我去给你端饭菜来,天气热,冷菜更开胃,就不动火了。”

    她可不是突然孝心发作,专门等姚士弘回来给他端菜送饭。

    之所以等在堂屋,单纯为了试探试探他的口风,听听姚秀才对做幕僚一事的看法。

    从原身的记忆中可知,姚士弘考上秀才后,不是没去考过举人,可屡试不第。

    姚韫真穿来这些日子,曾多次偷偷在他书房外看过,姚士弘往往读了一会儿书,便开始哀叹自己时运不济,苍天无眼。

    她后来又派两个小孩去帮忙盯梢,得到的结果和她自己瞧见的并无二致。

    以这样的心态,姚士弘短时间内绝无可能考上举人。

    开玩笑,人家在认真复习,你动不动长吁短叹,还得去私塾教娃娃,时不时去县里吃酒,能考上才是邪门!

    穷秀才,富举人,姚士弘考不上举人,私塾呢,也因为他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的学生不多,进项约等于没有。

    姚韫真确实打算弄个营生,改善家庭情况,让她养个好说话的娘、养乖巧的弟妹,她养就养了。

    但让她养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把自己当大爷的活祖宗?

    她敬谢不敏。

    根据记忆来看,姚秀才对原身也不见得有多好,原身的学问还是徐兰娘教的。

    倘若可以把姚士弘打发去做幕僚,送走这尊“大佛”,姚韫真再想点新东西给县令也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幕僚?”姚士弘在盘子里挑来挑去,“为何一块大点的五花肉都没有?韫真,你切这么小块做什么?”

    姚韫真瞄了一眼红烧肉,大的,有啊,就是不在盘子里而已,她送了大姥爷家一碗,剩下的全分了。

    “爹,我们留的钱不多,能吃肉就不错了,您别挑了。话说回来,钱谷幕僚,您知道吗?”

    “都是你们想的臭主意!存什么钱?”姚士弘抱怨,“幕僚我自然知道,钱谷幕僚么,大约是管钱的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姚韫真眨了眨眼,“我上回去县城,三姑姥爷闲聊的时候说,县令大人正在招钱谷幕僚呢!爹,您学富五车,何不去试一试?”